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幕 吃裏扒外
丹爾特伸直脖子,把脖頸上的褶皺都扯得像扯緊的破布!
對方又發出警告,“請你考慮清楚,不然死的就不僅僅是你,還有那些為你賣命的士兵以及你的妻兒!!”
丹爾特硬著脖子回應道,“我的士兵一個個都是上帝派來的勇士,絕不會在乎你們的威脅!就算你們的兵力是現在的一百倍,我們也絕不屈服!上帝與我們同在!你們罪惡的靈魂將會受到上帝的懲罰!”
對方沒有說話了!
“咻!”
一枚發光體伴隨著爆裂的聲音從天而降。
訓練有素的士兵們訓練有素地抱頭臥倒!
炸彈在後麵運送財產和食物的貨車尾部發生爆炸,飛焰和塵土拋起、落下,濺起刺人鼻孔的灰塵。
夜幕在炸彈的火光中炸開,於黑暗中點亮瞬間的光亮,對麵黑乎乎冰冷的炮口正睜著大眼睛望著這群驚恐的人。
“不要動!”尉官拿著步槍盯著丹爾特半禿的腦袋,神色慌張。
丹爾特愣了愣,很難想象對自己一直忠心耿耿的尉官怎麽會突然叛變,他甚至都沒意識到這個陪伴自己多年的老家夥會在這個緊要關頭將槍口對準自己。
“你在開玩笑嗎老夥計,這個時候可不好玩,小心槍口走火!”丹爾特有些氣結。
但尉官似乎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小丹爾特舉著左輪頂住尉官的腦袋,抿著嘴唇,似乎不是第一次將槍口對著人的腦袋。
“把槍放下!不然我殺了你!”小丹爾特嚴正警告道。
“哈,真是我的好兒子!你的夢想還真是幫助了我!”丹爾特轉身手指扣住尉官的步槍的保險,頗為謹慎地挪開位置。
可是身後的一群士兵突然都將槍口對準了這三個家夥。
“你們吃了豹子膽了?怎麽把槍口對準自己的上司?”丹爾特冷汗都冒出來了,順著青筋從腦門出不停地往下流。
“把我們的尉官放開!”一個士兵眉目冷峻地命令,不錯,他用命令的口氣對自己的雇主說話。
這個性命攸關的時候誰也不會在乎自己的雇主是誰,隻要保住自己的小命,殺了雇主也在所不惜。
丹爾特現在孤家寡人四麵楚歌,手指顫抖著,如果不小心槍口走火了,小丹爾特的命將在父親的槍口上煙消雲散。
“尊敬的長官,我們已經抓住了可惡的丹爾特,請您們過來驗證我們的成果吧。”尉官趴在戰車後麵叫道。
此時別德林斯和所羅門兩人正坐在裝甲戰車裏狐疑,不知道對麵搞什麽名堂,會不會使詐?
“還是出去看看吧,在生與死的抉擇前,士兵反撲弑主很正產,也許是真的。”所羅門說。
別德林斯點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地爬出裝甲戰車,幾個士兵率先抱著槍衝過去開路,謹防不測。
裝甲車頂掛著電能的探照燈,全部打開,將丹爾特的車隊照得火紅通亮。
兩人緩緩走進對方裝甲車後麵的人牆中。
丹爾特被一個有了些年紀的尉官壓著跪在地上,滿臉激憤,喋喋不休地咒罵著,不斷說些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妄我多年對你的信任之類的喪氣話。
所羅門和別德林斯大喜過望,這些家夥可幫了大忙,省下不少的子彈自然也省了去了不少的犧牲。
不錯,這些人還算識大體通時務。
“想不到吧丹爾特先生,千算萬算還是被自己人暗算了!”別德林斯又轉頭對老尉官,“不錯,你也是慧眼識英雄,棄暗投明,雖然晚了點,不過不算太糟糕。”
老尉官急忙點點頭,盡管眼中充滿痛苦,也不得不擠出笑臉,他的身後是一群老實巴交的仆人,包括他的妻子和女兒,他不能因為丹爾特的野心和失誤而毀了自己全家的性命,這個時代保全家人就是男人的使命,為了這個使命,他不惜出賣自己的主人。
“我知道自己身背重罪,但我請求你們保證我家人的生命不要受到傷害,她們跟著我已經受夠了苦難,我隻求能讓她們在剩下的日子裏避免淪落到危險的荒漠中求生的可能。”老尉官涕泣。
所羅門同病相憐急忙將和自己差不多年紀卻比自己蒼老許多的尉官扶起來,“老夥計,不必這樣,我以前也和你一樣,但現在不同了隻要你表達效忠聖裁的意願,開明的聖裁一定不會為難你的,他是個好人,比你我想象得還要好。”
