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以前告訴我,音樂是你這輩子最痛恨的東西,現在是受什麽刺激了麽?”牧一鶴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放在冉以初腿上的那堆CD問。
“過去,我在你眼裏是一個怎樣的人?”冉以初有點別扭地問他。
牧一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認真地思考了一下評價道:“煩人,叛逆。”
“很煩人?”冉以初有些不解。
“唔……”牧一鶴一手握方向盤一手摩挲著下巴說:“你現在這個樣子就很好,請務必一直保持下去。”
“看來你也很厭煩過去的我。”冉以初說。
“嘶,”牧一鶴忍不住轉過頭看向冉以初皺著眉頭說:“我怎麽感覺你聊起過去的自己,就像在說別人一樣。”
“有嗎?”冉以初也看向了他。
“總給我一種你不是‘冉以初’本人的錯覺。”
“你是女人麽?”冉以初冷冷地問道。
“什麽?”牧一鶴一臉懵逼地看著他。
“女人有第六感,你有麽?”
牧一鶴反應過來後忍不住無奈地笑了笑,自己竟然被冉以初給耍了。
到住的地方後,牧一鶴坐在駕駛座上一隻手搭在車窗上對冉以初說:“你要是再敢偷偷去打掉孩子,我會請十個保鏢寸步不離地跟著你。”
冉以初一臉黑線。
“拜拜!”見唬住了他,牧一鶴滿意地衝他眨了下右眼隨後開車離開了。
冉以初進屋吃了飯之後,也不嫌累地坐在客廳裏放他今天買來的那些CD。
當電視屏幕上出現沈硯喬的身影時,冉以初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
屏幕裏的沈硯喬在觀眾的掌聲下坐到了鋼琴前,調整了下琴凳距離後,伸出雙手放在琴鍵上停了一下,掌聲很快就停下來了,而沈硯喬也隨著掌聲的落下彈出了第一個音。
他彈的是肖邦的《f小調第四敘事曲》,一首具有民族特色又很微妙的曲子,旋律的一開始非常輕柔,搖搖而上讓人陶醉。
冉以初沉浸在了沈硯喬的音樂中,一種熟悉的感覺從心裏油然而起。
他閉上了眼睛仿佛置身於舞台中,他甚至能提前預知沈硯喬下一步要怎麽去處理情感與技巧。
他們兩個人的演奏方式太像了,冉以初有時候聽著聽著差點以為那是他彈的。
在這個虛擬的世界裏,居然還能遇到一個跟他如此相似的人,這讓冉以初不得不感慨這神奇的世界。
他又看了那個叫葉誌平的音樂會CD,畫麵很模糊,音質也非常差,可冉以初還是被震撼住了。
這個世界還有如此神人存在。
出於好奇,冉以初上網搜了下關於葉誌平的個人信息,非常遺憾的是,這位大神在十八年前突然失蹤了,無人知曉他去了哪,而他的失蹤也成為了樂界的一大損失。
看著葉誌平的照片,冉以初總覺得自己在哪見過這個人,可是他完全想不起來了。
看完葉誌平的信息後,冉以初又查了沈硯喬的信息,然後愣住了。
因為資料上寫的那些沈硯喬從小到大的經曆與他非常相似,同樣是音樂神童,同樣的舞台風格,讓他不得不懷疑寫這本小說的作者在設定沈硯喬這個人時,是不是按照他的原型去寫的。
為了求得真相,他又把艾倫喊出來了。
“關於沈硯喬這個角色,作者的確是按照您的原型而寫的。”艾倫的聲音回蕩在房間裏。
得知答案後,冉以初的內心許久都沒有平息下來。
沈硯喬是他的複製品,而作為原型的他卻默默無聞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如此不甘心的冉以初,肯定是不願意當一個小小配角的,前世的他是多麽高高在上。
這之後,冉以初特意去了趟醫院問醫生左手的繃帶何時才能拆掉,醫生則告訴了他還要十來天才能拆,而且拆了以後不能劇烈運動。
“鋼琴也不能彈嗎?”冉以初看著自己的左手不甘心地問。
“不行,必須完全康複才可以。”醫生直接拒絕了。
冉以初一臉失落地走出了辦公室。
“要不要去看音樂會?”不放心他的牧一鶴全程陪伴著,如今見他一臉不開心的樣子,於是掏出了兩張前幾天買來的音樂會門票試圖吸引對方的注意力。
“音樂會?”冉以初疑惑地抬頭看向他。
“沈硯喬的。”牧一鶴又露出了他那迷死人補償嗎的微笑,卻沒電到冉以初反而把一旁的一個妹子迷得暈頭轉向。
“以後別這樣笑了。”冉以初說。
“愛上我了麽?”牧一鶴俯下身靠近他用那誘人的聲線曖昧地問道。
冉以初渾身頓時一陣雞皮疙瘩,迅速地與他拉開了一段距離說:“我對男人沒興趣。”
“哦?”聽他這麽一說,牧一鶴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打量著對方自言自語道:“是我的錯覺麽?”
“不是錯覺!”冉以初控製住了自己想打人的衝動,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