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吻
“好的。”劉然看了低頭嗚咽的趙瀧雨一眼,沒有再說話,起身去尋找剪子,在張若歌帶回來的各種他覺得可能用的上的東西裏麵,確實有一把剪刀,作為管理儲備的劉然自然知道他把剪子放到哪了。
“沒事的。”張若歌一隻手輕輕的放到了趙瀧雨的頭上,輕聲的安慰道,“一點都不痛的,你看我都沒有叫出來對不對,隻要稍稍休息一下,明天結痂了就可以該幹嘛幹嘛了。”
“嗯。。。”趙瀧雨隻是輕輕的回答了一下,並沒有抬頭,顯然是不想讓張若歌看見她在心疼的樣子。
“我再去找找看還有什麽用的上。”劉然把剪刀遞上來之後,就根本不管張若歌一再暗示的眼神,一轉身又跑進儲物間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趙瀧雨輕輕的剪開張若歌羽絨服的袖子,將傷口完全的露了出來,就隻是這樣,就讓她再一次要淚崩,張若歌的左手小臂劃出一個將近15cm的巨大傷口,因為沒有處理,上麵沾滿了血漿、羽絨服的毛和沙子,顯得猙獰而又狼狽。
“嗯,就是碰巧在廢墟裏麵找東西的時候看見了一箱半沒有被炸毀的,壓在一塊石板下麵的礦泉水,我就將散開的裝進了背包,然後抱著一整箱往回走,結果遇到了三男一女,他們說什麽我也沒聽懂,你知道的我的英語水平很差很差,而且他們好像說的也不是英語。法語?俄語?我不太清楚,反正就是要搶劫我的意圖是十分明顯的,然後我就和他們周旋了一下,結果那幾個人性情實在是太粗暴,根本不給我機會。上來就要搶我手裏的水,我被逼無奈將水打開之後遠遠的丟了出去,讓瓶子飛了一地想著趁機脫身,結果他們還想搶我的背包,而且他們四人都是拿著武器的,我右肩膀被打了一棍子,之後追追打打,我情急之下也用匕首捅了其中一個追的最凶的男的一刀,被他的同伴劃傷了手臂。再後來又有一隊人被吸引了過來,然後我就趁著混亂跑了,所以你看到的袖子上的其實不全是我的血,都是我的我就回不來了,那麽大的出血量。”
“。。。。”趙瀧雨淚眼婆娑的看著張若歌,盡管他說的盡量輕描淡寫,好像沒發生什麽大事一樣,但是其中究竟有多麽凶險即使不是當事人也能清楚的感知到,但是她實在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麽?謝謝?自己最近好像說的太多了,有點不值錢了。對不起?這話說出來可能會讓張若歌厭惡。
“疼疼疼疼。。。。”因為傷口沾上了太多的雜質,沒辦法趙瀧雨隻能先用伏特加清洗起了傷口,烈酒倒在傷口上的滋味,即使是張若歌也根本沒法承受,疼的整個人都好像痙攣了一般,差點跳了起來。
“然哥,按住他。”趙瀧雨沒有回頭,但是也知道劉然說的去看看隻是一個借口,現在肯定就在門後注意著兩人的一舉一動。
“好的。”劉然此時也應聲而出,按住了已經痛的起身的張若歌的肩膀,等到張若歌被強行又一次按在椅子上的時候,趙瀧雨也取出了棉簽,緊張又小心翼翼的將張若歌傷口上的各種東西擦掉,張若歌更是疼的不斷的側牙咧嘴,冷汗不斷的從額頭開始冒下來。
“忍住,忍住了一會有獎勵。”趙瀧雨看著表情扭曲的張若歌,心中也是有些心疼,若不是為了這些人,張若歌一定能自己生存下去,而不會受到這樣的傷。但是傷口的處理還是要繼續,她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甚至微微有些出血都沒有意識到,再一次將烈酒倒在了傷口上。
“曰!!”張若歌大吼了一聲,但是他自己的克製加上劉然的施壓,這一次他總算沒有跳起來,而趙瀧雨在確認了一下沒有其他東西之後,輕輕用紗布擦拭著傷口的周圍,然後一圈一圈的將傷口用幹淨的紗布纏了起來。
“沒事的,馬上就好。”劉然感覺著張若歌的身體逐漸開始無力,也是給張若歌打起了勁,沒有什麽醫學知識,也沒有什麽醫療設備的他們隻能這樣簡單粗暴的處理傷口,多虧張若歌對於傷痛的抗性要比其他人好,否則劉然覺得要是自己,肯定已經昏過去了。
“謝謝。”看著趙瀧雨處理完自己的傷口,張若歌也是有氣無力的說到,本來就疲憊又失血的他此時已經徹底處於癱瘓的狀態,巨大的疼痛之後帶來的更深的疲憊感。