老尉官不知道聖裁的為人究竟有沒有這個大官說的那樣好,悲哀的心境好了許多,在妻子和女兒的攙扶下多次向所羅門道謝。
丹爾特和他的兒子被五花大綁扔進了戰車裏,她的妻子被安放在那些仆人的人堆中,在不少野獸發亮的眼睛中向欲望之都返回。
翌日。
亞瑟醒來的時候丹爾特已經跪在了病床前,這個老頑固麵色發白,但雙眼的怨毒比以前更加旺盛了。
亞瑟閉著眼睛讓蘇珊拿著沾著熱水的毛巾擦臉,喝了一口水漱口,嘩啦啦地吐進痰盂。
“歡迎你回來丹爾特先生。”亞瑟禮貌地問候,頗為客套。
丹爾特卻不回答,撇得幹癟的嘴,腦袋耳朵兩側的亂發就像荊棘叢生的禿頂山坡的雜草。
昨夜睡得似乎不太好。
“真是委屈你了,一個堂堂丹爾特家族的負責人而且是前議會的主持人,竟然睡在陰冷潮濕的地牢裏,實在有違身份啊,不過好端端的家裏不住為什麽要跑到荒漠裏呢?”亞瑟心知肚明卻喜歡把話挑明白,裝糊塗的功夫實在不怎麽樣。
“哼,明知故問,敞開天窗說亮話吧,以前刺殺你的凶手統統是我指定的,不過你的運氣似乎不錯,竟然沒死掉,上帝一定在睡覺,否則,一定會讓我舒舒服服的把你千刀萬剮!”這個男人邊說邊露出有些汙垢的牙齒,仿佛野獸在示威似的,哢哢的聲音似乎在嚼著亞瑟的肉一樣暢快。
亞瑟坐起來,蘇珊疲倦地躺在亞瑟躺過的床上躺著,昨夜為了照料男人,她幾乎沒合過眼,現在差不多累垮了。
這時,燕妮和索菲亞也過來了,他已經能走動,為了不打擾女人的睡眠,他招招手,兩個士兵緩緩走過來,麵無表情地拖狗一樣將跪在地上的老男人拖走。
亞瑟站在陽台上,背部靠著護欄。大太陽正在升起,陽光刺眼地從亞瑟的身後照耀開來,刺激得老男人眯了好久的眼睛才適應。
“這個家夥就是要殺你的罪魁禍首嗎?”燕妮故意將自己的細腰扭得像一條蛇,整個身體都貼在亞瑟身上,口若吐蘭,不停地在亞瑟的臉上摩擦!
亞瑟不知道這個女人的腦子裏在想著什麽,在老男人麵前秀性感有作用嗎?
還是有別的用意?
索菲亞則麵向了陽光明媚的朝陽,白色的長發被微風撩起,長長地飄起,宛若白色的旗幟。
亞瑟心想,此刻索菲亞碧色的瞳孔裏一定有謎一樣的東西在飄蕩著,讓人無法猜透。
“要殺我就痛快點,窩窩囊囊的還是男人嗎?”丹爾特不滿地怒吼。
“老混球你給我小聲點,我的女人在睡覺,如果把她吵醒了我一定會把你的肉一塊塊撕扯下來!”亞瑟的威懾具有莫大的威力,牛氣衝天的階下囚頓時閉嘴了。
“親愛的燕妮你問吧。”亞瑟懶洋洋地吩咐道,手掌在燕妮柔軟渾圓的臀部輕輕捏了捏,完美的彈性在他的手掌蕩漾。
燕妮雙手在亞瑟的嘴巴上報複似的捏了捏,接著嘴巴湊上去卻感覺不到男人香草的芬芳和嘴唇的柔軟。
她睜開眼睛,原來兩人的嘴唇之間被一隻漂亮的手掌隔開了。
索菲亞不滿地瞪著兩人。
亞瑟無奈地聳聳肩。
燕妮從亞瑟的身上爬起來,扯了扯略微淩亂的女式西服,胸前一挺,恢複了冷峻的樣子,剛才的傾國傾城絕色的豐姿一掃而光。
“我問你,你為什麽要置亞瑟死地,你知道他並不像加害於你,而且無意你那點可憐的家產。”
“這不是很明顯嗎?以前他的手裏有我要的黃金和女人以及士兵和威望!”
在丹爾特看來,亞瑟手裏的東西都是他想要的,自己喜歡的東西放在別人的手上他自然不高興,一定想方設法弄到手裏才肯罷休。
說完他還不忘狠狠地盯著索菲亞的胸部看,那種貪得無厭的表情令三人都感到惡心,燕妮一腳踹在他的臉上,皺巴巴的臉和破爛的鏡片嵌在臉上,還有一個分明的腳印。
“好吧,現在我再問你,你要逃到什麽地方去?你認為自己能夠逃脫嗎?真是幼稚到了極點,虧你擔任了這麽多年的議會主持!”
“這個世界那麽大,隻要有錢,到哪裏有什麽區別嗎?有錢有武器有女人,這就夠了,我自己開創一個任憑自己翻雲覆雨的基地也不行麽?嗬嗬,可笑。”丹爾特布滿腳印的臉上露出難看的笑容。
這個笑容裏充滿了對權力金錢及女人的渴望,他已經無可救藥地陷入了貪婪的怪圈之中。
“這個家夥沒救了,拉下去關兩天吧。”亞瑟說。
“然後呢?你知道我可非常討厭他,當年他拒絕出兵幫助我們差點毀了烏卡廢墟。”索菲亞說。
“哼!下個禮拜槍斃!”亞瑟輕描淡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