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皇家秘聞
花好聽了這些皇家秘聞,深深地歎了口氣。
帝王家的事,哪裏是她一個平民百姓能管的了的,何況自己還是一個沒有人身自由的丫鬟。
太子妃這一胎倘若保不住,就算太子府不要她的小命,那她的名聲恐怕也就丟了,以後要想再賺錢,豈不是很難?
倘若保住了,若還是個女兒倒好,倘若是個兒子,那就是皇長孫,剩下的什麽周王啊穆王啊,能放過她?
壞了人家的好事,她這條小命,能不能保得住,還真是兩說。
想到這裏,花好便覺得脖子涼颼颼的,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武月好像是看出了她這個顧慮,低聲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麽,太子妃說了,隻要你能幫她生下兒子,她便替你贖身,另送你大批銀兩,護送你去別處,保你後半生自由自在。”
花好默默撇了撇嘴。
聽起來是挺誘人的。問題是,她的性命之憂,可不是從太子妃生完孩子才開始的,而是從接下這單活就開始了啊!
太子妃肚子裏的孩子能不能活,和她自己能不能活,都是個未知數!
更何況,她再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預測男女啊。這會兒孩子都已經在肚子裏了,倘若真是個女孩兒,就是大羅神仙,也不能把她變成男孩啊!
花好心裏苦。
這一單,她真的不想接,然而武月跟她關係親密,太子妃的身份又特殊,話都已經說到這裏了,接不接恐怕也由不得她……
可真是上了賊船了啊!
花好在心裏哀嚎了一遍,然後突然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對了,我們侯爺不也是皇上的孫子麽?”
都姓秦,肯定錯不了,但是具體是個什麽關係,花好還真的不太清楚。
武月點點頭:“是啊,靖王爺是皇上第二子,與當今太子是同年,生月隻差一月。”
花好不禁扼腕——隻差了一個月,就是長幼之別,不然的話,那已故的靖王不就成太子了麽?那秦又白,不就是皇長孫了?
誰知武月搖搖頭道:“但是靖王的生母隻是個宮女,一直到死都沒有得到一個名分。靖王爺幼時不被皇上所喜,一直養在外麵的別苑,十幾歲才接回京城,又很快封了王,娶妻生子,另立府邸……”
花好砸砸嘴。
也就是說,靖王爺和皇帝沒有什麽感情了?既不是嫡也不是長,生母還沒什麽名分,這靖王爺可真夠慘的,那就怪不得連帶著定北侯秦又白也不被皇帝看在眼裏了。
“那靖王爺的名諱是……?”
武月道:“靖王名彥,據傳說,是這些皇子之中,最風流出眾的一個,長相也好,文采也好,隻可惜,年紀輕輕就薨了。”
花好想起了秦又白。秦又白的外貌風姿一定繼承了這位傳說中風流倜儻的靖王爺,哪怕是坐在輪椅裏,是個殘廢,那也是豐姿出眾,惹人流連。
隻可惜雙腿殘疾,不然的話,憑他的人才,這皇長孫的位置,還不一定花落誰家呢。
誰知武月卻道:“你家侯爺,也幸虧雙腿殘疾,免於這朝堂爭鬥……”
花好:???你說啥呢?
“他倘若不是雙腿殘疾,憑他的人才,那必定是眾矢之的,靖王爺早早就沒了,沒人護他,這從小到大,還不知該有多坎坷呢,如今雖然不得寵,起碼過得太太平平……”
花好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層,一想到秦又白,她直覺就是替他的雙腿惋惜,卻沒想到這雙殘廢的腿間接也給了他一些不得說的好處。此刻經武月這麽一提醒,想想倒還真是這麽回事。
“唉,帝王家的事……”花好輕輕歎了口氣。
武月卻道:“我今日與你說的話,按說都是大不敬的,你自己心裏知道就好,千萬別與別人說。”
花好連連點頭。
這點譜她還是有的。
不說別的,就說這幾個王爺的名諱,那就不是她這種身份應該知道的,更不能夠提起。她自然知道不能亂說,否則就是嫌自己活得時間太長了。
“多謝姐姐提醒,我記得了。”
武月點點頭:“那太子妃的事……”
花好不由露出一絲苦笑,但還是點了頭:“既然是姐姐一力引薦,我也不好推辭,等合適的時機,姐姐悄悄引我去拜見太子妃吧。”
武月十分高興,本著“擇日不如撞日”的原則,當即決定今天就去。於是把花好喬裝改扮一番,扮作她的丫鬟,帶著一起去了太子別苑。
路上花好又想到一個問題。
“太子和太子妃都是隨皇上來淮州避暑的,每年隻待三個月就回去,我要是為太子妃保胎,是不是還得跟著她回京城啊?”
