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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尤物

  齊博點頭道:“雖少見,卻不是沒有,這紅蓮不就是其中一個嗎?這麽說,你是想管這件事了?”


  蘇蘭心笑道:“若那江氏真是被冤枉的,我自然要管一管,不過在此之前,還得去刑部查一查案卷,看看裏麵的記錄如何。萬一並沒有什麽冤情,咱們貿然插手,恐怕地方官心中也會覺得委屈不服。”


  齊博道:“我也正是這樣想的。”遂吩咐青山去刑部將關於江氏一案的案卷調出來。那紅蓮狀紙上寫得清楚,江氏一案上報刑部,如今正在等批複,隻要刑部核準,那縣太老爺就要立刻行刑了。


  過了不到兩刻鍾,青山就氣喘籲籲跑回來,果然那江氏的案卷就在刑部,幸虧他們動作快,不然明天就準備下發的,上麵已經核準了當地縣領的審判。


  也就是說,紅蓮隻要晚一天來喊冤,那即便齊博和蘇蘭心接下了她的狀子,等趕過去時,江氏的人頭隻怕也早已落地了。


  “竟還有這麽巧合的事,難道江氏真是冤枉的,所以老天也不忍心?”


  蘇蘭心聽了青山講述,便對齊博這樣說道,她在這方麵有點迷信,齊博覺著這大概是和她喜歡聽戲有關,戲台上那些斷案故事都是這個套路:冥冥中自有天意什麽的。


  當下夫妻兩個展開案卷,細細看了一遍,看完了,齊博便問道:“你覺著如何?”


  蘇蘭心正色道:“這案卷上說,那關鵬和他的一個仆人當場喪命,另一個仆人昏迷,醒來後才去報案,又說三人身上財物衣衫被搜刮一空,連件內衣都沒留下,這就有些不對。”


  “哦?怎麽說?”


  齊博著迷的看著陷入思考的蘇蘭心,他最喜歡看妻子這種沉迷於推理中的樣子,那張俏麗容顏仿佛發著光一般,實在不能不令人著迷。


  幸虧我下手快,不然讓王昊那混蛋把蘭心娶回去,豈不是暴殄天物?那小子不過是做生意厲害,論眼光他比得上我嗎?他了解蘭心真正的好處嗎?呸!還以為蘭心會因為醜而自卑,讓他為所欲為,瞎了他的眼珠子,蘭心這種高傲,自尊心強的女人,怎可能做他所說的那種賢妻良母?就算勉強做了,也必定一生痛苦煎熬,最後鬱鬱而終。哎媽呀幸虧我識破了王昊的奸謀,不然蘭心豈不是就要明珠暗投……


  睿王爺看著妻子的動人顏色,一不小心思維發散開來,把自己都感動了,忽聽蘇蘭心道:“你覺著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啊……啊?什麽……什麽有沒有道理?對哦,蘭心你剛剛是說對這個案子的意見吧?”


  齊博一驚而起,看見妻子的臉色由白皙逐漸向鍋底發展,他心中有些慌,連忙打哈哈笑道:“當然有道理,哈哈哈,蘭心你在這方麵是高手,怎麽可能沒有道理呢?既如此,咱們就決定了,看看抽個時間過去一趟,為那江氏伸冤,如何……那個……嘿嘿,你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在蘇蘭心的目光下,睿王爺後麵的聲音越來越小,表情越來越僵硬,忽見蘇蘭心一笑,搖頭道:“你沒聽見我剛才說的是什麽吧?老實招供,剛才在想什麽呢?竟然走神到這個地步。”


  這就是給自己將功贖罪的機會啊。


  一念及此,齊博的精神頭就起來了,連忙哈哈笑道:“沒什麽沒什麽,就是看著蘭心你這麽漂亮,讓我想起了王昊那個有眼不識金鑲玉的笨蛋,不過也幸虧他有眼不識金鑲玉,不然我要娶你,還真不知要費多少周折,哈哈哈,幸虧那小子不識貨。”


  “你的意思是?我是可以爭奪的貨物?“蘇蘭心似笑非笑,丹鳳眼微微上挑,一縷殺氣噴薄而出。


  “嘎?”


  齊博如同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連忙叫起撞天屈來:“沒有沒有,我怎麽敢這樣想?我隻是覺得……”


  “行了,你不用覺得了,這種事情也值得走神,真不知你怎樣想的。”蘇蘭心哼了一聲,將案卷遞給他,沒好氣道:“我再說一遍,這一次你要是還走神,嗯?”


  會有什麽後果沒有明說,但就隻是這一個“嗯?”,已經讓齊博額上出現冷汗了,睿王爺拍著胸脯保證道:“放心放心,這一次我一定把耳朵豎起來聽。”


  正經事前,蘇蘭心不想和他調笑,因敲著桌子沉吟道:“我覺得,當時情況既是關鵬要對紅蓮施暴,而且還是未遂,那就很難激起江氏和紅蓮的殺心,她們畢竟隻是女流之輩,沒有男人的心狠手辣,就是男人,除了麵對不共戴天的仇敵,也很難起殺心。既如此,當時江氏可能是含憤出手,但絕對不會是殺氣騰騰。”


  “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連殺心都沒有,又是女流,下手怎麽可能會這樣重,一下子就把人打死呢?娘子是這個意思吧?”


