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變成男人

  夜恒在外磕了一夜的頭，荒疑在內沉思了一夜。


  汗水濕透了衣襟，額上已是鮮血淋漓，夜恒已經搖搖欲墜，卻依舊沒有想要停下來的意思，好幾次夜恒已經癱軟倒地，但還是咬著牙爬了起來。每一次彎腰，發軟的脊柱無法支撐沉重的頭顱，重重的落在了地上，擠壓出來的鮮血再次滲進泥裏。此時夜恒隻有一個感覺，頭疼腦漲，仿佛再磕一個頭就會炸開了一般，可她還是不管不顧，用手支撐著直起身子，虛弱地說到：“師父，徒兒知錯了。”接著，又是一個響頭，重重地磕在地上。


  荒疑一動不動，如石雕一般，杵在那裏，夜恒每一次叩頭，他的心中也跟著一顫，可是卻始終無法說服自己邁開腳步，走出去麵對她，仿佛自己才是那個犯了錯的人，是他沒有管教好她，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錯的是他，是他讓她開了嗜血的端頭，可惡，那些人調戲了她，明明他也很生氣，可是他卻不能將他們狠狠地揍一頓，他很生氣，氣他自己，沒有保護好她。


  越想越亂，荒疑閉上雙眼，努力平複著內心的激動，可門外的磕頭聲卻更加清晰了。


  直到東方露出了魚肚白，荒疑終於從屋裏走了出來，修長的身影恍恍惚惚的映入夜恒眼中，夜恒用盡最後一絲氣力，扯出一個淡淡的微笑，暈了過去。


  荒疑心中一緊，連忙抱起夜恒，退到屋內，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


  “師父，我錯了。”睡夢中夜恒還在淺淺囈語，傳入荒疑耳中，荒疑停頓了片刻，然後繼續輕柔的替她蓋好被子，看著她滿是血汙的臉，竟然心痛了一下。


  荒疑皺了皺眉，這種從未有過的異樣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手指微微顫抖，忍不住輕輕撫摸她的臉頰，將那一縷縷黏在臉上發絲輕輕的捋到耳後，額上那塊鮮血淋漓的傷口異常醒目，見慣了生死百態的他第一次感覺心中不忍。撇開雜亂的情緒，荒疑取來一張手帕，將夜恒臉上的血汙一點點擦拭幹淨，修長的手指覆蓋住她額上的傷口，施法替她療傷。


  直到日落時分，夜恒才清醒過來，見荒疑在床邊，連忙起身，渾身的酸痛讓她皺了皺眉，最終咬著牙坐起身來，如隻小羊羔般溫順地叫了聲“師父”。


  “修仙之人最忌心浮氣躁，你心性不穩，極易衝動，險犯殺戒。”


  “師父，徒兒知錯了。”


  “為師今日封了你的法力，將你幻作男子模樣，下山曆練，隻有生死關頭方能破了封印，為期一年，以觀後效。”說罷，荒疑廣袖一揮，夜恒便換了一副模樣，成了個白麵書生。


  待荒疑離去，夜恒急忙來到鏡子麵前，左照右照，鏡中完完全全是一副男人模樣，粗眉寬鼻，雖然有幾分書生的俊俏，可是夜恒一點也不喜歡，就連胸部也變得平平的，儼然成了個男人。


  夜恒往下摸了摸，還好，沒長男人的玩意兒，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