108：天光拍賣行
“秦姐姐，你怎麽這麽久不來看小雨啊！”
如同精靈般的林雨突然停下口來，用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秦飛雨，接連地問道：“還有的，秦姐姐怎麽那麽巧跟哥哥撞上了？難道你也住在附近嗎？”
雖然秦飛雨跟林雨的年紀差了足足5歲，但她們的關係是建立在半師生半朋友的關係上的，經過數個月的錘煉，好得可以用“閨蜜”來形容。
不過之前的事情比較複雜，秦飛雨隻能挑重點的來說：“雖然姐姐賺到了下個學年足夠的學費，但生活費還沒著落呢，所以姐姐就在附近的花店找了個假期兼職，希望能賺足下學期的生活費。”
林雨嬉笑道：“秦姐姐，你的工資高不？高的話得，發工資時可得請我去吃麥當勞啊！”
“沒問題！”
秦飛雨可不敢說她隻是臨時兼職的，而且還隻是小小的臨時店員，連基本的銷售提成也沒有，工資可是低得很呢。
眼光越來越毒辣的林天成卻看出了秦飛雨眼裏的尷尬和不舍，心神一動，問道：“飛雨，之前你把小雨教得那麽好，我們還沒感謝你呢。不如這樣吧，你繼續幫小雨補習，酬勞還是跟以前一樣，你覺得怎麽樣？”
“伯父，你就別寒磣我了。”
秦飛雨苦笑地看著林立，說道：“有堂堂的高考狀元在，哪裏有我發揮的餘地。”
林立很想有事沒事都能看到秦飛雨，也就說道：“會讀書的人未必會教，而且我的學習模式是普通人學得來的，至少小雨學不過來。”
“她想學，我都還不給呢！”
說到這個，林天成就有氣，責備道：“哪裏有像你這樣的人，高考前還到處亂跑，不是賭石就是玩古董、練武寫書法，甚至還跑到雲省跟人鬧矛盾。如果林雨學你的話，我會直接將你們禁閉！”
林立汗流不止，而林雨則是低著頭，偷偷對苦笑不已的秦飛雨吐了小舌頭。
林天成隨後再度發了邀請，不過這一次還加了個籌碼：“還有的，如果你的經驗累積起來的話，到時候還可以到我們公司做財務呢！現在我一個人抗著所有的財務，擔子挺重的，需要有人替我分擔一下。”
“多謝伯父賞識，那飛雨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秦飛雨哪裏不知道這是林家在扶持自己，由衷地感謝下來。
“太好了！”
高興的林雨激動地跳了起來，連忙給林天成夾魚，還說道：“老爸太好了，這塊鮮魚是犒勞你的。”
林天成得意地笑了開來。
林立不滿地說道：“我做得這麽辛苦，居然也不犒勞一下，還拿我的心血去借花獻佛，真有你的。”
“好啦好啦，哥哥就別發酸了，這塊給你！”
乖巧的林雨馬上給林立夾了一塊。
哈哈……
歡笑聲一片，其樂融融。
翌日。
還在模擬真跡，練習書法的林立被打斷了，甚至被強行拖了出門。
理由也很簡單，無恥的林立居然忘記了與謝總的協議，迫使謝總不得不帶著畢寒親自殺上門，拖人上路。
是的，今天是天光拍賣行的開業首拍。
當初在精藝樓，林立答應了謝總的邀請，與畢寒一起過去幫忙掌眼。不想事情稍微一多，林立就把這事給忘了。
愧疚不已的林立自然不敢有絲毫的怨言，老老實實地跟了過來。
天光拍賣行的開業果然隆重，不僅邀請到古玩界許多的名人，甚至還將在本地地位崇高的江老也請了過來。有趣的是，林立還看到了古小靜的朋友，身材火暴的金發性感美女尼娜。
不過林立見他們忙碌的樣子，也就沒過去打擾，選擇了韜光養晦。
“今天的典禮真是隆重啊！”
謝總剛剛坐下來就開始唏噓。
別看他是古玩街的名人，可來到這裏，他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了，隻能站在一邊祝賀，甚至連天光拍賣行的分店經理也見不著。
畢寒在天府俱樂部遇到過的牛人多到海裏去了，比起今天的陣容來也遜色不到哪裏去，反倒沒什麽感覺，隻是木然地附和幾句了事。
“給，這是今天的圖鑒！”
謝總要了三份圖鑒後，分別發給畢寒和林立。
林立草草看了一通，發覺沒多少讓他激動的東西，也就說道：“雖然每件都是精品，但缺乏抗鼎的重寶。”
謝總卻回道：“壓軸級別的重寶要保持神秘性，自然不能隨意泄露，記錄在這種是客人都能看到的圖鑒上。還有的，即使有重寶，那我們能拿得下來嗎？要知道現在的重寶可貴得離譜，隨便一件都要以千萬為單位的。”
“未必就不能拿下來。”
如果有撿漏的機會，林立自然不會錯過。
