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老弟,你可來了
先知與貞莎見薑翊紘一會苦笑不已,一會氣勢淩雲,正不知所然。
薑翊紘豁然開朗,不出意外的話,相對與凡人百年來說,自己都賺翻了,還有什麽理由抱怨呢?
於是開口道“與天鬥,其樂無窮。天要下雨,姑娘要嫁人,隨他去吧。”
先知巴旦木頷首,讚賞道“薑小友非常人也,必能找到應對之法。”
薑翊紘問道“先知所說路引,是否死神之鐮?”
這個問題困惑了他好久。一開始,他以為地球上神殿的黑袍大祭司是因為找不到能量替代物,所以才找了死神之鐮替代。後來他分析過,死神之鐮更像是一個坐標的鑰匙。
在者匿大陸,飛禽就像是坐汽車,而傳送陣則像是搭飛機。飛機需要航線,傳送陣則需要坐標。
貞莎長老美目顧盼,看向薑翊紘。
而先知則點頭,說道“不錯。五千年前,圖騰部落混亂不堪……”
將天機、路引之隱秘告知,先知巴旦木繼續說道“天外來人若是實力太強,勢必無法躲過天機暗算。死神之鐮便是路引,可將指定之人安全傳送到此。”
傳送過來幹嘛,目的何在,薑翊紘聽得疑惑處求問,先知卻搖頭道“時候未到,天機不可說,何況老夫也不知。”
薑翊紘翻了翻白眼,想著算命卜卦的就愛裝神弄鬼。
不過有些事玄乎其玄,就比如他失去心髒而不死,就不是科學所能解釋的。按理說路引一定是在自己手上,如果大膽假設,他現在的心髒比死神之鐮更厲害,可以護著他安然無恙傳送到此,那他和老薑同誌一起進入傳送祭台的,死神之鐮是否無奈地選擇了老爹呢?
薑翊紘突然想起,假如死神之鐮在老薑同誌手上,老薑同誌是老子,他是兒子,一脈相承,那老薑同誌會不會有危險?
隻是他並不打算告知眼前二人,防人之心不可無,即便站同一個陣營,他也不可能拿老爹的性命來賭博。
隻有自己趕緊強大起來,然後找到老爹。
“第二件事,就是此物。”
先知張開右掌,一顆放著光華開花的種子浮空而起,朝著薑翊紘而去。
在薑翊紘錯愕之間,沒入了他身體。
先知巴旦木說道“你是血脈傳承之人,而今圖騰部落人心思變,又有居心叵測之人,昨日神樹知道你的境況不妙,主動分離出神樹之心。即便你使用了圖騰之力,神樹之心可以主動替你掩蓋,隻要不超出你兩個大境界都無法察覺你動用了圖騰之力。若其他上部的神樹感應到你體內的神樹之心,也會幫你隱瞞身份。”
多少能夠避免被人查探,總歸是好的。隻是薑翊紘苦笑道“先知,你有心了。可惜我也沒多少機會能夠使用兩種力量。”
貞莎長老出聲道“為何?”
薑翊紘現場調動黑色漩渦氣海,又調動圖騰之力,雖然氣勢成倍大漲,但是渾身的力量一下子就被抽空“我也不知道這種情況,會不會隨著我修為提升而改善。”
先知巴旦木也並不是無所不知,並沒有改善的方法可以告知,一切隻能靠薑翊紘自己走下去。
“第三件事,巴塔部內部有鬼,你多加小心。但是無論如何,圖騰部落的族人們都是你的家人。”巴旦木也沒說內鬼是誰,正如同他之前所說,薑翊紘不經曆風雨,怎麽能夠成長。
薑翊紘再次無語,這第三件事說了等於沒說。
先知巴旦木又拿出卜司的魔水晶,示意薑翊紘滴血於其上,說道“留了氣息之人如果遇害,魔水晶會浮現當時幾息時間的畫麵,族裏便會傾力徹查。擁有部籍之人才有資格留下氣息,所以對擁有部籍之人便能起到保護的作用。”
如此看來,薑翊紘辛辛苦苦努力得到的權利,原來都是這個老頭可以暗箱操作的。
交代完四件事,先知便示意他們離去。
待薑翊紘及貞莎離去後,先知巴旦木瞬間更加蒼老。神樹選擇溝通之人便為先知,先知可獲得神樹恩澤,可神樹分離出神樹之心,讓已經因窺探天機被降下神罰的先知創上加創。
所以他需要閉死關。
長屋。
明日薑翊紘便需前往望鄙監軍,‘走馬上任’。
在長老會及族長的見證下,正式宣告薑翊紘以非族人的身份獲得部籍,交接完部籍文牒,領了身份牌,算是有了官方身份,不再為小命不保而擔憂,開啟了他異界大陸的第一篇。
阿曼也正式拜師。
在族長諾底的堅持之下,要求按照圖騰部落的規矩收徒,由薑翊紘給阿曼取名薑曼初。
薑翊紘隨後又去了一趟務司裁縫處,交給阿桑幾件禮裙設計圖,囑咐她做好之後,送往樂司貞莎長老處。
一夜相安無事。
第二天,阿姆尊族長之命送來一袋米粒大小的白色珠子,說是先知安排的。另外,族長命阿姆、阿曼隨行,唯薑翊紘馬首。
