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幕 殺戮征程（4）
亞瑟舉目四望，發現有一半的火力均被一輛戰車吸引了過去，他並不知道戰車裏的兩人是索菲亞和所羅門，一時感到奇怪和不可思議，是誰有這麽強大能力。
他啟動了右瞳的鎖定功能，擴大再鎖定，黑暗中的遠景被拉大，中年人搖動高射機關槍的有力動作令人血脈噴張！
“所羅門先生？”亞瑟訝異，他怎麽跑到敵軍後麵去了。
奧麗帕薇睜大眼睛努力看清楚卻什麽也沒看到，她有一絲急切，“我們過去看看吧。”
在戰火紛紜的烏卡廢墟，凶猛的火力一直沒有斷過，此時衝兩軍對壘的火線中可能被流彈擊中！
亞瑟顧不得許多，身體微躬、擺動雙臂狂奔過去。
奧麗帕薇也不懼怕，跟在蘇珊的後麵一同狂奔。
戰車的炮火不斷從身旁掠過，颼颼的炮彈與空氣的摩擦聲尖銳刺耳，就像死神演奏的音樂然人毛骨悚然。
三輛戰車此時正碾壓過來，彼此距離在二十米範圍內，亞瑟安全穿越戰場，猛地抬頭，戰車上的機槍手和炮口已經瞄準了他，他吃一驚急忙墊腳一步躍出五米，手臂墊在頭頂，整個人翻滾出去，機槍噴出的一線火光猶如火龍擺尾！
蘇珊和奧麗帕薇移動邊驚駭於高射機槍手的巨大威力，戰車頂就像甩開一條著火的鞭子一般抽向亞瑟，亞瑟的動作非常快，快到子彈組成的鞭子隻能跟著他的腳步怒吼！
亞瑟向戰車下猛撲使得機槍手搖晃角度時角度越來越小，精度大打折扣，男人突然猛地高高躍起……
“嗙！”
沙漠之鷹的子彈從槍口噴出，擊錘的聲響與子彈摩擦空氣的聲音混在一起震人耳膜，戰車上的機槍手驚駭的臉頓時失去了一半，整張臉變成了不規則的肉塊，粘稠的血液從戰車鐵皮上汩汩流下去。
炮口搖下，直對著男人，黑洞洞的炮口眼看就要噴出巨大的炮彈。
“不要！”蘇珊抱著腦袋大叫！
奧麗帕薇直接呆了。
亞瑟卻不懼怕，縱身高高躍起，腳尖剛點在滑膛炮口，隻覺腳下猶如被人用巨斧拍了一道，雙腿酥麻像隻被人用彈弓打落的小鳥倒垂身體掉了下去！
亞瑟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那是因為他剛想利用滑膛炮口彈到裝甲戰車機槍手的位置時，炮彈剛好發射出來，巨大的動能將亞瑟震得雙腿酥麻！
他的防禦隻限於人力搏鬥的強度，相對於威力巨大的炮彈發射動能，他的防禦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在他掉下的瞬間，戰車方向扭轉直接朝他壓了過來，亞瑟睜大眼睛，他看清了足有兩個身體寬大的履帶和比例完美的滾圓負重輪，冷汗都下來了，因為他的大腿暫時酥麻，有些使不上力氣！
眼看裝甲車的履帶就要碾壓上來，千鈞一發之際一個身影就像離弦之箭快速邁過，一把拖開亞瑟，履帶幾乎是擦著亞瑟高幫透氣皮靴的底部駛過的！！
亞瑟吐出一口大氣，死裏逃生的餘悸讓他雙手抓住救了他性命的女人的手。
“謝謝你蘇珊。”蘇珊半跪在地，她的頭發全被汗水打濕了，金色的前額劉海貼著頭皮，亂得就像沒有收拾過似的。
而此時奧麗帕薇已經爬上裝甲車的頂部，拖開慘不忍睹的屍體，對著裝甲車的機艙就是一陣瘋狂掃射！
亞瑟能清晰的聽到子彈在機甲艙內跳躍反彈的聲音。
這些戰車使用的鋼鐵材料是貧鈾裝甲，一般的子彈和炮彈碎片很難打穿，防禦性能極為優越，所以子彈才會在裝甲車內跳躍反彈！
亞瑟揉了揉大腿，跳起來用力蹦了幾下，速度有些遲緩。
但他並沒有因此鬆懈。
幾輛戰車的滑膛炮口已經瞄準了這邊，三人立刻躲在無人駕駛的戰車下，頭頂暴起一蓬蓬煙塵和猛烈的爆炸聲，戰車搖晃幾乎要碎裂了。
亞瑟突然轉身就跑，利用平地拔起的煙塵作為掩護，欲撲上裝甲車上的機槍手，可是，當他跑到戰車旁邊時才發祥，那些狡猾家夥發現他專殺機槍手的特點後全都龜縮到機艙裏去了，並且將機艙蓋反鎖！
男人氣得狠狠在鐵蓋上跺了一腳！
此時紅色帝國的軍隊已略顯混亂，在一千米處有輛無所不能的戰車及槍法好的出奇的機槍手左衝右突攪得那些戰車不能順利推進，而這邊，一個專門攻擊機槍手的異能者更是肆無忌憚！
亞瑟和兩個女人正準備向戰車後方的步兵發動突襲，可是，一群沒有殺光的生化人和獵人將他們包圍了起來，裝甲戰車擺脫掉他們的糾纏又向前推進，幾輛戰車被烏卡廢墟的戰車轟碎了履帶停在原地冒著黑煙……
亞瑟抽出斬馬刀，對付這些生化人隻需要冷兵器！
奧麗帕薇挺出槍口，扣動扳機，懸掛在染了許多灰層和硝煙的脖頸上的子彈不斷滑落，填進機槍的彈倉裏，槍口噴薄著滾熱的熱量！