謝總疑惑地看著林立。
他隻知道林立發達了，卻不知道發達到什麽地步。最關鍵的是，在他的記憶裏，林立一直都不是有錢人，想要把這個印象顛覆過來可不容易。自然而然的，謝總很是單純地把林立這句話當成鬥氣之語，不加理會。
而畢寒卻突然指著一個靠前的位置，驚訝道：“咦，你們看那裏，那不是馬老的商業同盟——美國華僑李總嗎？”
“馬老？”
林立遲疑了一下，當即想起那個曾經從他們手裏購買修複過的清乾隆青花大碟的馬老。林立還記得這個馬老還是天河拍賣行的創始人呢。
天光拍賣行是過江龍，對於天河拍賣行的業務肯定會造成衝擊。而作為天河拍賣行的商業同盟，自然而然該站在天河拍賣行這邊的。
出現在這裏，的確有點詭異。
而當林立看得更清楚時，卻發覺尼娜就坐在李總的身邊，而且態度很是親昵，看來關係不簡單呢。
畢寒也發現了尼娜的存在，驚歎道：“那金發美女夠辣的，不僅身材好得無可挑剔，連麵容也是一等一，是難得一見的極品啊。”
謝總則是分析道：“那女的衣著性感，不是秘書的合理裝扮，反倒像是過來參觀遊玩的。”
林立不知道尼娜的具體身份，也不好妄加評論，隻是說道：“看他們的年紀，應該是父女。不過那是人家的事情，我們不好胡亂評論。”
聽到這裏，畢寒和謝總也就回神，繼續他們的議論。
畢寒率先研究開來：“根據開門紅的理念，第一件拍賣品即使不是重器，也必定是難得一見的寶物。可是天光拍賣行這件拍賣品卻顯得有點普通了，與他們的浩蕩聲勢有很大的出入。”
謝總卻說道：“我就覺得不普通了。”
兩人有反對意見，最終看向了林立。
林立看著圖鑒裏的第一件拍賣品。直口，長頸，溜肩，扁球腹，圈足，是典型的天球瓶。對於這種受西亞文化影響而誕生的觀賞瓶，林立倒是有一點特殊的想法，隻不過礙於場麵隻能苦笑著說：“這是標準的清乾隆銅胎掐絲琺琅瓷器，而且還是宮廷禦瓷，價值自然不菲。可是清乾隆瓷器最近幾年的出現頻率太高，都把市場折磨得沒一點新意，這也就難怪畢寒哥會有那樣的說法了。”
“正解！”
“是這話！”
畢寒和謝總紛紛附和。
但謝總隨後就說道：“整器以孔雀綠釉為地，釉麵以掐絲銅線形成幾何紋錦地，上用彩釉繪九桃、花卉等主體紋圖案，桃樹幹、桃葉以及桃實以銅絲線為輪廓。雖然這隻天球瓶是銅胎的，但其形狀來自瓷器的形狀更富於別樣的民族風，相對罕見，作為開場噱頭也不算失禮。”
畢寒點了點頭，說道：“在裝飾紋樣上，傳統花卉圖案仍是琺琅器的圖案，這件天球瓶的圖案即是中國傳統圖案九桃紋。在此之外，九與久同音，桃象征長壽，寓意安康吉祥。這樣的組合，說起來倒還真有那麽幾分噱頭。”
林立笑問道：“你們估計這東西有沒市場？大約能拍到什麽樣的價格？”
謝總笑回道：“有沒市場不是我就不知道了，但我知道它至少能拍到30萬。”
畢寒譏笑道：“30萬，謝總未免太過不懂行情了吧。我記得在數個月前，有一隻官窯出品卻不是宮廷用器的銅胎掐絲琺琅，而且還不是吉利的九桃天球瓶，那也能拍到30來萬的高價。以它罕見的器型和吉利的圖案，賣個翻倍也不是問題啊。”
“翻倍，那可未必，但價格的確不會低到哪裏去。”
如果隻是賣30萬的話，林立二話不說就會搶進去。而且他還知道，伴隨著古董熱的持續發展，古董也會成為熱門的投資品，價值越來越高。很可能今天隻用30萬買下來的古董，3、4年後就變成50萬，甚至100萬的古董。
隻不過林立是被邀請過來的鑒定師，若是跟謝總爭奪的話，那怎麽也說不過去了。
“尊敬的女士們、先生們……”
也不知什麽時候，身著白色西裝的拍賣師已站在拍賣台上，開始他的表演。
謝總唏噓道：“我們來得比較晚，所以沒機會先研究這些即將拍賣的東西。現在臨急抱佛腳，不求撿漏，隻求能以合理的價格拿下一件，以作精藝樓的鎮樓之寶。”
林立這才知道謝總如此看重的根源，心底很是愧疚。
如果不是他忘記約定，那謝總他們早就過來，早就把那些即將拍賣的物品鑒賞下來，哪裏還用像在這裏現場討論的呢。
畢寒拍了拍林立的肩膀，安慰道：“阿立，別想那麽多。”
“我沒想……”
林立正要解釋的時候，突然翻到一件介紹得很詳細的拍賣品。
這拍賣品是一本古籍，而且恰恰好是他最近最為關注的醫術。想起針灸術的來源，林立的心底就湧出一團火，誓要拿下這本古醫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