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02

  “喂，今晚我去接醒醒。”我站在辦公室的透明玻璃窗邊，撥通著妻子葉楚楚的電話，我們的女兒叫趙葉，小名喚做醒醒。


  “好，晚上做你愛吃的，路上注意安全。”


  我對著冰冷的手機應了句好，便掛了電話。


  誰料快離開公司的時候，溫覺打來了電話，“今晚來我這。”


  我想也沒想，出言拒絕：“我想陪一陪女兒。”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在我準備好說辭解釋一番的時候，那頭卻說了句好，立刻掛了電話，我聽著手機裏的嘟嘟音，收起了手機。


  我等在幼兒園門口，醒醒紮著兩個可愛的麻花辮，額頭上還貼著老是獎勵的一朵小紅花，興衝衝地撲到我的懷裏：“爸爸，爸爸，你看見我這裏的花了嗎？”


  她伸出一根手指戳著額頭，我親了親她的臉頰：“爸爸看見了，這是老師獎勵醒醒的嗎？”


  “嗯，老師說醒醒乖。”


  我將她摟在懷裏，抱著她放在兒童座上，“醒醒一直很乖，爸爸帶醒醒回家。”


  我帶著醒醒回了家，妻子燒好了飯菜，見我回來立馬過來拿著我的公文，“醒醒別讓爸爸抱，爸爸上班累著呢。”


  “爸爸不願意抱醒醒嗎？”醒醒睜著她圓溜溜地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我，我笑著揉揉她的小臉：“爸爸不怕累，爸爸願意抱醒醒一輩子。”


  “媽媽，媽媽，爸爸願意抱醒醒，爸爸不怕累！”


  楚楚笑著從我手裏接過女兒，“小鬼靈精，快去洗手吃飯。”


  醒醒高興的蹦躂著去了浴室，洗完手後又蹦躂著出來，楚楚替她擦幹淨手，乖乖地坐在餐桌前。


  我也跟著在浴室洗了手，接過妻子給我盛的飯。


  “今天還要加班嗎？”


  “不用，今天的事都處理的差不多了，明日再做。”


  楚楚點點頭，給我夾著菜。吃完飯後我看著醒醒做了會作業，然後楚楚帶著她洗了澡，哄她睡了覺。


  我進了浴室，趁著楚楚哄醒醒的時候迅速衝了個澡，看著身下的那個束縛，默默地套上了睡衣。


  半夢半醒間感覺楚楚睡在了身邊，她縮在我懷裏，柔軟的身體貼著我的胸口，我伸手摟著她，“睡吧。”


  “我開車送醒醒去幼兒園，正好順路。”


  楚楚一手將公文包遞給我，一手牽著醒醒的小手，“晚上回來吃嗎？”


  “還不一定，我盡量回來。”我笑著對她說，牽著醒醒的手往車庫去。醒醒坐在車裏，微微眯著眼睛，看樣子還似沒睡醒一般。


  我將車穩穩地停在路邊，抱著醒醒下車，幼兒園的老師在學校門口等著，“醒醒在家要聽媽媽的話。”


  “嗯……”


  “去吧。”我鬆開醒醒的手，她背著她的小書包朝老師跑去，跑到一半突然回過頭衝我招手：“爸爸再見。”


  “嗯，醒醒再見。”


  我趕到了公司，卻發現溫覺在我辦公室裏坐著。


  “趙總，溫總等您半個小時了。”


  “嗯，知道了。”


  我進了辦公室，看見溫覺正在翻看我桌上的文件，見我進來也沒有絲毫的尷尬，反倒是調侃：“你這總經理做的也太舒坦了，這麽晚過來？”


  “嗯，送醒醒去幼兒園。”


  他笑了下，“真是個好爸爸。”


  我愣了愣，沒想到他會這麽說，豈料他下一句接著道：“卻不是個好丈夫。”


  我垂著頭，他說的一點也沒錯，我不是個好丈夫，可我也不是個好父親，我為了我的事業，背叛了我的妻子，傷害了我的女兒。人若是沒有欲望該多好不會為名利欲望所驅使，迷了心性，喪了理智。


  溫覺戴著金絲眼鏡，隔著鏡片眯著眼睛，像極了一隻吐著信子的蛇，冰冷冷地充滿了算計，竟讓我想起了他大學時候的模樣，和現在的模樣不像卻也像。


  “今晚去我那。”


  我知道若是今天再拒絕，恐怕以後更不好過，“工作完就去。”


  “嗯，我也還有點事要處理。你晚上想吃什麽？我讓人做。”


  “我估計要加班，在公司吃了再過去。”


  他開門的手頓住了，卻也隻是頓了一下，“知道了。”


  我見他出去，坐在椅子上長歎一口氣，腦海裏揮之不去的竟然是溫覺大學時的臉龐，他大學時是班長，很多事都是他來做，可也隻是做事而已，從不與同學相處，就算是行走在路上，也不過是點頭之交，我更是從未與他有過交集，畢業近十年，我也不曾與他聯係，年前見到他的時候，他提出那樣的要求，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更覺得羞辱，可事情到了最後，卻終究是我自己退步順從。


  現在細細想來，連我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麽溫覺會對我提出包養，我自認為相貌隻是普通人，年紀也已過三十，身上到底是有什麽優點吸引了溫覺，連我自己都想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