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鏡花水月
看著那嶽轅一臉仰慕的表情，張無悔都是一愣，雖然他也尚不過三十歲的年齡，但是可能和從小的經曆有關係，總覺得眼前比自己小了幾歲而已的嶽轅就像是個小孩一樣。
“大哥你自己一個人就能勾出大半斬首的妖獸？”張無悔上下打量了齊可摧一番，“難道這斬首的頭領是隻母妖獸？看中了你這身皮囊？”
“去去去去，沒心情和你扯淡。”齊可摧給了張無悔一拳，“雖然那首領據說確實是一隻母的，但是聽說是隻蜥蜴。。。想到我就一身雞皮疙瘩，你再提這茬我就揍你。”
然後齊可摧指了指自己的臉，“按照他們妖族的一些計算方法，稍微說的簡單一點，就是我這顆龍門境的腦袋——價值黃金十兩，我百聞堂文脈嫡傳的身份，價值黃金五十兩，奇策營營長的頭銜，價值黃金五十兩，然後。。。。。我齊可摧的性命，價值黃金一百兩。而大多數龍門境修士的價值都在二十兩左右，我大概是他們的數倍了。”
“可是。。。。”一直在張無悔身邊沒有說話的趙清雅，麵色十分不好的皺著眉頭，欲言又止。
“是的。”齊可摧歎息一聲，“這也是為什麽我連和你們說話都要小心翼翼的原因了。”
“這次的叛徒，不僅數量不少，而且。。。還有我百聞堂之人。”齊可摧十分艱難的說道。
“也有我們丹青門的影子。”那嶽轅也是跟著歎息了一聲，“不然憑借妖族，根本不可能在營長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就準確的認出他並且下殺心。”
“我已經偽裝了一下，還做了個戲，找人代替了我一下，還是被識破了，唉。。。難搞。”齊可摧又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本來一頭柔順的黑發被他撓的在空中翻飛，綸巾也被他隨意的丟在了沙盤旁邊。
“那大哥，我們。。。。”張無悔微微皺眉，眼中精光一閃，顯然是動了真火。
“不著急，既然是密令傳來，沒讓我上戰場，我們就在後方看著，同樣的計策用兩次，也不好用了。”齊可摧抬手示意其他幾人稍安勿躁，“嶽轅，給大家露一手你的絕活吧！”
“好好好，就知道使喚我。”嶽轅雖然嘴上抱怨，但是人可不慢，迅速的掏出了一副等人高的空白畫卷，同時提起筆墨，研磨了起來。
“稍等一下，等嶽轅完成鏡花水月，我們就能看到戰場上的大致情況了。”齊可摧盯著嶽轅的動作，頭也不轉的說道。
“就憑借一副畫？”張無悔和其他幾人都不相信，尤其是寒玉，第一個反駁了起來：“這裏距離皓月城牆千裏之遠，而距離皓月平原更遠，即使是我和焱心也根本就看不到那麽遠的地方。”
“畢竟是丹青門的不傳之秘，我即使是看了很多次都沒看明白其中一絲絲門路，弟妹你就等一下，讓你也開開眼。”齊可摧笑著聳聳肩。
“大哥，你剛剛說的。。。。”趙清雅作為幾個女子中最細心聰慧的，自然是對齊可摧剛剛的話語有疑問的。
“我知道弟妹你想問什麽。”齊可摧搖搖頭，“我說的五十兩一百兩的，隻是我的一個比喻而已，具體它們妖族之間達成了什麽交易，說實話我也不清楚，但是這斬首小隊說實話都是硬茬子，想必你們也知道的，妖族除了用自身的一部分經過長期煉化變成武器之外，是不能像我們人族一般，抓起一件武器隻要認主，就能使用的，這也是我們人族當初為何能戰勝妖族的原因之一。”
“別看在東玄大陸上大多數鐵匠啊、木匠啊這類職業都隻是平常百姓，或是稍微修為的也隻是開個鋪子或是給人做客卿，但是在八大仙門，尤其是在這皓月戰場之上，工匠一職可是備受尊敬的存在，和醫師、煉丹師一樣，畢竟這些都是關鍵時候能夠拯救修士性命，甚至是能逆轉戰況的人，雖然你們的戰力或許不如我們這些每天隻精進修為的修士們，但是作用比我們要大的多。”
“好了。”就在幾人交談的時候，嶽轅也是重新站直身子，剛剛光顧著和齊可摧說話，此時張無悔才發現那嶽轅整個人像是從水裏麵撈出來的一般，不僅麵色蒼白如紙，整個人身上也都濕透了，整個人搖搖欲墜。
“你這小子什麽情況？”寒玉微微皺眉，瞬間來到隻有金丹境初期的嶽轅身前，一指點在他的額頭上，隻兩個呼吸，嶽轅的臉色就好了起來。