  “沒錯,夫君理解能力一流。”


  兩人彼此對視,同時“撲哧”一笑,蘇蘭心這才又指著案卷道:“其次,說是關鵬和他兩個仆人衣衫都被扒了下來,財物為之一空。可是你想啊,以江氏紅蓮當時的情景,她們能有心思去搜刮財物,甚至把對方的衣衫都扒下來嗎?財物或許還可以偷偷變賣花費,衣衫留在自己手裏,就算是改成別的衣服被褥,布料也依然是那種布料,總會惹人疑心吧?更何況她們還是兩個女人,哪好意思去扒男人衣褲,對不對?”


  齊博摸著下巴道:“這也有道理。財物為之一空,衣衫被扒,那隻有兩個可能:一是殺人凶手生活清苦,所以看見對方身上衣衫華美,受不了誘惑,就扒了下來,想著改頭換麵繼續用;二來,就是他要陷害無辜,到時候將衣衫放到被陷害人的住處,如此可以做個物證,讓那被陷害的人有口難辯。”


  蘇蘭心沉思了一會兒,點頭道:“王爺說的沒錯。不過這案卷上並沒有關於衣衫的記錄,可見到案發之時,這幾套衣服並沒有找到,倒是令人疑惑。如果江氏就是凶手,官府不可能不搜查她住過的地方,怎會找不到這些衣服?如果她不是凶手,既然被捉拿了,這對凶手來說,就已經是給了他一個栽贓陷害的絕佳機會,他為什麽不將衣服偷偷送去江氏住所,好陷害對方呢?”


  齊博淡淡道:“也許他已經送去了呢?隻不過那縣令草率判案,定了江氏的罪,所以這一招也沒用上。”


  這話倒是沒錯,薄薄幾張案卷,可以看出地方縣令的剛愎自用,不過刑部事務繁忙,這案子基本上也算是人證物證俱全,還有江氏的供詞,刑部核準倒也是情理之中,怕隻怕江氏是屈打成招,不然紅蓮又怎會冒著被滅口的危險獨自來京城告狀。也許地方縣衙和關家還有什麽隱情,自己和齊博不知道,紅蓮心裏卻是清楚,所以從一開始,她就預見了結局,這才打定主意進京,若不是這份兒果斷,她這會兒隻怕也危險了。


  “王妃,那婦人已經收拾妥當,奴婢也讓廚房那邊給她做了飯菜,這會兒吃飽了,她要來謝過王爺和王妃,您看……”


  “嗯,讓她進來吧。”


  蘇蘭心收起案卷,對齊博笑道:“還有一個有趣之處,不知你發覺沒有?去報案的是關鵬的一個仆人,而另一個仆人則和他一起死了。若真是江氏含怒出手殺人,力道不可能有這樣差距吧?兩個人死了,另一個人卻是在清醒後就能立刻趕去報案,這真是有些奇怪。”


  齊博笑道:“行了,這些疑惑也暫時別去想它,反正咱們到了地方之後,少不得一一問清楚,現在是要再看看那紅蓮,我總覺著以她那副模樣,這關鵬竟能看中她,口味也當真是別致的很。”


  “你少損兩句吧,我看那紅蓮說不定隻是害怕遭遇意外,故意把自己打扮成這個樣子,你沒看她臉上全是黑灰?這若不是故意沾染,誰能髒成這樣?”


  夫妻兩人說著話,就到了正廳,落座後不一會兒,玉芙就帶著紅蓮走進來。


  齊博剛喝了一口茶,聽見腳步聲抬頭,隻驚得差點兒沒把茶噴出來。


  睿王爺也算是閱人無數,自認為這雙眼睛無比毒辣,但是眼前這位,她真是自己剛才看見的那個又髒又醜的婦人?


  紅蓮大概是洗浴過了,身上穿著一件玉芙的舊衣裳,其實不太合身,胸脯幾乎破衣而出,腰肢卻還有些曠蕩,這絕對是每個女人都夢寐以求的好身材。


  更不用提她五官秀麗嫵媚,偏還帶著一份端莊沉肅,於是齊博就明白了:為什麽那個關鵬要對這個婦人念念不忘,甚至不惜強行入室施暴,這的確是一個千嬌百媚的尤物。


  紅蓮重新向齊博和蘇蘭心見禮,不等磕頭就被蘇蘭心拉了起來,隻見她笑著驚歎道:“果然是個百媚千嬌的美人,好了,如今我們王爺心頭最後一點疑惑也有了解釋,紅蓮,我再問你一句話,你若答上來,我就親自過去為你姐姐江氏伸冤,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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