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05

  我和實習生保持著距離，但同時又被他吸引，忍不住對他好。我心裏無數次譴責自己，告誡自己，眼前的人不是楊夏，可是卻一次次控製不住自己的行動。


  楊夏回來的前一天夜裏，公司為實習生們舉辦歡迎會，鬧的有點凶，我被灌了不少酒，醉的暈暈乎乎地，更加想念楊夏。我醉醺醺的撥通了楊夏的電話，卻換來了冰冷的話語，我想起來，在楊夏離開前，我們還在冷戰。


  我掛了電話，坐在小區的花壇邊，身邊的實習生給我遞了一支煙，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接過，我已經好些年沒有抽煙了，隻因為楊夏不喜歡。


  實習生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我：“陽哥，我扶你上去吧。”


  我吸了一口煙，那刺激的感覺讓我仿佛回到了多年前，我掐滅了煙，衝實習生點點頭。


  實習生攙扶著我的腰，扶著我上了電梯，我靠在他身上，聞著縈繞在鼻息間淡淡的香味。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長長的睫毛輕輕煽動，他張了張嘴，揪住我的衣袖，閉著眼睛，輕輕地將柔軟的雙唇貼在了我幹澀的唇上，一如當年在楊夏家樓下，我輕輕的吻了他。


  有時候，欲望的閘門隻需要一點點星星之火，就能變成燎原的欲火。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我摟住實習生的後背，一邊吻他一邊將他帶入家中。


  我將他壓在床下，瘋狂的吻他，性器插入他的身體裏，我聽見他痛苦的呻吟，我看著他掉下眼淚，我卻義無反顧的掉入了欲望的深淵，至此無法挽回，痛失所愛。


  楊夏自從和我冷戰後，我再也沒有去機場接過他。


  我睡的暈暈乎乎，聽見了房間的門被打開的聲音，我抬起頭，看著散落一地的衣物，看著躺在自己懷裏赤裸的年輕人，看著紅著眼眶一臉平靜站在房間外的楊夏。


  “我………”我該開口解釋，可我卻無從辯駁。


  楊夏沒有說話，他將那個老舊的背包放在桌上，我叮囑他很多次，東西太舊就要換新的，他卻偏偏不聽。


  楊夏冷靜的坐在椅子上，點燃了一根煙。我居然不知道，楊夏竟會抽煙。


  我搖醒了實習生，他揉揉眼睛，雙手纏住我的腰。我看著楊夏，他毫無反應，無動於衷，似乎眼前發生的一切他都未曾看見，我從不知道他也有如此平靜的一麵。


  我冷著臉推開實習生，他悠悠的轉醒，看著我的愣了一下，我掀開被子套上襯衫，冷聲道：“你走吧。”


  實習生眼眶一紅，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楊夏，不情不願的穿起了衣衫，我看著他殘留在大腿股縫的精液，閉上了眼睛。


  實習生走後，楊夏終於掐滅了煙。他拿出放在櫃子裏的箱子，一件件的收拾他的衣服。我發誓，此刻我的心絞著疼，像有人一刀刀的在割我的肉。我是如此，楊夏該有多疼。


  我看著楊夏收拾完他的東西，看著他從相冊裏拿出我們的合照撕成兩半，看著他將紀念日的東西扔進垃圾桶裏，最後看著他褪下戴在手上多年的戒指。


  “分手吧。”


  簡單的三個字，讓我墮入無邊地獄。


  我知道我再不做些什麽一切將無法挽回，可我能做什麽。我拉住他的手，乞求道：“別走，我愛你，別走…”


  楊夏笑了一聲，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他抬起頭，倔強的不想讓眼淚落下，他掙開我的手：“俞丘陽，你讓我惡心。”


  此刻我才知道，我真的傷了我愛人的心。


  我看著他離開了我們生活了這麽多年的家，我的世界從此崩塌。


  楊夏換了手機號，換了住所，換了一切我能找到他的聯係方式，我找到他的朋友，無人知道他在哪裏，他走的如此的決絕，如此的徹底。


  我的父母知道我和楊夏分手，將我趕出家門，可他們終究是我父母，他們會原諒我，他們隻希望我好，可楊夏不會，他不會原諒我。


  我後悔，沒有什麽比做錯事痛失所愛更後悔的事。


  楊夏離開後，我辭了職，自己成立了一家工作室，做一些小牌的珠寶設計，我帶著與楊夏同對的戒指，將楊夏的戒指掛在脖子上，可楊夏離開就是離開了，分手就是分手了，沒有給我任何挽留與懺悔的例會，連道歉的機會都沒有。


  我找了他一年，兩年，三年，五年，他像是從人世間消失一樣。


  所有的回憶至此戛然而止，我失去了我的愛人。


  我看著楊夏坐在咖啡廳外，柔軟的陽光打在他的身上，他手裏夾了根煙，低頭淺淺的一笑，坐在他對麵的男士看模樣十分的優秀，笑著伸手拿過楊夏手裏的煙掐滅，楊夏皺了皺眉頭，卻還是笑著坦然的接受。


  我笑了笑，召來服務員買單，我想我該走了。


  我打開車門，坐在車裏，我發動了車子，聽見不遠處人群中傳來驚呼。


  衣著得體的男人捧著一枚戒指，跪在地上，周圍不知道何時圍上來一群人，抱著樂器彈唱，楊夏愣在原地，捂著嘴。


  我看著後視鏡中的自己，勾起嘴角笑了笑。


  我別過頭，打開了車窗，踩下油門，車子駛上高速。


  微風從窗口吹入，我低下頭輕輕地吻住無名指上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