“嘖嘖嘖，真不愧是寒玉弟妹啊。”齊可摧笑了笑，而那嶽轅更是誇張，就要行禮，被寒玉輕輕一抬手，膝蓋就凍住了，根本跪不下去。
“嘖嘖嘖，所以說寒玉弟妹和焱心弟妹，你們兩個和我三弟呆在一起就沒感覺憋屈嗎？”齊可摧笑著說道，而張無悔先是白了他一眼。
“大哥，到底是？”張無悔自然是知道齊可摧是開玩笑的，但是他還是沒想通其中關鍵。
“我們八大仙門，除了老祖們都是帝境之外，還有一個特點，就是本門絕密心法基本都是不分五行，另辟蹊徑而行，所以對五行的適應性都很好，而寒玉弟妹和焱心弟妹兩位，畢竟是。。。。。所以她們的平時散發的靈氣對於修士而言就是一種極其強悍卻溫和的補品，要不然。。。。我實話實說，幾位弟妹可別生氣，你們的天賦絕對不可能在這麽短時間穩固下來，畢竟兩位弟妹可是橫跨了兩個境界，當初我設計那套治療方法的時候，預估的是你們會到達元嬰境初期左右的實力，然後會跌落回金丹，再用三年的時間回到元嬰，畢竟你們不是受傷跌境，所以比起其他人進境，已經入過一次元嬰的你們會更加水到渠成，隻是我當初也沒想到三弟會直接把焱心弟妹和寒玉弟妹拐回來，所以我當然也沒預料到你們現在元嬰巔峰的實力。”
“是啊是啊，再過幾年，我覺得清雅和清韻就要超過我了。。。。”寒玉抬頭望天，十分空曠卻虛假的說道：“一想到這裏，姐姐我真是夜不能寐，日不能食啊。。。”
“也不知道是誰昨天還吃了整整三斤糕點。”焱心斜著眼看了寒玉一眼。
“你！！！”看著寒玉和焱心又要吵起來，張無悔趕緊轉移起了話題。
“這說來，靈落的境界這兩年有提升也是因為小玉和心兒的關係？”
“是的，畢竟靈落弟妹的天賦說實話是幾位弟妹中最弱的，而且學習醫術也確實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和時間，就算是十年甚至是幾十年隻能向上走一個小台階，都是正常的，而靈落弟妹之所以能夠和其他人一般進境，主要就是取決於兩位弟妹不僅僅是你的妻子，還。。。有女風之好。”
“額，，，，這。。。。好吧。”張無悔都是啞口無言了，他不是修士，萬萬沒想到會因為這種事情能幫助其他幾人進境。
“那是，不然你以為是我和焱心粘著其他幾個姐妹嗎？！”寒玉先是一愣，然後挺起胸膛得意洋洋的說道。
“哼，你絕對是無心插柳柳成蔭罷了，要說你能想到這一茬，我才不信那。”張無悔捏了捏寒玉的鼻子。
“開始了。”隨著那嶽轅蓋下印章，默念一段口訣，畫中山水也動了起來，不一會，畫中景象就變成了一片平原。
“這也太神奇了。”張無悔看著畫卷，他可是感受不到靈氣的，原本他連天靈石都準備好了，沒想到根本不需要通過天靈石，就能看到那景象，而且隨著水墨漸漸擴散開，張無悔甚至看到了鮮明的色彩，一個廣袤的平原躍然紙上，張無悔揉了揉眼睛，才發現自己不是中了什麽幻術。
“哈哈哈，是不是很神奇？”人家嶽轅還沒說什麽，齊可摧先大笑了起來，而在場的幾人都是一次見到丹青門的鏡花水月，每個人都瞪大了眼睛，而隨著張無悔的視線逐漸聚集在畫卷之上，他甚至能夠看清平原之上的風吹草動，和無數殘破的武器屍骨，遙遙的出現在視線更遠的地方。
“最近幾個月戰事不斷，確實該去收回一下屍骨了。”齊可摧看著遠處，同樣頗為感慨的搖搖頭，“還有兩百二十九位出戰修士的屍骨找不到，如果可能的話，我確實不想隻給他們立下一個衣冠塚。”
就在幾人默默無語的時候，張無悔猛的聽到一聲巨大的號角聲音響起，聲音居然是來自畫卷之中，讓張無悔更加震驚！
“連聲音都。。。。”張無悔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了。
“嗯，不過我修為有限，不能描畫全局，隻能以城牆為描繪點，而且大多數戰場並不能看的太清楚，還請各位見諒。”
“沒事，隻要能看到身影，其他的我來補充。”齊可摧安慰著，“現在你我都成了妖族必殺之人，待在城頭之上，未必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