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逃離

  看著城中橫行的妖孽，夜恒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她寧願相信這隻是在她的夢境裏，一個可怕的夢罷了，夜恒跌跌撞撞地飛出了鎖妖塔，化作一道劍光，遠遠的飛離了淩霄城，她相信這是夢，一個可怕的夢，一定要想辦法清醒過來，等她醒來之後，淩霄城一切如舊，朝陽和煦，師父總會坐在銀杏樹下，品著剛泡的新茶，一縷縷亮光穿過層層樹葉，悄悄地落在師父的銀發上，當她推開小窗，窗外的白雲便會編織成各種美麗的圖案，披著豔麗羽毛的百靈鳥就會落在窗前的小樹上，唱著悅耳動聽的歌曲。


  直到了一處樹林茂密，綠草青翠之地，劍光直挺挺地插到了草地上，幻化人形，夜恒在草地上不斷沒有目的地狂奔，穿過樹林，橫生的枝丫硬是被她衝斷了，傷了小樹，也傷了她自己，臉頰上，多了幾道血印子，身上的衣服，也被樹枝劃成了好幾條。


  一條小河潺潺流過，橫斷了夜恒的去路，夜恒來不及停住腳步，一個跟頭，一頭紮進了小河裏，掀起朵朵浪花來。清冽的河水灌進夜恒的喉嚨鼻腔裏，夜恒從河裏爬起來，用力咳了幾聲，像是一塊炙紅了的鐵被潑了飄冷水，讓夜恒清醒了不少，這不是夢，這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是她吸幹了妖魔的精氣，化身成妖，也是她，毀了淩霄城的鎖妖塔！


  夜恒痛苦地抱著腦袋，她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她吸收了妖魔的力量，她毀了鎖妖塔，夜恒顫顫巍巍地望著河裏的倒影，煞白的臉龐早已失了血色，卻又血色殷紅突兀出來的雙唇，仿佛無底深淵一樣漆黑的瞳孔，額上化出妖類特有黑色的血筋。


  “不、不、不不……”夜恒嘶吼著，時而用力拉扯著自己的頭發，時而又將自己麵前的溪水激起朵朵浪花來。


  “不，這不是我，不是我……”夜恒流著眼淚，渾身顫抖著，將頭扭到一邊，不願意再看到自己可怖的倒影，可是另一麵依舊是河水，清晰的又倒影出讓她恐懼的影子來。


  夜恒崩潰地扯著自己的頭發，黑色的發絲受不了力被拉扯了不少，纏繞在夜恒纖細的十指上，夜恒拚了命的想逃跑，不知覺昏了頭腦，不停地在河中打轉，像個失控了的陀螺，將河心轉出了個漩渦來，突然腳底一滑，摔倒在河中，被漩渦卷流到了一邊。


  一團黑霧從林中飄蕩過來，剛接近夜恒，夜恒身上便泛出一道金光，又將黑霧彈飛了出去。


  “誰？”夜恒從河水裏爬起來，到處尋找，卻什麽也沒有。


  夜恒擦了眼淚，冷靜下來，從河裏爬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在河邊的草地上，渾身濕了個透，一路上濕漉漉的，身上掛著的河水撒在草地上，結成了晶瑩的露珠。


  不知不覺，已是日暮時分，田間的歸農也上了小路，見了夜恒，都像是遇到瘟神一樣，急急忙忙地避開，夜恒見狀，更是悲傷，抓下頭發遮住自己的麵龐，低著頭，匆忙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