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知識分子怎麽能談錢呢
趙奕在《數學新進展》上發表的新論文，比上個月的前兩篇論文，影響力還要更大一些。
這種影響主要體現在學術界。
上個月的前兩篇論文發表，在媒體輿論上引起了熱議，但普通人關注的重點是，他在頂級數學雜誌，一口氣發表兩篇論文，而不是論文具體寫了什麽內容。
現在的第三篇論文，就是對他個人在數學界影響力的提升了。
一個還是連續發表。
對絕大部分數學家來說，能在四大頂級數學期刊上發表論文，就已經是值得炫耀的成就了。
但對趙奕來說，發表的平台不重要，內容反倒更重要。
他的論文無論發表在哪個平台，都會獲得通過並刊載出來，隻取決於平台刊載速度的快慢而已。
這篇論文是以上一篇論證三維震顫波形圖擁有更多孿生素數解組為基礎，以三維震顫波形圖成立為前提，證明擁有無限多的孿生素數，也就是證明了孿生素數猜想。
至此。
三維震顫波形圖前後聯係了黎曼猜想和孿生素數猜想，一躍成為數學界最值得研究的內容。
三維震顫波形圖的特性實在太吸引人了。
波形圖擁有兩組不同證明方式的素數解，把兩組素數解合在一起，偏偏又和孿生素數掛鉤，其研究價值已經遠遠超越了黎曼猜想。
可以肯定的是，未來世界數學界肯定有無數的數學家會投入到三維震顫波形圖的研究中。
這就是影響力。
國內的學術媒體，已經把三維震顫波形圖定義為‘趙式函數’。
“這是趙奕獨創的函數，卻充滿了神奇的特性，擁有非常高的研究價值。”
“有人說，研究透了三維震顫波形圖，就可能會破解素數的奧秘，也有人說，三維震顫波形圖的奧秘在於，直指宇宙最底層的基礎奧秘，比如，弦理論。”
“但不管是什麽說法，都不能否認三維震顫波形圖的重大研究價值，按照國際上的命名規則，我們可以把三維震顫波形圖，命名為‘趙氏函數’。”
“‘趙氏函數’的出現，證明了我國的數學水平的提升……”
趙奕看著報道覺得很有意思，他想著萬一以後再塑造個重要函數，該怎麽進行命名呢？
“第二趙氏函數？”
“趙氏函數二？”
“趙二函毅？”
趙奕思考著麵對起前來采訪的記者，是國內數學會旗下雜誌的記者，學術領域的媒體還是要認真應對的，他們不像是娛樂媒體、新聞媒體，隻是進行學術領域的報道，問的問題也要專業一些。
記者的問題還是直指學術界關心的核心，“你認為對趙氏函數進行研究，有希望破解孿生素數猜想嗎？”
換句話說就是直接問趙奕，三維震顫波形圖中，是否擁有證明孿生素數猜想的奧秘。
當然，沒有。
趙奕搖頭道，“波形圖本身就是個猜想，想以此來證明孿生素數猜想，是不切實際的。”
“我們可以理清關係，黎曼猜想，再到波形圖，再到孿生素數猜想。如果能證明黎曼猜想，就能以此證明孿生素數猜想。”
“但世界數學界公認，黎曼猜想才是最困難的，事情往往有時候就是不盡人意，但研究就是這樣的。波形圖有很高的研究價值，但最基礎的、最重要的依舊是黎曼猜想。”
記者對於趙奕的話感到驚訝。
三維震顫波形圖的重要性，已經被國內外媒體報道很多了，而波形圖可以說趙奕本人的。
假如有相關的法律，他甚至可以去申請個專利。
這種打上自己標簽的東西，重要性肯定是越高越好，換做其他人巴不得把波形圖說的再重要不過，趙奕卻說最基礎的還是要證明黎曼猜想。
“果然年紀還小啊！”
“不會說那些吹捧自己的虛偽的話。”
記者感慨著繼續追問，“你為什麽確定自己所說的？”他希望得到一個，趙奕本人也不能確定的結論，以此就能展開說明波形圖充滿神秘，就連塑造函數的人都不確定，來說明具有更高的研究價值。
這是準備刻意去抬高趙奕的研究重要性。
現在可以說趙奕就是國內數學界的國寶級人物，他不僅僅是年輕一代的標杆，老一代能比得上他的人也極少。
如果隻論研究成果的重要性、影響力，甚至沒有任何一個國內數學家能與之相比。
這是一件悲劇的事情。
談起國內數學有影響力的人物，幾乎都是華人，華人，也就是擁有外國國籍的中國人，但擁有了外國國籍，是否還是中國人也不好說了。
趙奕微微一笑道，“我能如此確定，正是因為我對波形圖有了很深入的研究。事實上，我還一篇研究成果沒有發表，是關於孿生素數猜想的，從中剔除了波形圖的部分，那是一個肯定的證明。”
“我已經投稿到《數學新進展》，不出意外下一期就會發表。”
