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原來是你

  期中考試的成績很快就鋪天蓋地地向大家湧來，班級後黑板貼著考試成績和名次，大家都一窩蜂擠在成績表前。


  幾位同學看著自己慘淡無光的成績，灰溜溜爬回座位，留下一群成績光彩，坐等彩虹屁和心有不甘，快把成績表看出個洞來的同學，依舊擠在黑板前。高中生簡簡單單的驕傲，好像都要由良好的成績來支撐。


  葉苒朝趴在桌麵上，似乎把自己置身於這片熱鬧之外，無精打采地捏著可樂的易拉罐，哢擦作響。


  “朝朝！你這次考得很好！”


  簡可可圈住一動不動的葉苒朝，眉飛色舞地向她傳遞喜訊。趴在桌麵上的小女孩依舊沒有反應，像是一棵蔫壞了的白菜。


  “怎麽了，又在想3班的小哥哥呢!”


  白之戲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麵前的小女孩聽聞，慢慢挺直了腰杆。


  “才沒有！”


  葉苒朝嘟著嘴，從牙縫裏擠出咬牙切齒的三個字。


  “那就是有”葉杳杳挑著眉，“朝朝說沒有的事情一定就是有，是吧，葉苒朝同學。”說完，眼疾手快地拿起桌麵上的可樂，慢慢悠悠向門外走，轉身向著白之和簡可可使眼色。


  “那我們去找尹暮同學咯，就告訴他，這裏有個小女孩，整天為了他，茶不思飯不香，都快成怨婦啦！”


  “別!”葉苒朝騰地起身，追出門外，抓住麵前一臉得意，笑得無比燦爛的女孩，眼睛眯成狡猾的狐狸眼“你要是去找他，我就去1班找到你的那位學霸先生，叫什麽來著，謝燃是吧！”


  “朝朝！”氣急敗壞的葉杳杳伸手要去揪葉苒朝的臉。白之和簡可可看著麵前又揉成一團的兩個人，笑得前仰後合。女孩的笑聲在走廊上蕩開了花，比夏天一口咬下去的西瓜還甜。


  他們的名字，在那個時候，是我們心照不宣的秘密。


  激將法，絕對是對付葉苒朝最好的辦法。數學課，黑板上滿滿的公式早就在她眼前模糊，數學老師的聲音也隨著她天馬行空發散開的思維，越飄越遠。


  “戰爭絕不能止步於此！我要去打聽詳細信息！擊破敵軍的最好方式就是了解敵軍！”帶著這樣的雄心壯誌，鈴聲一響，我們的葉苒朝壯士，就像小學生作文裏，脫了韁的野馬，向著1樓的3班竄去。


  相比於安靜沉悶，並且擠滿高材生的4樓，1樓明顯更像人間。3班門口的走廊上擠滿了男生，推推搡搡，聲音一波高過一波。


  “同學!”咬咬牙，葉苒朝鑽進3班的人群中，喊出聲。一波男生看見猛然竄出的女生，都是一怔，也漸漸停止了打鬧。女孩勾起嘴角，明媚又張揚。“打聽個事唄，你們班尹暮同學…”話還沒說完，那群男生就炸開了鍋，都是滿臉吃到瓜的興奮


  “聽我說！”葉苒朝快被起哄聲衝走了，暴躁和冷靜瞬間是暴躁占了上風。男生見眼前的女生炸了毛，都安靜下來聽女孩說話。“他，性格怎麽樣？”葉苒朝試探性地問了一個規規矩矩的問題。


  “他，挺奇怪的，平時在班上沒什麽朋友，也不主動和我們說話，可以說比較安靜，算是孤僻了”


  “我們都沒怎麽見過他笑，永遠都是冷著臉一張表情，看上去就不容易接觸”


  隻言片語，七嘴八舌。葉苒朝眯起了眼睛，“事情好像，沒那麽簡單啊”。3班的門口突然出現了一雙熟悉的nike鞋，葉苒朝瞪大了雙眼，還沒等那群男生反應過來，就沒了人影。“怎麽跑了？”大家都一頭霧水，來去都是風風火火的啊。


  尹暮站在門後，眼光隨著女孩倉皇逃去的背影，在樓梯口處停滯了好久。剛走到班級後排，就看見滿臉認真，笑盈盈的女孩子站在班門口，好像在和本班的男生討論著國家大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女孩的神情過於認真，他一直很平靜的心裏突然有了好奇這個可怕的念頭，催使著他向門口走去。


  結果，他剛踏出班門半步，就看到那隻最近經常碰見的小鹿又像受到了驚嚇，躲避著目光，敏捷地擠出人群，不顧一切地逃竄上樓。


  “真是頭奇奇怪怪的小鹿”尹暮看著女孩蹦蹦跳跳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處，庸庸懶懶的陽光斜射在樓梯道上，一半都沉浸在夏日陽光的溫暖裏。


  而一旁的男生看見門口拿著水杯麵色冷靜的尹暮，互相使著眼色，停止了討論，也明白了女孩匆匆逃走的原因。


  “不過，那個女孩子，怎麽那麽眼熟？”人群中不知道是誰突然問了一句。


  “好像是20班的吧，應該是個學霸，表彰的時候經常可以看見她。”


  “不過，我怎麽覺得是在表演上呢，她是不是那個唱歌特別有名的女孩子？！”


  人群沉靜了一會兒，瞬間爆發出哄鬧，“是她！李歌洋，是不是你經常提起的那個同桌？”


  李歌洋是個很容易害羞的男孩子，話還沒說出，臉就已經紅了一大半，支支吾吾了好久，才慢吞吞地擠出話來，“是她，葉苒朝。”


  “真的是葉苒朝!我就說嘛，怎麽這麽眼熟！”又是一陣陣起哄和喧鬧聲。


  不遠處，尹暮拿著水杯，側耳把他們肆無忌憚的交談聽得一字不漏。“葉苒朝？”男孩子握著水杯的手加重了力度，冰山臉似乎出現了一絲裂痕，嘴角悄悄彎起一個弧度，

  “原來是你啊，似曾相識的小鹿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