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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秦又白封王

  花好回到得意軒的時候,聶卿果然已經回來了,因為早已得知發生了什麽事,故而也沒責怪她回來的晚,隻是拉了她在庭院中坐下,擺出宮裏賞賜的月餅及各種糕點,還有一壺好酒,拉她一同賞月而已。


  花好喝著酒,吃著月餅,想到侯府裏的事,仍不住唉聲歎氣:“你說,活著有什麽意思呢,說死就死了。”


  嚴格說來,她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按說應該更加惜命才對,但這會兒卻沒來由地隻覺得活著十分沒意思。


  聶卿湊到她臉前:“不好了,平日裏最開朗愛笑的花好姑娘也覺得活著沒意思了,那我們這些俗人,豈不是更沒意思了麽?”


  一句話,逗得花好“噗嗤”笑了出來,氣氛也隨即化開。


  聶卿捏了捏她的鼻子:“好了,八月十五團圓夜,好不容易陪本公子賞月吃月餅,就別唉聲歎氣的了。”


  花好平日是最樂觀的,因為幼年的那些遭遇,她早已有了“樂知天命”“大不了得過且過”的覺悟,因此即便到了最壞的境地,她也能夠笑得出來。


  然而這次錢慧娘許是死的太出乎意料,所以她才這麽接受不了。


  “唉,好好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還一屍兩命,要是我在場……”


  “侯爺本來就已經夠可憐的了,又出了這樣的事,怎麽承受得住……”


  聶卿在旁笑而不語,隻端著酒杯喝酒,她說一句,他就抬頭看她一眼,眼神裏似乎頗有深意。


  花好被他這種眼神看的直發毛,忍不住皺了眉頭:“你這個神情是什麽意思,嫌棄我說的不對麽?”


  聶卿笑了笑,露出一絲嘲弄之意:“不然呢?你平日也算伶俐,怎麽事到臨頭,就變成個糊塗蛋了?”


  花好惱了:“你才糊塗蛋,你……”


  但禁不住聶卿這般激將,於是便真的坐下來,仔細去想了想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且不說錢慧娘究竟是怎樣跌倒的,這其中有什麽蹊蹺,反正人已經死了,也無法開棺驗證。


  單說事情發生的時候,秦又白不派人來通知她去救人,這點就很讓人難以明白。


  得意軒距離侯府又不遠,她也擅長保胎治傷,為何舍近求遠,去找了別的大夫,而她則是第二天才得知了錢慧娘的死因呢?


  是真把她當外人了?不,絕不是這個原因。


  花好這麽想著,臉色就忍不住寒了下來。


  聶卿見狀,拍了拍她的腦袋:“這件事啊,蹊蹺的地方還多著呢,比如,為何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這個時候死,那也是有說法的,你且看著就好了。”


  懷疑的種子一旦在心底種下,就再難拔出。


  一直以來,在元身的記憶裏,還有在花好的認知裏,秦又白都是一個大大的好人,是一個可憐人,然而今天晚上,懷疑讓花好顛覆了所有對他的認知。


  她第一次開始覺得,自己才是最笨的那個人。


  “哎呀,真是的……”聶卿喝幹了杯子裏的最後一口酒,“有些事呢,不告訴你,總覺得對不起你,告訴了你吧,又怕你難過……總之今天晚上這頓酒是喝不下去了,我還是睡覺去吧,你也早點睡。”


  說罷就站起身來,腳步微微虛浮,向臥房走去。


  他今天晚上喝了兩頓酒,腳步微虛情有可原,但花好卻清醒得很,因為這清醒,她甚至覺得這秋風吹在身上都十分的冷。


  她就這麽在院子裏坐著,許久之後,才站起來把東西收拾幹淨,回房去睡。然而怎麽能睡得著,對著月光,輾轉反側而已。


  ※※※


  自中秋夜的談話之後,花好的心境就變了,從前替秦又白煉藥十分積極,如今心思突然就淡了,煉藥的事也變得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而且還不停地懷疑自己。


  直覺告訴她聶卿說的沒錯,但她還是很想回到侯府質問一番,看看秦又白到底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盡管她知道有可能這件事跟她關係也不大,但她就是覺得接受不了。


  日子就在這種反複煎熬和懷疑中度過,沒過多久,外麵忽然傳來了一個讓花好不可置信的消息。


  ——秦又白封王了。


  封邑是臨平府,食祿與穆王豫王他們皆同,也就是說,以後秦又白不能叫定北侯了,得改叫臨平王爺了,而且還是正兒八經堂堂正正的王爺。


  至於封王的原因,外麵談論的百姓卻並不清楚,花好心知絕不可能因為秦又白剛死了老婆孩子,皇帝就大發善心封個王給他坐坐,這裏麵肯定還有深層的原因。


  這時候聶卿正好出去了,花好就搬了把椅子坐在他書房門口等,等到吃中飯的時候,聶卿回來了,花好立刻從椅子上竄起來。


  還沒等她開口,聶卿先笑道:“看這架勢,肯定是又出什麽事了。”


  花好皺眉:“出什麽事你不知道嘛?快告訴我,他為什麽好好地就封王了?”