京城啥地方,她人生地不熟,是那麽好混的嘛?到了京城,還不分分鍾讓人弄死?不要不要,她寧願還窩在定北侯府裏,做她的一等丫鬟加小小府醫。
武月連連擺手:“且不說太子妃有了身孕,不宜長途跋涉,就說我前日剛剛聽聞,說皇上今夏在淮州住的舒適,竟有些不肯走了,說不定這一住,就直住到年節了呢!”
花好聽了這話,才稍稍放下心來,倘若是這樣,那這單生意還好做些。不過皇帝不走,底下的人肯定都不走,那討人厭的施迎興肯定也不走,之後的日子裏,還會不會鬧出什麽幺蛾子,就不得而知了。
不多時到了太子別苑,下了車一路往裏走,不知走了多久,才到了太子妃所住的主院。
花好早料到太子別苑會很大了,但也沒想到會這麽大,這麽大的宅院,那些姬妾們居然還住不開,太子這家夥究竟是弄了多少女人在府裏。三個女人就一台戲了,這麽多女人,也難怪太子妃會氣的動了胎氣了。
進了屋見了太子妃,武月坐下和她寒暄了幾句,然後屏退了左右,這才讓花好拜見。
花好連忙行了個禮,然後抬頭去看太子妃。
隻見這位太子妃高貴典雅,雍容華貴,周身的氣度,十分像是高配版的侯夫人,頗有些名門閨秀的意味。
“起來吧,你就是救了月姐姐的那位女醫?”
花好點頭稱是。
“不必拘禮了,這裏沒有外人,坐吧。”
花好依言坐下。太子妃又隨便問了幾句關於她的背景的問題,然後道:“照理說,我請你來與我治病,本該知會你家夫人的,但是你也是聰明人,能想到很多事不方便,所以以後你來的時候,還是得麻煩武月姐姐帶你來。”
意思就是說不能正大光明地說自己是大夫,還是得扮成武月的丫鬟。
花好曉得其中的貓膩,於是點頭答應。
武月笑道:“你放心,花好這丫頭心腸好,也聰明,必然不會耽誤事情的。”
又說了幾句,便轉到了病情上,花好望聞問切過後,心裏稍微有了譜。
“娘娘並無大礙,隻是稍微鬱結於心,待奴婢開些方子。”
花好寫了一張方子,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又道:“這症候嚴格來說不算是病,隻需慢慢調養即可,奴婢會按照來替娘娘請脈的。”
太子妃稍稍放下心來,接了方子,賞賜了花好兩錠元寶。
武月笑道:“這些隻是毛毛細雨,以後你護得住娘娘肚子裏的孩子,賞賜是少不了的!”
太子妃點點頭,又悄聲問道:“除了保胎,你可還有別的本事?比如……看肚子裏的孩子是男還是女?”
花好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來的路上她就已經想過一遍這個問題了,這會兒聽太子妃這麽一問,立刻躬身說了實話:“回娘娘的話,奴婢並沒有這個本事。”
太子妃的肚子已經稍微隆起了脈象表明已經有將近四個月的身孕,這要是放在現代,B超肯定能查出男女的,但是她花好肉眼凡胎,可沒那個功能。
更何況,太子妃的心思她十分了解,她不僅僅是想保住這一胎,還十分想一舉得男,花好自問完全沒有那個本事。與其到時候受罪,還不如一開始就老老實實說明白了。
太子妃一聽這話,臉色立刻黯淡了下來。
花好心中暗道來都來了,就別輕易失去這單買賣,於是接著道:“生男生女各有五成機會,但太子已有九位姑娘,想來娘娘這胎生男的機會還是十分大的。”
從統計學上來講確實是這樣,不過這種事一向由老天爺定,她們這些凡人,也不過是暗自揣測而已。
好在太子妃是通情達理的人,並沒有過多糾纏於這件事,又和花好說了兩句,就開始和武月嘮家常了。
這個時候,花好再杵在那裏就有點礙眼了,於是太子妃便叫心腹丫鬟帶花好下去玩一會兒,吃點點心什麽的。
花好便跟太子妃的心腹丫鬟一起退出了房間,來到偏房一起吃點心說話。
屋子的窗子大開著,從窗口可以看到後麵不遠處是一個小巧玲瓏的花園,花園裏有個一池塘,當中種滿了荷花。花好往那邊瞟了一眼,立刻被滿池的荷花吸引。
那心腹丫鬟笑道:“妹妹喜歡,咱們便去賞賞荷花如何?”
花好心道武月和太子妃說話也不知道會說到什麽時候,就去看看也無妨,於是便答應了,隨她一起出了太子妃的院子,往小花園走去。
誰知還沒走到那荷塘邊上,便聽到一陣叱罵聲傳來。
“細皮嫩肉是吧,我今天就把這一身的皮打出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