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無法解釋的疑點
趙玉良聽張彥明小聲說了兩句，皺起了眉。
「你等會。」
趙玉良走到了章正法身邊，小聲嘀咕。
章正法面色嚴肅了起來，問道：「那個學生還在外面嗎？」
「在。」
「讓他進來。」
尤可盈茫然抬頭：「怎麼了？」
「出了一點狀況，」章正法簡單地說，「有學生舉報蒲塘村社的第一名江城，可能有問題……」
……
張彥明有些局促地站在房間內。
「說一下你了解的情況。」章正法嚴肅地說道，「事先聲明，如果你歪曲事實，誣陷他人，我會通知你們學校，給你處分！嚴重的話還會上報學委，扣你的風紀分。」
「我保證我說的都是真的。」
張彥明說道，「江城是我同學，我對他非常了解。整個高一，他的戰士課成績都非常差！直到兩個月之前，才突然提高，一下子從村社六十名開外，升到了如今的第一……」
「這能說明什麼？」尤可盈忍不住道，「江城也許以前不努力，最近才開始努力的。這不更加說明他天賦傑出嗎？」
趙玉良搖頭，張彥明的告發，顯然沒有打到點子上，只會讓章正法更重視江城的天賦。
「張彥明，你不是說江城的性格也發生了很大變化么？詳細說一說。」趙玉良決定給個助攻。
張彥明連忙點頭：「是的，江城以前是比較活躍的，經常跟同學出去打遊戲。但就是從兩個月前，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再也沒打過遊戲，整天板著臉沒有任何錶情，只知道瘋狂訓練。」
章正法的表情嚴肅了起來，性格大變？這一點很令人不安。
「那麼，兩個月前，江城家裡發生了什麼變故沒有？」章正法問道。
尤可盈恍然，補充道：「還有感情上的挫折，也有可能造成性格上的變化……呃。」
張彥明搖頭，帶著一絲酸溜溜的口氣：「江城一直以來都很受女生歡迎，只有他甩別人的份，誰會給他感情挫折……他的家庭？也沒有任何變化，父母都是農民，偶爾在村社工廠幫工……」
趙玉良說道：「章組長，我覺得江城有些可疑。」
「嗯？」章正法抬了抬眉頭。
「我懷疑江城與妖靈有過接觸，甚至有可能是潛伏起來的魔人。」趙玉良說道。
章正法沉吟了幾秒鐘，忽然看向張彥明：「你也這麼認為？所以才來告發？」
張彥明一陣驚慌：「我……」
「如果江城被認定為潛伏魔人，那麼等待他的，不僅僅是失去靜海一中的錄取資格那麼簡單，」章正法鏡片下的小眼睛盯著張彥明，「他至少面臨十年以上的囚禁，直到洗脫潛伏魔人的嫌疑為止。如果證實魔人化，直接擊斃。」
張彥明的臉色迅速變得煞白。
「我……我也不確定，江城應該不是潛伏的魔人……」
「應該不是？聽你的描述有點像。」
「我覺得，江城只是精神狀態不正常……」張彥明後退了半步，小心翼翼地說道。
章正法眯著眼睛，看了張彥明一會兒。
「行了，你報告的情況，我們都了解了。你回去吧。」
在張彥明離開之後，趙玉良低聲問道：「組長，你覺得我的猜測，可能性大不大？」
「潛伏魔人不可能，」章正法道，「魔人，是被妖靈佔據了心靈的人類，天然就對人類充滿了仇視與殺戮慾望。據你們的觀察，江城像是潛伏魔人嗎？」
「完全不像！」尤可盈說道。
「說不定是智慧很高，隱藏的很好。」趙玉良說著自己的推測，「章組長，你不是說江城的實戰經驗不少，肯定見過血嗎？我覺得一個正常的村社少年，不該有這樣的經歷。」
「如果是智慧很高的魔人，應該更加懂得韜光養晦，繼續在小村社待著不挺好嗎？沒理由往皋城跑，還大出風頭把自己變成焦點。」
章正法說道，「我之所以在張彥明面前強調魔人的可能，主要是想看看這個叫張彥明的孩子的品性。從張彥明的反應上看，他雖然有些自私，但還沒有壞到家。」
「組長英明啊。」尤可盈贊道。
趙玉良也無法反駁，只能退而求其次：「不過，江城的性格大變、近期實力突飛猛進，還有一手殺人劍術，這三方面還是存疑的。尤其是性格不穩定！」
尤可盈有些擔心。作為過來人，她當然清楚，「性格不穩」意味著什麼。
