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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真假九元令

  “繼續說的你母親吧。”花好歎了口氣,把思緒收回來。


  聶卿接著道:“她報了仇,就一起走了,把這大齊的皇位留給了我。”


  “走了”就是死了的意思,花好明白。


  “那她對你還算不錯。”


  “算是吧。”聶卿也歎了口氣,半晌沒說話。


  為了報仇,把親生子隨手拋下,一拋就是二十年,不聞不問。回來之後,仍然是想著報仇,和仇人同歸於盡,把這偌大的江山留給兒子……這到底算是好,還是不好呢。


  許是見聶卿的眸子太過晦暗,花好咳了一聲,補了一句道:“你母親,倒也算是性情中人。”


  “你說得對……”聶卿微微點頭,“當年她傾心你父親,如今你我又糾纏不清,到底也算是緣分,不是麽?”


  他沒有說出來,其實聶沉魚死前,曾斷定他們這一場其實是孽緣來著。


  花好微微冷笑:“什麽緣分,明明都是你自找的,你若不去找我……豈非是天下太平?”


  他若不出現,她此刻說不定還是侯府後院的一個小丫鬟,最大的對頭靖王妃已經倒了,秦又白對她不管不問,她一個人自自在在,豈不是很好?


  也不會和他糾纏不清,也不會有什麽周遊天下浪跡江湖的幻想,生活平平淡淡,也挺好的。


  但命運終究是推著他們,走到了如今這一步。


  “好了,說來說去,上一輩的恩恩怨怨,我也差不多弄明白了,現在就說說謝春風吧。”不等他再過多分辨,花好歎了口氣,徑直道,“你倒是說說,他的另有所圖,到底是什麽。”


  “九元令。”


  花好倒是樂了:“你不說,我還真忘了,陛下使得一手好計策,偷梁換柱瞞天過海……想必早在我們沒出大梁之前,我包袱裏的九元令,就已經被你調換了吧?”


  大齊獵場兵變之前,謝春風曾和花好定下計策,故意火燒大帳,一來試探聶卿,二來調走聶卿的防備,然後謝春風潛入聶卿的大帳,把花好的小包袱偷回來。


  當時包袱是拿到手了,但很快謝春風就發現這一枚九元令是假的,也就是說,花好這小包袱裏的九元令,早在路上就已經被人掉包了。


  此刻,聽聞的花好質問,聶卿不由勾勾嘴角:“我沒有。”


  “到這個時候了,你還騙我?”


  “我何曾騙你了?我隻是說,那九元令並不是在使團出使大梁的時候掉包的而已。”


  花好頓時被噎住:“那到底是什麽時候?”


  聶卿笑笑:“你從花家村拿回來的當天晚上。”


  花好:“……”


  要不是因為身子不能動,她恐怕立刻一口老血噴出來了,或者一拳打在他臉上了。


  她怎麽忘了,那天晚上,他正是和她在一起的,而她把東西拿出來的時候,他還掏出火折子來看過!


  他裝的可真像啊!好像完全不知道那些是什麽東西,而轉眼之間,就去調換了她的令牌!

  “聶卿你……你這個小人!”花好忍不住唾罵,“我到底是瞎了眼,才會相信你!”


  “不錯,我從前也一直覺得你是瞎了眼……世上怎會有這麽傻的人呢?”聶卿說著,又來摸她的頭發。


  花好厭惡地瞪他。


  聶卿卻接著幽幽道:“我也承認,我著實不是個光明磊落的君子,倘若光明磊落……那是活不到今天的。”


  說完,他忽然又擺擺手:“算了,不說這個了,你不是想要九元令麽?就在我這呢。”


  說著伸手入懷,摸出一樣東西來,遞到花好麵前。花好睜大眼睛一看,隻見他的掌心果然躺著一枚黑黝黝的令牌,和她之前包袱裏的那塊假的一模一樣。


  “這是那塊真的?”


  “是的。”


  “這麽長時間了,你有沒有用過它做什麽?”


  “調集了一些江湖上隱匿已久的勢力而已。”


  花好:“……”


  雖然生氣,但也不得不承認,這九元令若是在她手裏,其實跟沒有一樣,落在聶卿手裏,倒還有點用處。


  聶卿雖說的雲淡風輕,但實際這塊令牌,一定以及攪得江湖上風起雲湧了。


  秦又白恐怕也想要這塊九元令吧,然而謝春風,他又沒有國家沒有軍隊,他要回這塊九元令,難道還有別的想法嗎?

  做武林盟主?