“……”
記者聽愣了。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會聽到這樣一個回答。
還有研究沒發表出來？
如果記憶沒有出錯的話，趙奕已經在數學新進展上發表過四篇論文，其中有三篇是上個月和上上個月發表的，結果還有一篇沒發表？
算算時間……
五篇論文總計算在一起都沒超過一年。
另外，趙奕的《角穀猜想》證明，投稿到了另一數學頂級期刊《數學學會雜誌》。
換句話說，他隻用了一年時間，就在四大頂級數學期刊上發表了六篇論文，而且每一篇論文都擁有不小的影響力。
別說論文有沒有影響，數量都實在太驚人了。
國內數學界，包括所有的國內數學家，在四大數學頂級期刊上，每一年投稿的數量加在一起，都沒有達到過兩位數，一隻手就能數出來的數字，結果趙奕自己一個人，就發表了六篇？
這個數字大概頂的上其他國內數學家的總和了吧？
記者驚訝地張大了嘴，一時間都不知該說什麽了。
這不是天才，是妖孽啊！
作為記者眼中的妖孽人物，趙奕看看時間差不多，打了個歉意的手勢說道，“采訪就到這裏吧，我要去上化學課了，要不然一會兒遲到了。”
“抱歉。”
“好……”
記者傻愣愣的看著趙奕離開了。
……
上上課，學習基礎知識，和同學扯扯嘴皮子。
趙奕度過了輕鬆的一天。
下午最後一堂課結束以後，他才去了生物醫學研究所，第三篇論文的發表影響力確實很大，大量的學術媒體進行報道，讓人感覺他成為了國內最一流的數學家，甚至說有種開宗立派的味道。
生物醫學研究所的人，看像趙奕的眼神都怪怪的。
好多人也在討論，覺得趙奕應該繼續研究數學，而不是來做生物醫學研究，因為他在數學上取得的成就，實在令人非常驚訝，來生物醫學研究所，都感覺有些不務正業。
閻所長都朝著其他人感歎，“我們讓趙奕來研究所，是不是耽誤他了啊！”耽誤一個國寶級的數學家，心裏的壓力可真不小。
趙奕去了自己的研究所。
今天的實驗很重要，說是接手項目以來，計劃做的最重要的實驗，得出的結論也許能夠，讓項目有重大進展。
當然，隻是也許。
像是類似的重大實驗，做十幾個能有一個讓項目取得重大進展，就已經相當了不起了。
這就是研究耗經費的原因之一。
好多準備充分的實驗項目，要得到希望看到的結果，運氣成分真的很大，在實驗結束以後對數據進行分析，也不一定會有結果，大部分都隻是做了實驗，沒有結果，經費就這麽消耗掉了。
一次實驗，好幾萬塊。
趙奕看著那些材料、培養皿中的東西，問了一下價錢都有些咋舌，果然醫學項目進行研究，真是要國家科研經費支持，最關鍵的是項目完成，也很難轉化為實際的東西，也就是無法商業化。
雖然項目經費都是研究所申請到的，但因為項目結算以後，剩餘經費都是自己的，趙奕都感覺是花自己的錢。
“真是太傷了！”
“像是這種花錢的實驗，還是要盡量少做，能節省就節省啊！”
張薇是實驗的設計人，也是實驗的主導人。
劉成傑打下手。
趙奕旁觀。
張薇在做實驗的過程中，還給趙奕和劉崇傑做講解。
在自己的實驗室裏，趙奕確實學到了不少東西，最少可以動手設計簡單的實驗，也能稍微一些忙了，他最重要的工作是負責對數據進行分析。
在實驗結束以後，趙奕使用《聯絡率》還原看到的細節過程，並利用《監察率》找出關鍵所在。
這就是分析實驗的流程。
“所以，在消除炎症的過程中，免疫把身體內的一些細胞誤認為是有害的。”
“而免疫的應答，會受到身體狀況的影響，周圍的濕度會影響到呼入身體的氣體成分，也會間接的反應在免疫……”
“根據現在的實驗數據結果，應該考慮對幾種Lg抗體進行檢測。”
“這個就交給劉哥了！”
“張姐，接下來的實驗，還是以驗證為主，在得到lg抗體檢測數據以後，根據得到的數據，設計相關的驗證實驗……”
趙奕分析著實驗結果交代接下來的工作。
張薇和劉成傑聽得目瞪口呆，他們從實驗結果上什麽都沒看出來，但趙奕卻從一個微小的數據差異，說出了這麽多的東西，還直接交代了接下來的工作。
這就是凡人和天才的差距嗎？
如果按照趙奕所說的情況，驗證全部成功的話，項目可以說完成了三分之二，剩餘的工作就是附屬的實驗，在調用合作醫院的一些數據進行對比，最後再進行檢測。
因為核心內容都已經“猜測”出來了，重點就是進行對數據的驗證，工作變得簡單了。
不過問題還是存在的。
