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廉價勞動力1
他們輕手輕腳緊緊的跟在小二兒後麵，小二兒似乎很開心，一邊哼著歌一邊搖晃著身子前行。
待小二兒終於察覺到不對時，臉上的笑凝固在臉上。他緩緩的轉頭看向背後。
空蕩蕩的寬敞街道，風卷起幾片落葉。這條街道在月光的投射下略顯清冷。
他長舒一口氣，心裏暗自嘲諷自己平時日虧心事做的太多，眼下才想太多。再轉過頭時嘴巴被緊緊的捂住，撲騰了幾下便昏了過去。
陸辰琛跑去將車開過來。這邊喬然已經將小二兒捆綁好了，陸辰琛下車同他一起把人扔上車。
“走。”
一聲令下，喬然開車急馳而去。
回了府，家裏下人忙迎出來：“大爺，二爺。”
“把車上的人抬到後院，綁起來。醒了之後馬上來匯報。”陸辰琛一邊吩咐一邊徑直往臥房走，轉身看見喬然緊緊跟在他後麵，“我要換身衣服，你跟過來幹嘛？”
“你真是瞎講究，我以為你要來跟我說點什麽呢，得了換吧換吧。”喬然說著沒有出房間反而自顧自的坐在一旁桌子上，倒了杯涼白開喝了起來。
不多時，下人急急忙忙的跑過來匯報：“大爺，二爺，那人醒來。”
“好，你先去候著，我跟你們二爺馬上就過去。”陸辰琛說完又轉頭看向喬然，“可說好了先，把你那狗脾氣收起來。”
喬然點點頭，示意陸辰琛大可放心。
不等走到後院就聽見小二兒破口大罵。
“你們這幫狗東西，知道我跟著誰混的嗎，還不快把我鬆開！”說完往地上啐了一口。
“哦？你是跟誰混的啊，說來我聽聽？”喬然一聽這話，忙快步走上去，掄圓了手裏的皮鞭狠狠的往地上抽了一把。
“喬……喬大爺。”
喬然和陸辰琛不同，他整日在混混兒堆兒裏廝混，小道兒消息全靠他這樣得來，所以小二兒認識他也沒什麽奇怪。
待小二兒看到陸辰琛的臉時，表情像是吃了死蒼蠅一般，複雜而驚恐：“這位爺，原來您與喬爺相熟，是不是小的今日哪裏招待不周，惹惱了這位大爺？”
“你知道我是誰嗎？”陸辰琛淺笑，“今日找你來，是要問你些事情，你若是回答的令我滿意，自可免一頓皮肉之苦，否則……”
“我們金爺說的話你可聽明白了？”喬然把玩著手裏的皮鞭。
“莫非您就是金都督金大爺？”小二兒瞪大了眼睛，暗自叫苦，怎麽就不小心惹了這麽一個主兒。“您說吧，您要問什麽，我若是知道，一定知無不言。”
“那自然是最好了，”陸辰琛點點頭，“我問你，你們店裏暗中做著什麽勾當。”
“我們就是一個普通的酒樓啊。您不是沒去過，您也看到了。”
喬然這時默默的將鞭子浸在水裏，垂著頭聲音低低道：“是嗎？”
小二兒一看暗叫不好，這軟皮鞭浸水打人，那幾鞭子下去定當皮開肉綻，可比平常的鞭子狠多了。
“我說，我說，我說，您可別打我，小的從小就怕疼怕死。”小二兒想舉手投降，奈何手被捆的死死的。
“哼，怕死怕疼還敢為非作歹。”陸辰琛冷哼一聲，坐了下來。
“所以小的混了這麽久還是在最底層，幫忙做做掩護，我們這個酒樓的幕後老板開酒樓的真正目的就是販人，然後賣到外國人那裏，外國人攢滿一船就往國外運……”
原來，這個酒樓已經開了幾年之久，因為長期少有人來原主人才不得已將酒樓盤了出去，而如今的老板正苦於去哪裏找那麽多人來賣，正巧發現了這個酒樓，各方麵都符合他的要求，偏僻，每日僅幾個食客，好下手。
他們專挑看起來好對付的人，然後一起賣到外國人那裏，偶爾能販到幾個女子，好看的送青樓，不好看的則送去國外當苦力。
“幕後老板是誰，人都被關在哪裏了，負責買賣這些人口的又是誰？”陸辰琛思索片刻後問道。
“幕後老板極其神秘，小的不知道，至於人，應該都被關在碼頭的船艙中了，人都是由店裏的店長負責買賣。您可千萬別說是小的說的，您說我一個月就掙那麽幾個銀元，回頭再把命搭進去了。”
陸辰琛突然想起什麽一般，湊近喬然耳朵低聲道：“還記得我今日跟你說在食府的包間裏聽到隔壁包間的對話嗎？”
“那幫人就是這件事情的主謀？”喬然看看一邊的小二兒，小二兒被這個眼神盯的一陣哆嗦，“你就安心在這裏呆幾天吧，我們等想起什麽還要再問你，事情過了便放你走，這裏比外麵安全多了。”
喬然說完示意下人將小二兒關押起來。
“二位大爺，您剛才可不是這樣說的，您得放我走啊，我這上有老下有小的。”
“做了那麽多壞事還敢說，被你們拐賣的人難道不是上有老下有小嗎？”陸辰琛怒瞪小二兒一眼，小二兒頓時噤聲，乖乖任由下人將他帶走。