“然哥去叫一下江洋,給若歌做點吃的。”四人中隻有張若歌和江洋點了廚藝的技能,剩下的劉然和趙瀧雨基本都是黑暗料理界的達人,所以此時隻能拜托已經睡著的江洋來了。
“我馬上就去。”劉然點點頭,衝了出去,沒過一會,江洋就火急火燎的衝了出來,看著張若歌已經被纏滿了微微有些滲血的繃帶,也是十分的焦急。
“我去熱點食物。”江洋快速的去翻找食物了,而劉然也一起去幫忙打起了下手。
“我現在隻想睡一會。”張若歌深呼吸著,不斷將疼痛感壓下去,慢慢的說到。
“吃點東西再睡。”趙瀧雨溫柔的額勸說著,而張若歌也隻能點點頭,他自己的體質他自己也是清楚的,吃飽喝好確實有助於他比較特殊的體質更快的回複。
“來來來,吃點吃點。”沒幾分鍾,江洋就端著一個裝了不少培根和香腸的盤子走了過來,遞給了趙瀧雨,轉身回去繼續做熱水去了。
“我可吃不了這麽多。”張若歌苦笑著看著一大盤子食物,搖了搖頭。
“能吃多少吃多少,張嘴。”趙瀧雨此時已經用叉子叉起了一塊培根,遞到了張若歌的嘴邊。
“我自己就能搞定,隻是小傷。”張若歌苦笑著要自己去拿叉子,卻被趙瀧雨倔強的瞪了一眼。
“張嘴!”趙瀧雨卻一點都不妥協,盯著張若歌說到。
“。。。”張若歌隻好默默的張開嘴,在趙瀧雨麵前,無論自己是拿到了散打冠軍還是在校籃球隊能混到被人大聲喊加油的主力,自己都好像是那個小時候一直跟在她身後的跟屁蟲,都是那個被她瞪一眼就不敢說話的膽小鬼。
“一起吃點吧,我已經吃飽了。”張若歌看著江洋和劉然也走了過來,招呼著說到,疲憊的他實在沒有太多的食欲,此時的他真的已經吃不下去了,喝了半杯水之後,他也是站起身來,補充過能量之後張若歌覺得自己的精神和力氣確實回來了一點,“我先去睡了。”
“我也去休息了。”做著守了一夜的趙瀧雨此時也站起身來,扶著張若歌一起走到了一號房裏。
“我還沒虛弱到這個地步。”張若歌苦笑著看著攙扶著自己的趙瀧雨說到,“隻是受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傷,不要看得那麽嚴重。”
“我說過你能忍耐下來就給你獎勵。”趙瀧雨卻好像沒有聽見一般,扶著張若歌坐下,看著張若歌說到。
“額,,,不用了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張若歌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趙瀧雨這種哄小孩的口氣讓自己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但是趙瀧雨卻沒有理會這些,而是整個人慢慢的靠近了張若歌,身高足足175cm的她比張若歌還要高,此時身體微微的向下輕俯,張若歌甚至感覺趙瀧雨帶著芳香的氣息已經撲到了自己的臉上,慌忙的想要退後。
“不要亂動!”一直雙手按著張若歌雙肩的趙瀧雨自然感覺到了張若歌想要逃避的動作,小聲嗬斥了一句,而張若歌也真的就乖乖的沒敢動,然後趙瀧雨柔軟的嘴唇就印到了張若歌的嘴巴上,張若歌本來就有些疲憊的身體和神經立刻就徹底當機了,身體一瞬間覺得不屬於自己了,這種感覺隻有當時決賽時打到第七局被對手一拳擊中太陽穴才有的感受,趙瀧雨隻是輕輕一個吻就做到了。
“笨蛋。”張若歌恍惚間聽到了趙瀧雨的聲音,慢慢的回過神來,不知不覺趙瀧雨已經不再親吻自己,而是定睛注視著自己。
“額。。。”張若歌想要說些什麽,但是卻覺得腦袋混亂,舌幹口燥,根本組織不起語言。
“答應我,不要再為了找吃的、喝的而讓自己受傷了好嗎?”趙瀧雨眼睛直直的盯著張若歌,神情也沒有像是張若歌那樣呆滯住,“我寧願和你一起挨餓,也不願吃你用命換來的食物。如果真有要死的一天,我願意和你一起死,而不是讓你一個人死在我不知道的角落。”
“好的。”看著眼中隱隱有淚花閃過的趙瀧雨,張若歌的神情也慢慢的鎮定了下來,沉聲答應道,“我向你保證。”
“你十五年間從未騙過我,這次也不能食言。”趙瀧雨用力的點點頭,狠狠的說到。
“嗯。”張若歌雖然知道自己的保證不靠譜,但是還是堅決的說到,是啊,如果能不死誰會希望死那?張若歌隻是比較悲觀,並不是不想活著,否則他就不會為了自己和同伴拚命掙紮,想死之人哪還會在意其他人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