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玄幻奇幻>絕色一品丫鬟> 第120章 她是我心裏唯一的公主

第120章 她是我心裏唯一的公主

  大齊律規定:凡通過童試為秀才者,不觸刑不枉法,便可免跪縣官。


  若謝春風真是進士,那在還未定罪之前確實不用跪長河縣這位大老爺。


  長河知府莫成亮蹙眉打量了一番堂下的謝春風,手裏的驚堂木再次重重一拍,厲聲道:“好你個刁民,一介乞丐也敢妄稱進士,你怎麽不說這個小姑娘是公主?”


  花好垂下的頭微微一抬,真想告訴這位知府,她雖然不是公主,但她是個縣主,不知道這位老爺會是個什麽表情。


  “如大人所言,沈柳是位公主。”讓花好詫異的是謝春風還真的接了這麽一句話。


  現場的官差衙役齊齊用‘你在發瘋’和‘這貨怎麽可能是公主’的眼神瞟著他和花好,莫成亮捏緊手裏的驚堂木就要再砸下去,就聽謝春風接著道:“她是我心裏唯一的公主。”


  花好愣了愣,其他人麻了麻。


  這是公然講情話吧?


  “啪!”莫成亮終於忍不住大怒:“大膽!公堂之上胡言亂語,來人,給本官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官差們就要蜂擁向謝春風,謝春風卻從懷裏掏出了一張絹帛,攤開絹帛正麵對上莫成亮,笑得莫測高深道:“大人,可看清這張官照,上麵可是清清楚楚寫著我的身份。”


  所謂官照,就是古代的身份證,寫著姓名、籍貫、出生年月還有身份,蓋有各地的官印。這一點梁齊兩國基本相同。


  坐在莫成亮右手邊的師爺走上前,盯著那官照細讀:“賀百裏,男,永和三年出生於嘉信,永和二十五年進士……”


  他轉身對莫成亮道:“大人,真是位進士老爺。”


  莫成亮沒出聲,不自覺地上半身往前伸,整個人幾乎掛到了桌案前,兩隻眼睛睜得跟用牙簽兒撐開了一樣,也在仔細地看著謝春風手裏那份官照,仿佛要在那份絹帛上瞪出一個孔來。


  “你,你怎麽……?”他糾結的說不出話來。


  他想不明白,一個乞丐,到底是怎麽考上進士的?

  謝春風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麽,輕笑著回道:“柳兒意外加入丐幫,我隻是陪她。”


  他可從頭到尾沒說過自己是乞丐,隻不過被迫穿得邋遢一點而已。


  莫成亮看了看仍跪在地上的花好,想到謝春風方才那句情話,頓時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賀先生實乃情種,不拘一格啊不拘一格!”


  花好:“……”


  敢情謝春風是拿她做擋箭牌。


  “咳咳咳……大人,可否開始審案了?”花好連忙出聲,謝春風倒是爽了,她可還一直跪著呢。


  大概謝春風的進士身份讓莫成亮對他們的態度稍有轉變,聽到她擅自開口也不惱,整了整神情輕拍了一下驚堂木道:“堂下何人?從何而來?”


  這是開始進入流程了。


  花好率先回答:“小女子沈柳,昨日剛到長河鎮,入住‘雲深不知處’客棧。”


  李想也緊接著報了自己的名諱。


  “你們可知罪?”


  花好抬頭,滿臉無辜純良:“小女子不知大人所問何罪?”


  “自然是昨夜潛入清河客棧凶殘殺害李掌櫃和店中一名小二張三之事!”


  “大人請明察,我們昨日剛到長河鎮,與清河客棧掌櫃小二無冤無仇,有什麽必要專程半夜跑出去殺了他們?”


  “你這是否認殺人?”


  “我們從未做過之事,又要如何承認?”


  莫成亮冷冷一笑,再次拍響驚堂木,對著堂外呼道:“傳人證王二麻子!”


  官差們齊齊長呼:“傳人證王二麻子!”


  餘聲渺渺,震得花好覺得有些耳鳴。


  很快所謂的人證被帶上堂,一進來剛跪下,還沒等莫成亮發問,他就一臉怨恨的指著李想道:“大人,就是他們殺了我們掌櫃和張三,小人親眼看到的。”


  花好挑眉,卻問:“你說的他們是指誰?”


  王二麻子微愣,看了看堂中的幾人,才指著跪在地上的她和李想道:“就是你們倆。”


  “你確定隻有我們二人?”花好語氣沉冷,眼神更是淩厲得像把出鞘的劍,有種咄咄逼人的氣勢。


  王二麻子被她這股氣勢壓製得縮著腿連連退後,眼睛都不敢對上她,卻半晌沒回答她的問題。


  莫成亮見此也追問:“王二麻子,你可確定凶嫌隻有這二人?”


  “回……回大人,小人,小人確定。”


  花好聞言眼角微翹,又問:“你說你親眼看到我們殺人是嗎?”