  自從隱隱約約感覺到錢慧娘的死沒那麽簡單之後,花好對秦又白的好感就在急劇下降,平常言辭裏對他的尊敬也逐漸沒有了,是以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也有些不善。


  聶卿神情也不善,拉了椅子坐下,嘲弄一笑:“說出來,隻怕你生氣。”


  “那你更得說了!”


  聶卿抬眼看看他,搖頭一歎,語氣頗為惋惜:“他呀,據說是進獻美人有功,所以才封王的。”


  花好一驚:“美人?!”


  “不錯。你說定北侯府裏哪來的美人?唯一的美人有可能就是……”


  聶卿話沒說完,花好突然一聲驚叫,接著猛地往院子外竄去,聶卿見狀,連忙一把拉住她:“你此刻去也沒用了,人早就被帶進宮好多天了,聽說進宮的第二天就封了麗嬪,這會兒,嗬嗬,聖眷正隆呢,大有三千寵愛在一身的架勢啊……”


  “這,這……”花好呆呆站在原地,氣的渾身哆嗦,“這太過分了!我把她安置在侯府,本為的是保護她的,誰想到……是我害了她啊!不行,我得去問問秦又白,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做!”


  她怒咬了咬牙,還要往外衝,又被聶卿拉了一把:“傻了嗎?為什麽要這麽做,不是明擺著麽?你去問他能問出什麽?不過話說回來,鍾素素進了宮,說不定對她來說也不算什麽壞事,一來保住了活命,二來,從今以後再也不用擔心被人搶來搶去了。”


  花好怒道:“這叫什麽話!那皇宮是什麽地方,她那般柔弱,進了那吃人的地方,又萬千寵愛在一身,背地裏還不知道多少眼睛盯著要害她呢!她可防的過來?!”


  雖然吼是這樣吼,但她心裏也清楚,木已成舟,即便她再喊破喉嚨,這件事也已成了定局了。


  誰也無法再把鍾素素從皇宮那樣的地方救出來,從今之後,可真是宮門一閉深似海,美人如花隔雲端了。


  花好萬萬沒想到,她本好心好意待鍾素素,卻害她落得這樣一個結局。


  怔怔地坐在椅子上,花好痛苦地揉亂了頭發,聶卿歎了口氣,在她身邊坐下來,拍拍她的肩膀:“這世道就是這樣,許多人不如你瞧上去那般麵慈心善,倒也有人長得凶神惡煞,實際卻是個好人……”


  花好撇了撇嘴:“你跟我講這些大道理有什麽用。道理我都懂,事情落在自己身上,還是難過……”


  聶卿挑挑眉:“那麽看來,有些事我還是別跟你說了,說了恐怕你更難過。”


  花好轉頭,惡狠狠瞪向他。


  聶卿往後一撤:“做什麽,這麽凶神惡煞?”


  花好眯了眯眼睛:“你的話果然沒錯,有些人看起來麵慈心善,實際還不知道藏著什麽心思呢?”


  “這話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你心裏不是很清楚麽?幾次三番跟我說什麽‘有些事’,我問起來,你又不跟我細說,拿我耍著玩很有意思啊?你要是真不想告訴我,要麽就壓根別提,提來提去,還不是想讓我知道?裝什麽老好人?”


  花好是個慣會見風使舵能屈能伸的人,打從初識聶卿時,因為每每都要用到他,所以從來也沒有給他過臉色看,就算他有什麽無理要求,她也總是能委曲求全,很信任他,也很欣賞他,也對他恨得牙癢癢過,但就是從來也沒有這麽正麵懟過他。


  所以她這些話一出口,連聶卿也愣在了那裏。


  花好狠狠瞪了他一眼,別過了頭去——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有些話還是點到為止吧。


  好在聶卿可不是什麽錙銖必較的人,他的樂天大度比花好有過之而無不及,被她數落一頓,也沒什麽太大反應,打了個哈哈,搖起了扇子:

  “我本以為你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傻丫頭呢,沒想到還有些精明,既然如此,我便實話與你說了吧。那秦又白自打當初救了你,就沒安好心,你若不信,大可回春風樓調查一番,想來一定有些收獲。”


  花好轉過頭來,涼涼看了他一眼:“你直接告訴我,不更好?”


  “我告訴你的,你若不肯信呢?”


  花好冷笑:“那誰又能保證春風樓裏就沒有你安排好的戲呢?”


  聶卿雙手一攤:“騙你對我來說,有什麽好處呢?就算離間了你跟秦又白,我又能得到什麽?”


  花好一琢磨,這才稍微放下了心。


  因為對秦又白的懷疑,她最近甚至有點懷疑人生了,想想聶卿的話確實沒錯,倘若真的有貓膩,自然是她親自調查出來的更真實信服。


  “好吧,就算你這回說對了。”


  “你這傻丫頭呀!”聶卿說著,又伸手過來,不等她反應,便揉起了她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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