這一夜，還隻是個開始。
陸辰琛連夜派人搜尋碼頭，最後找到幾艘船旁守著幾個壯漢。
“幾位大哥，這麽晚了還在這裏幹什麽啊？”陸辰琛並不出麵，而是派手下上前打探。
“船上有些貨物，主人家怕被偷了，雇我們給看著。”看船的漢子看起來和善。
“是這樣的，我們追幾個賊人追到此處便沒了蹤影，所以……”
“你什麽意思，說我們是賊？”另一個壯漢一聽這話便來了火氣。
“不敢不敢，我們隻是怕這賊人混進你們船上，你們方才說船上有貨，更要謹慎才是。我們總得搜一搜才能放心……”
“休想！我們的船，你們憑什麽搜！”船上的幾個人察覺不妙，頓時都站了起來。
喬然使了個顏色，眾人掏出槍。
“現在呢，給搜還是不給搜啊！”喬然淡淡一下，瞬間換上陰狠的表情。
船上有人認出喬然：“是喬爺，這些人是……軍閥……”
陸辰琛從遠處走來，掏出槍指著一個想趁亂偷偷溜去報信的人：“去哪兒啊？”
一幫人自是不敢再動，任由一幫人上船艘。
黑漆漆的船艙裏，烏壓壓的一片人，看到船艙被打開，月光透進來，此刻都不要命的往外衝。
一幫人餓的雙腿發軟，為了逃命卻還是拚命的往前爬。
“你們不用急，我們是來救你們的，等會兒派車將你們全部送回家，大家不要亂跑。”一個手下看到亂動一團的場麵忙大喊。
這一聲聲提醒卻無濟於事，眾人還是自顧自的往前衝，船上搖搖晃晃，隨後有翻船的危險。
喬然衝著天上放了一槍，隨著槍聲一聲怒吼：“你們還想被抓回去嗎！給我老實點。”
眾人這才知道害怕，紛紛抱頭蹲在原地。
混亂的場麵頓時平靜下來，陸辰琛派車將這些人挨家挨戶送了回去，又將幾個看船的人扭壓回去。
此時天色放亮。
“我實在有些累了，剩下的事情明日再說吧，兄弟們都先回去休息吧。”說完陸辰琛又派了幾個人蹲守在酒樓處等著捉拿店長，這才放心的回去睡了。
再說慕清淺。一夜安眠，第二次一早便躺在床上琢磨昨日的事情到底怎麽著了。來後院溜達了幾趟都不見陸辰琛的蹤影，她索性自己爬了上去，又大著膽子從矮牆上跳了下來。
“哼，原來本小姐自己也可以逃出來，壓根不需要幫手的。”慕清淺拍打拍打身上，扶正了帽子便闊步往陸辰琛府上的方向走去。
到了陸辰琛的府上才得知他和喬然一早便去辦公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小爺，要不您先進來坐會兒等等？”陸辰琛府上的管家見過陸辰琛對慕清淺的態度，自然是不敢怠慢了慕清淺。
“不了，我問你，昨晚可發生了什麽事情？”
管家環顧四周才神秘道：“昨晚大爺二爺捉了一堆人回來，說是人販子，這不今日就是處理這些人去了。”
“人販子捉到了？人呢？”
“應當是送回家了。”
聽到這句話慕清淺似想起什麽一般一溜煙的跑了。她突然想起那日在街頭遇見的尋找自家丈夫的婦人，憑著記憶找到婦人的家中，是城中平常的一家小院。
慕清淺躊躇片刻才終於下定決心敲了敲門，開門出來迎接的果真是那日的婦人，隻是此時不同於那日，夫人雙眼放光臉上有了身材。
“大嫂，大哥可是回家了？”
“回來了回來了，今日淩晨突然有人敲門可把我嚇壞了，沒想到是我們家那位回來了，你快進來坐吧，我還要謝謝你呢，說到做到幫我找回了丈夫。”
婦人熱情的將慕清淺拉近門，慕清淺忙擺擺手：“不不不，大嫂，幫您找回大哥的是那日與我一起的那位。”
婦人垂眸思索的片刻：“是他啊，那日我單看他的眼神就覺得這個人可信，沒想到，我果真沒有信錯人。”
“我今日來是想問大哥幾件事情的，請問方便嗎？”
“方便方便，我家那位睡飽了起來吃了些東西正在陪孩子玩呢。”婦人邊說邊掩好門。
“小翠，是誰啊？”
慕清淺剛走進門口便聽見一個略微虛弱的男聲。
被喚作小翠的婦人忙先進屋將幾個孩子哄出來：“去去去，都先出去玩。是恩人來了，說是來問你些事情。”
幾個孩子湧出來，慕清淺看著他們粉撲撲的臉蛋，打心裏覺得喜歡，忙掏出口袋裏昨日陸辰琛買給她的糖果，蹲下身子分給這幫孩子。
“謝謝姐姐。”
慕清淺臉色一變。暗道就連小孩子都能看出她是個女的嗎？
小翠挑簾將慕清淺迎了進來。看到了床上坐著的虛弱男人。
“我現在沒什麽力氣下床，謝過恩人搭救。”
慕清淺又是一通解釋，他們這才得知救人的是軍閥都督金利而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