  “是的,我躲在門後看到的。”


  “好,既然你親眼看到了凶案發生,那你就說說我們究竟是怎麽殺害掌櫃和小二的?是用了毒?還是拿著刀劍或其他作案工具?先殺害的是掌櫃還是小二?我們有沒有搶走他們身上和店裏的財物?案發時間是什麽時辰?”


  花好連珠炮似的問了一連串的問題,問得不止王二麻子驚詫,連莫成亮和其他官差都十分訝異。


  這小姑娘好鎮定的心態,身為嫌犯沒有一點害怕畏懼,反而步步緊逼。


  這姑娘真的隻是個乞丐?

  王二麻子怯怯的看了眼莫成亮,聲音有些虛的開口:“大人……”


  “照她問的回答。”


  王二麻子心虛的低下頭,咽了咽口水才緩緩說道:“昨夜大約是亥時二刻左右,我起床給一名客人準備夜宵,我從廚房出來,正要從大堂經過時,就聽到一聲沉悶的呼救聲,我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就躲在門後偷看,就看到這個男人……”


  他指的是李想。


  “他拿著一把斧頭劈開了我們掌櫃的胸膛,掌櫃的肚腸都流了出來,他連哀嚎一聲都沒有就氣絕了,而這個女人……”他又指了指花好,“她則用匕首割斷了張三的脖子,鮮血噴得到處都是……我,我嚇壞了,當場暈了過去,再醒來時大人們已經趕到了,就被帶到了府衙……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搶走財物。”


  圍在堂外的眾人聽到他繪聲繪色的描述齊齊驚呼。


  “開膛破肚,好是凶殘!”


  “我見到過李掌櫃的屍體,確實十分可怕。”


  “啊喲,完了,怕是得做幾天噩夢!”


  “看不出這兩人人模人樣的,居然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李掌櫃平日最看不起乞丐,對乞丐又是打又是罵的,長河鎮上哪個乞丐沒受過他的欺辱,估計這兩人也是攜怨報複吧?”


  “這也用不著殺人吧?”


  “是啊,太可怕了。”


  堂外的竊竊私語聲音並不小,莫成亮皺眉,手裏的驚堂木又是重重拍下,“肅靜!”


  聲音頓時靜止,沒人再敢出聲。


  花好在這種靜默中再次啟唇:“你說李想用斧頭劈開了李掌櫃的胸膛,他是用左手砍的還是右手砍的?你說我用匕首割斷了張三的脖子,又是用的左手還是右手?”


  “自,自然都是右手。”


  花好點頭,繼續纏著王二麻子不放:“你在看到我們行凶時,李掌櫃和張三可有反抗?”


  王二麻子搖頭:“他們倒在地上,應該是暈過去了。”


  “好。”花好了然,不再看王二麻子,而是轉頭看向莫成亮:“大人,除了這個人證之外可有其他證據證明是我和李想所為?”


  莫成亮被她這份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和反客為主先聲奪人的氣勢給震驚得有些恍惚,他還真沒見過嫌犯這般理直氣壯地審問證人的,且審問方式十分奇怪。


  在師爺的提醒下,他才猛然回神,輕咳一聲道:“傳人證程二娘和物證。”


  “傳人證程二娘,傳物證!”


  堂外的人群退開一條道,讓人證和物證順利進入大堂。


  程二娘是名臃腫肥胖的四十多歲婦人,而物證就是王二麻子提到的那把斧頭和匕首,分別擺在兩個托盤上,仍舊血淋淋的。


  “堂下可是程二娘?”


  程二娘跪地對著莫成亮磕了個頭,粗著嗓子回道:“大人,民婦正是程二娘。”


  “你把今晨看到的事情再說一遍。”


  “是,大人。”程二娘恭順地點頭,麵色微緊,緩緩道:“民婦和夫君是做麵攤生意的,習慣天不亮就早起和麵做準備,今早和往常一樣民婦起了床,先去後院取柴火,剛走到院門處,就見一身影鬼鬼祟祟的趴在牆頭,把一包東西丟在了民婦家的雞棚裏,丟完就快速離開了,民婦上前查看,就發現了斧頭和匕首!”


  莫成亮點點頭,又道:“你可看清了那身影的相貌?”


  “因正值十五,月色明亮,故民婦瞧清了那人的長相。”


  “哦?那你抬頭看看,此人如今可在堂中?”


  程二娘聞言緩慢抬頭,從王二麻子、謝春風、花好、李想四人的臉上掃過,然後鎖定在李想身上,指著他說道:“回大人,正是他。”


  “你……”李想想辯解,但最後還是什麽話都沒說,隻是很憤懣的朝天翻了個白眼。


  “你確定是他?”莫成亮再問,語氣沉重。


  “民婦確定。”


  莫成亮下意識地看向花好,他覺得她肯定有問題,花好確實沒有讓他失望,她轉頭對上程二娘的眼,沉聲問道:“程二娘,你家位於何處?又是幾時幾刻發現了他?你——”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