性格不穩，其實就是精神異常傾向！
「唔，這方面需要核實一下，不能只聽張彥明的一面之詞。小趙，你去把蒲塘高中的老師找過來，核實性格變化的情況。小尤，你去找一下江城，問他劍術的來源。」章正法分派任務。
……
沒過多久，趙玉良就引著閆素菊，來到了房間。
「江城是個好學生，一直很努力。他的家境並不好……」
閆素菊坐在椅子上，把自己了解的情況作出了說明。
「也就是說，江城的戰士課程進步，都是在近兩個月？」章正法繼續問道，「那江城的性格呢，有沒有很大變化？」
「我覺得沒多少變化，孩子原本就是比較沉靜的性子，不愛說話。近兩個月變得努力，是因為知道了預備戰士選拔考試的消息，所以想拼一把。」
趙玉良在章正法耳邊低聲說：「這個老師有點包庇江城，我剛剛問過蒲塘高中的另外幾個學生，他們都證實了江城最近兩個月，性格變化很大。」
這裡趙玉良耍了個心眼，他並沒有找周雲飛、張維和王霖等學生核實過，僅僅是張彥明的一面之辭。
章正法眯著眼睛沉思。
很快，尤可盈也來了。
「江城反覆說，他的劍術都是自學的。」尤可盈低著頭說道。
「自學，怎麼可能？」趙玉良冷笑，「當我們這些老師都是傻子嗎？章組長，這樣品性不誠實，且精神方面存在異常傾向的學生，我們靜海一中不能要。」
閆素菊發覺了不對勁，皺眉道：「江城的品行和性格有什麼問題？他那麼努力，不能因為一些莫須有的原因，就拒絕錄取。這對孩子不公平。」
「閆老師，感謝你提供的訊息。」章正法親自把閆素菊送到了門口，「關於江城的事，我們會如實上報給學校，由校領導決定，是否保留江城的錄取資格……」
……
翌日上午10點，選拔考試的錄取名單出爐。
皋城考點一共有39名考生被錄取。
三十九人都是喜氣洋洋，被帶到小禮堂，頒發轉學通知書。
不過，也有人感到疑惑，昨天大放異彩的江城，並不在錄取之列。
此時的江城，正在辦公室等候。陪著他的，還有周雲飛。
「為什麼沒有錄取你？」
趙玉良皺眉說道，「這是學校領導的決定，你的成長經歷，包括劍術都存在無法解釋的疑點，錄取你有很大的風險。
「天才？我們靜海一中從來不缺天才，你連楊亦辰都比不過，更別說我們靜海一中本校的天才學生了。」
「到底有什麼風險？」周雲飛嚷道，「你們話都不說明白，就想剝奪江城的資格，也太霸道了吧！」
趙玉良攤手：「我就明說了吧。我們不錄取江城，一方面是他品性不端，連劍術是跟誰學的都不肯說，當然這不是重點。
「重點在於，種種證據表明，江城存在精神異常傾向，而這樣的苗子一旦成為封印戰士，很容易走極端，被妖靈佔據心靈，成為魔人！靜海一中是有著無數榮譽的四星級重點學校，不允許有這樣的污點。」
「我的劍術就是自學的。」
江城平靜說道：「至於精神異常，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有精神異常傾向？我可以接受任何精神壓力測試，或者你們可以觀察我一段時間再下論斷。」
趙玉良不耐煩了：「江城，你說這些都沒用了。首先，精神壓力測試不能保證百分百的準確。另外，觀察你一段時間？拜託，你搞清楚自己的分量了沒有，你又不是哪位國家英雄的孩子，也不是萬中無一的絕世天才，值得我們花費那麼大的精力去甄別么？
「對你這樣存在精神異常的學生，就算成績達到二檔免試標準，靜海一中也有權拒絕錄取。何況你的靈壓還沒到二檔？
「最後說一遍，拒絕錄取是校領導作出的決定，已經成為定局。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江城起身說道：「大周，我們走吧。」
周雲飛還不甘心，不過看到江城已經要離開，便趕緊跟上。
「哎呀！」
一個女子聲音伴著香風傳來，正是皋城一中的級部主任袁詩音。江城開門走得有點急，差點撞著她。
「抱歉。」江城側身讓道。
不料袁詩音直接拉住了江城：「請等一下，江城同學！我正要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