哪怕趙奕所說的全部驗證，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有些實驗設計的內容，需要很專業的人士才能完成，還有和醫院部門溝通的問題，就隻能劉成傑去跑腿兒。
所以大部分時間裏，實驗室就隻有張薇一個人。
直白來說……
實驗室缺人手了！
相對幾百萬經費的大項目來說，實驗室隻有兩個半人手，真的是完全不夠用。
“趙教授，我們該增加人手了啊！”劉成傑道，“這個項目，對於我們實驗室來說，實在是太複雜了。”
“對。”
張薇點頭道，“我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有些實驗需要兩到三個人。”她沒有直白的說，但劉成傑的工作經驗不足，趙奕就更不用說了，有些實驗就根本做不了。
趙奕思考著問道，“張姐，你對艾立新了解多少？”
“艾老師？”
張薇眼前一亮，“艾老師研究過這個項目，他要是能來我們實驗，就真是再好不過了。”
接下來她就開始說艾立信，大部分都是聽到的生活內容。
比如，艾立信家庭和睦，生活美滿，早上上班還會先送妻子。
比如，艾立信有個女兒，十幾歲學習成績不錯。
最後張薇說起了一個關鍵，“艾老師的妻子很厲害，是一家外企的部門經理，工資很高。”
趙奕聽著點頭。
這才是最關鍵的一條，前麵說的什麽家庭、女兒真都不重要。
他思索著，“艾立信的老婆賺錢更多，他肯定有點不舒服？反正肯定會希望賺的多一點，這就好辦了！”
“人啊，就怕沒有弱點，隻要想多賺點錢就好辦……”
“不過，做研究的知識分子，談錢不太好吧？”
趙奕離開自己的實驗室，就直接去了戴天慶實驗室，對著玻璃窗敲了兩下，把艾立信叫了出來。
兩人到外麵花壇的座椅上，閑待著說了起來。
“趙奕，你找我什麽事啊？”艾立信疑惑的問道。
趙奕點頭道，“艾老哥，我的實驗室現在缺人，你有沒有興趣。”
艾立信立刻就要搖頭。
趙奕趕緊打斷道，“你先別忙著做決定，整個所裏都知道吧？我們上個月結算了項目，我給張薇和劉成傑都發了獎金。現在這個項目也是。”
“我知道你做過這個項目。現在我和你說，你別告訴別人……我們的項目已經完成了一半兒以上，距離最後完成隻是時間問題，但我們缺少一個主力研究人員。”
“如果項目能完成，我拍板有你三萬……不，五萬以上的獎金，以後的項目都是如此，當然了，獎金不獎金的，其實對咱們研究人員來說，真的不重要啊！”
趙奕說著搖頭道，“最重要的是，從哪裏跌倒，就要從哪裏爬起來，你做過這個項目，但最終還是沒做完，現在是個機會，能完成這個項目……”
他重點強調‘艾立信做過項目，希望他接手繼續做’，“艾老哥，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不信可以去問張薇。”
“你考慮一下吧！”
趙奕覺得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就直接起身離開了。
現在就是等著艾立信的回複。
艾立信看著趙奕離去的背影，猶豫著直接去了趙奕實驗室，他找張薇確定了一下項目進展，聽說已經有了很大進展，而且可能很快會完成一半以上，心思頓時活躍起來。
誰都想多賺錢呀！
他的工資比不上妻子，一直都感覺非常鬱悶，最主要是，他個私房錢都很困難，家裏的財政大權牢牢掌握在妻子手裏。
“如果能拿到幾萬塊獎金……要求不多，兩萬就行！”
“那就是兩萬私房錢啊……”
“趙奕說項目完成了一半兒，張薇也這麽說，應該是錯不了，按照這個進度來說，最後肯定有剩餘資金，哪怕剩餘一小部分，也肯定過十萬。”
“趙奕還是說到做到的，所以……”
“不對啊！”
“給國家搞科研的人，怎麽能他談錢呢？太市儈了！我這是為科研事業，上次就是這個項目沒完成，整個實驗室都很鬱悶，其他人都可以放棄，但我，不想放棄！”
“一定要完成！”
“對，明天我就去向戴天慶去申請！”
“閻所長都說過，加入趙奕實驗室全看自願，戴天慶也沒理由不同意……”艾立信想著忽然有些期待了，隨後就一直對自己說，“我是為了科研事業！”
“我是為了科研事業！”
“我是為了科研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