生化人很聰明，運用強大的運動力和爆發力避開子彈的攻擊，而那些實獵人卻沒那麽幸運，他們的強大隻限於正麵格鬥和有掩體的槍戰，可是，此時他們沒有掩體，避無可避，頓時被掃死一片！
“真想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麽要硬上，明知道這樣的結局會發生還前仆後繼！”亞瑟倒提著斬馬刀冷冷的調侃。
“這就是死士獵人和你的區別，他們殺不了你就也是死，都一樣的，還不如死在奧麗帕薇的槍口下。”蘇珊說。
幾頭生化人跳到兩人身後的裝甲車上，默不作聲躡手躡腳，忽地張牙舞爪一躍而下！
亞瑟急忙推開蘇珊轉身揮劈，卻被摁壓在地，亞瑟的刀尖已經刺穿了它的喉嚨，它的紅血濺了男人一身！
另一頭生化人仍舊活蹦亂跳，趁著亞瑟被同伴的屍體壓住的同時對人類的喉嚨一掌劈下，亞瑟瞳孔微縮，它的尖利長爪就像磨光了的鐵片！
他咬緊牙關背部發力小腹撐開身體上的屍體翻滾開，這一切來得太快，當蘇珊回頭時，亞瑟已經拔地而起揮刀迎戰！
剩下的幾頭紛紛猛撲過來，奧麗帕薇從另一輛報廢了的戰車跳下來，對著那些急眼的東西凶猛掃射！
亞瑟和蘇珊合力斬殺了死死糾纏生化人。
三人匯聚一處，向裝甲車後方的步兵衝去，而步兵後麵的高級戰車內正是這些部隊的指揮首腦。
亞瑟的目的就是他們。
同一時刻，一千米外的那輛戰車也衝了過去。
雙方配合，奧麗帕薇凶猛的火力，與戰車上所羅門的火力交相輝映，組成不可摧毀的尖銳利器，而亞瑟和蘇珊的持久耐力和戰鬥力使那些靠步槍吃飯的步兵損失慘重，能力者和普通人的區別很快顯示了出來。
後方的榴彈發射器噴出的榴彈不斷落在敵軍步兵身邊，將他們炸得四肢紛飛頭破血流。
步兵前進受阻，前方的戰車便如斷線的風箏，沒有了後續的力量支撐很快就敗退下來，拚命往回跑。
亞瑟還想繼續追擊，可是這些部隊漸漸收縮，兵力逐漸穩固火力漸漸擊中，這對不是銅牆鐵壁的他們來說是一個致命的信號。
刺殺他們指揮首腦的計劃隻能先放下。
三人急忙在後來的己方戰車掩護下退回烏卡廢墟的內部，一千米外的戰車也折了回去。
此時，天空濃密的輻射雲裂開了好幾條縫，金色陽光的長腳探出了溫暖的光芒。
其中一道光芒落在烏卡廢墟被炸毀的人工農場上，農場中碎裂的玻璃渣反射出陽光的顏色，五顏六色的華彩在空氣中四麵八方投射，宛如天使降臨。
亞瑟和兩個女人站在陽光下，仰望著這些奇異的光芒，幹裂的嘴唇露出了深有寓意的微笑。
索菲亞和所羅門走到三人的背後也仰頭觀望，就像仰望上帝聖光般虔誠，所羅門在胸口劃了一個十字，親吻指尖。
亞瑟抓起自己垂在胸口的項鏈，對著那道光芒比劃了一下，然後放在布滿灰塵的鼻尖，“我不會喪失自己的勇氣，我將戰鬥到底。”
所有在這場戰鬥中幸存的戰士和奴隸、平民都雙手放在胸前低頭默默祈禱，這是聖光嗎？不是，僅僅是一道普通的陽光反射，但是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時刻，它成了所有人的精神寄托……
亞瑟的背心已經肮髒不堪並且破了好幾個洞，索菲亞也沒好到哪裏去，連夜的凶猛開車，她的蔥指都磨出了水泡。
亞瑟收起幹涸血液粘附的斬馬刀，不喜不悲，低頭坐在一處斷牆旁。
烏卡廢墟的所有骨幹成員也圍繞著亞瑟做成一圈，沒有打退衝鋒的喜悅，更多的是戰爭造成損失後的悲痛。
“一會兒把部隊向前推進，一定不能讓那些狗娘養的混蛋再次對已經破碎不堪的基地發動進攻。”索菲亞說，她的臉上都是汗水流下拉出的痕跡，泥塵在痕跡的邊緣堵成了小小的隆起的“山脈”。
衛斯理點點頭，“我們的彈藥儲量已經不多了，紅色帝國對我們進行的商業和軍事製裁阻止了我們彈藥的來源……”
“怕什麽，我們速戰速決，不就是紅色帝國嗎？大不了我們和黑暗之門的支持派聯合前後包夾，打死他們！”克拉尼爾大大咧咧，卻說得相當有道理。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看看索菲亞，索菲亞沒有開口，低頭沉思的樣子。
眾人又看了亞瑟一眼。
亞瑟跳出沙漠之鷹的彈夾，一枚一枚的填充子彈，過了一會兒才緩緩的說，“先把眼前這些東西搞定再說，我們的彈藥足夠消滅他們了，我的任務是……”
“是什麽？”別德林斯和克拉尼爾齊聲問道。
“殺了言而無信的聖裁！”亞瑟的聲音猶如從地獄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