薑翊紘一陣感動,心道這堅果精知道自己修煉的用度大,特地事先安排,確實是用了心思。
貞莎長老隻是發來了靈羽傳訊臭弟弟,一切順利。
各司均派出一人,協同薑翊紘前往望鄙。
圖騰部落的管理都比較粗獷,沒有太多的行政區域結構的細分,總的來說,巴塔部也就一城九鄙二十八下部,以一城為中心,九鄙拱衛,是為畿內;九鄙又分管二十八下部,是為畿外。
鄙的本營稱之為都護府,地方駐紮稱之為陵。軍事力量均稱之為衛,以數字名之。
下部於上部而言,則以下城、下鄙、下陵名之。
一行十個人出了巴塔城後,先是乘坐飛禽坐騎,飛行了幾日,到指定地點後,開啟傳送陣。
幾次中轉之後,又靠飛行坐騎飛行了數日,終於距離望鄙僅有數百裏。
一行人盤旋在科帕部與巴塔部交界處的魔風山脈上空,也就是巴塔部要交接管轄權的那座靈石礦脈所在之地。
‘嗖嗖嗖’破空聲響,地麵處有守軍發現了盤旋的眾人,以普通弩弓鎖定目標發出警告。
薑翊紘‘咦’了一聲,眉頭一皺,根據旗幟來看這應該不是望鄙的駐軍,為首一名蒙麵將領霸氣地坐在七彩烈焰驄坐騎上,朝著天空看。
他也不做糾纏與生事,示意大家往望鄙方向繼續前行。
到了望鄙,驗了身份,一行人前往都護府報到。
踏入都護府的大門沒多久,薑翊紘猝不及防間,一坨會說話的肉從天而降,緊緊抱著他,還大聲驚喜地喊道“老弟,你可來了。”
待得他用力掙脫後一看,這坨肉卻是一個赤著上身,好似地球東瀛的相撲士一樣的人。
沒有一點點的心理準備,薑翊紘怕那坨渾身是汗的肉又湊上來,退了幾步,問道“你是?”
阿姆在旁邊小聲提醒了一下“這就是由呂將軍。”
薑翊紘大吃一驚,這就是祝司長老由布的長兄?那老頭的長兄竟然一點都不老,體格還格外的特別。
這身材,都有一噸重了吧,兩米高的身高配上這身可以稱之為坨的肉,薑翊紘小聲質疑道“你確定?”
由呂樂嗬嗬地笑道“老弟,你嘀咕什麽呢?前些天聽說你要來,我可是天天盼著你趕緊過來啊。”
突然好像想起什麽,由呂又說道“你等我一下,剛剛在鍛煉,我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邊走還邊回頭說道“你先隨便逛逛啊,隨便逛。”
薑翊紘一臉黑線,隻覺得這個世界太瘋狂了,就這坨,噢不,就這人,居然是巴塔部部落軍事力量的高層之一?
在都護府的府廳上等著的時候,薑翊紘心道,自己是過來監軍而不是相撲的,會不會是安排錯片場了。
半個時辰之後,換了一身衣服的由呂再次出現,上來又是要熊抱,薑翊紘趕緊後退,訕訕地抱拳道“由呂將軍,幸會。”
由呂攤開兩手,大大咧咧地打斷道“老弟,不要文縐縐的,你過來的緣由和職責我已經知道了,不需見外,不需見外。”
隻是身材的原因,那攤手的動作實在滑稽。
薑翊紘心道,我們很熟嗎?好像是第一次見麵。
臉上卻堆笑,說道“由呂將軍,礦脈交接一事,我覺得……”
由呂貌似是個急性子,打斷道“還說,還說,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老弟,來了就聽我的。瞧瞧你,這一身風塵仆仆的。來人呐,過來給監軍安排起居住宿,今晚我要給薑監軍洗塵。”
話音一落,他又嚷嚷道“薑監軍,監軍,這聽起來不好聽,又拗口。老弟你是過來幫忙的,別監軍監軍的。我看你換一個稱呼吧。不如就叫做……”
阿曼和阿姆都翻了翻白眼,來之前已經知道由呂是一個逗逼,沒想到這麽逗。
薑翊紘搶話道“就叫我薑總吧。”
由呂立刻眉開眼笑,說道“這個稱呼好。薑總薑總,一點都不拗口了。咱們就是要不為世俗所困擾,大膽創新。我們也先不談公務,這幾天你看逛逛,聊聊風花雪月。來人,招呼好薑總。”
著實是熱情太過。
說完,不由分說把薑翊紘推出了府廳。
見下人帶著薑翊紘幾人去下榻,由呂忽然想起什麽,又吩咐道“告訴下去,把七司的人趕快安排落實,打散分開來安排。不行,穩妥起見,安排一些外職,要差事肥厚的,趕緊去辦。”
吩咐完這些,由呂這才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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