  看著擺在自己麵前的,那個傳說中可以號令武林的九元令,花好也有點心動了,她很想一把把它搶回來,隻可惜她不能動,隻能看。


  “巧取豪奪,果然是個小人。”花好嗤道。


  聶卿不以為杵:“你且說你想不想要吧。”


  花好瞥了他一眼:“這本是謝春風的東西,你本該還給他。”


  聶卿搖搖頭:“你錯了。賀微給了你母親,這就是你母親的東西,你母親又留給了你,所以,這本就該是你的東西,我還也是還給你……再者說了,你如今還是丐幫的護法,江湖人用江湖物,倒也合適。”


  花好一皺眉:“我用它來幹嘛?召集江湖人士造反推翻你的暴政?”


  聶卿皺眉:“你還未知我如何施政,就知道我是暴政了?”


  “把人點了穴扔在這裏,用受傷的人做人質談判威脅我,這還不算是暴政?”


  “就算是暴政,那也是對你一個人的。”聶卿說著,又要揉她的頭發。


  花好立刻呸了他一聲:“呸!一國之君,說出這樣的話來,也不知道要不要臉!”


  聶卿幽幽道:“倘若不要臉,能換的你的原諒,那這張臉不要也罷了。”


  花好仍覺得他油嘴滑舌,不想理他,而聶卿說完這句話,卻又把九元令收了回去。


  “你不是要給我麽?”


  “給,自然是給的,但是,起碼得是在你幫我解決了問題之後。”


  花好眯起眼睛:“我幫你解決了問題,你把謝春風放了,還把九元令還我?”


  “不錯。而且也不限製你的自由,也不再過問你把九元令給任何人,還會把那些人,全都放走。”


  這條件似乎已經好到不能再好了,但是花好的直覺卻告訴她,這裏麵一定有貓膩。


  “你……到底打的什麽算盤?”


  聶卿一笑:“我不是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麽?”


  “我不相信你真有這麽好心。”


  “那就……試試看吧。”


  花好眯起眼睛,想了一會兒:“好,讓我答應也可以,但是我要先去看看謝春風。”


  隻有確定了謝春風是真的受傷了,真的會被他威脅,那她再跳進這個坑裏也心甘情願些。


  聶卿朝外瞧了瞧:“待會兒吧,等中午到了驛站,我自會領你去看他。”


  花好白了他一眼:“那我再睡會兒。”


  兩個人孤男寡女共處一車,氣氛多少有點尷尬,花好可不想和他多說什麽,又被點住穴道不能動,除了睡覺,好像也沒有別的什麽辦法了。


  睡了不知道多久,聶卿把她叫醒了,他抱著她下了車,放在一抬四麵覆紗的小軟轎上,抬著進了一間大院子。


  花好抬眼瞧了瞧,知道這是路上一間驛館,平日給過往官員使用的。


  而看這個架勢,聶卿似乎並沒有暴露身份,當地的驛館可能隻以為他不過是過路的高官而已,雖然殷勤,但並不懼怕。


  對於高官上路還帶著女眷的這件事,驛館的工作人員早已見怪不怪了,麻溜地把最好的房間給花好騰出來,聶卿把花好安頓好,自己也不出去了,隻命人把飯往屋子裏送。


  “你出去吃去,我可不想跟你一起吃。”


  “你不能動,不得讓人喂麽?”聶卿雲淡風輕,仿佛這對於他一個皇帝來說,也不過是尋常事。


  “你把我解開,我不就能自己吃了嗎?”


  “那可不行,你要是跑了呢?”


  花好:“……”


  “我跟你說,我怕我還沒死在宮鬥中,就先死在你們禦史台的唾沫星子裏了。”


  聶卿挑挑眉:“哦?為什麽?”


  “讓一國之君喂我吃飯,我隻怕他們罵我禍國殃民。”


  聶卿眉眼一彎:“我就喜歡喂你,他們誰敢亂說,朕就砍了他!”


  花好忍不住吐槽:“暴君!”


  聶卿卻沒再說話了,仿佛是承認了暴君這個稱號。花好心中略有些異樣,這還是他第一次自稱“朕”,之前在馬車裏,他一直都是“我”來著。


  在他心裏,她真的有所不同麽?

  這間驛館不算大,裝飾也不是很奢華,他們所在的已經是正房,但采光卻並不是很好,花好躺在床上,雕花木床的陰影灑下來,遮蓋住了她的臉,看不清神情。而聶卿坐在一邊,那從窗欞投過來的光線剛好打在他的臉頰上,映的他的臉色一半晦暗,一半明亮。


  花好看著那熟悉又陌生的臉,深邃的眸子,高挺的鼻,涼薄又動人的嘴唇……心裏的異樣越來越強烈。


  她強迫自己壓下這一份情緒,努力去回想兩個人關係破裂的原因,然後忽然做了一個決定——就跟他回去,看看他到底耍什麽把戲,然後,抓住機會,也要讓他真正嚐嚐被背叛的滋味。


  對,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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