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斌躺下了,很乾脆很徹底。但誰都無可否認,他曾經確實風光過,只不過這種風光會逐漸被人淡忘。
一兩年後,新的心狠手辣人相繼出世,你再問他,知道程斌嗎
他肯定會回一句,程斌?是哪個人,怎麼他刀槍不入啊,告訴我他地址,哥們,喝完扎了他去。
有句話叫任你風華絕代,一代天驕,死後一樣不過一杯黃土,兩塊磚頭,三張燒紙……!
在現實的生活和這個圈子裡,無數人總希望一戰成名,讓人牢記,可有誰想過,得到這種牢記的人,又以怎樣的速度被人淡忘……
程斌王文博死後幾天,首先是案件定性問題,劉棍開車撞死了人,肯定是要被帶走的,帶走當天晚上批捕,送入看守所,當然被起訴的罪名,不是故意殺人,而是超載行駛,對賓士車主的死亡需要負有一定的責任,卷宗上是這樣寫的。
劉棍,男,無犯罪史,於XX年,七月四號,開車經果林街路過,不幸與一車相撞,致死一人,但無逃逸,並且第一時間救援,救援無效后,主動報警,積極配合警方,態度良好,建議法院從輕處罰……
卷宗寫到這,這案件的性質基本已經確定,稍微長點大腦的,這時候直接聯繫死者家屬,主動提出賠償,走完法院判決,那就一個結果——緩刑。
據從老萬口中傳出的謠言,劉棍進入看守所以後,非常巧合的進了王樂以前待過的監室,與當初的二鋪一見如故,對著昏黃的小吊燈,痛飲了三杯……
而另一頭,迷夜在無老闆的情況下,運行了兩天以後徹底停業,就在這時,左宇聽到一個消息,那就是姜文,對迷夜一直比較感興趣,以前跟程斌談過轉讓的事兒,不過沒成,這次程斌死了,最開心的可能就是他了。
主持完程斌的葬禮后,姜文找了兩個律師,直接去了看守所,接見了正在等待一審的程浩。
兩人談了什麼,左宇並不清楚,不過姜文從看守所回來沒幾天,迷夜牌子就被摘了下來,換上了巴黎春天,看見這個牌子,是個人都知道,程浩應該是把迷夜賣了,具體多少錢,沒人知道。
姜文回來以後,還給左宇打了個電話,原話是這樣說的:「小宇啊,程浩好像有點情緒啊。」
「他說什麼了。」左宇笑著問。
「他說,六年以後出來,殺你全家。」姜文聲音挺陰沉的說了一句。
「呵呵,我要能再活六年,肯定等他。」左宇愣了一下,挺開心的笑了。
「哈哈,這孩子也是,在看守所都敢放出這種虎話,我也真他媽服了。」姜文也笑著說了一句。
左宇聽著姜文的話一愣,程浩都他媽二十六七了,比左宇還大幾歲,姜文叫他是孩子什麼意思?
想了一下,左宇明白他是在給程浩求情,意思讓他不要在看守所,再搞小動作,或者在法院支關係,強盤程浩個無期什麼的。
「呵呵小文,跟程浩置氣,我以後還怎麼玩?」左宇摸著鼻子,笑呵呵的說了一句。
「你這人仁義!」
「哈哈,湊合事兒吧。」
「……!」
程斌的事兒過後,左宇和姜文的關係,更近了一步,經常在一起吃飯,喝茶,干趴下了程斌,左宇和他在Z市的地位大致相當,但左宇一直挺提防他,拿他當做一個潛藏的對手。程斌已經躺下了,按理說姜文沒必要再替程斌說話,但他還是跟左宇說了一句,足以說明此人,城府頗深。
一晃程斌的事兒,過去了半個月,這段時間,北宇商城生意一直不錯,KTV也已經漸漸有了客人,娛樂場所著急不來,因為這種地方能運作下去的唯一條件就是信譽,而這信譽,需要很長的時間積累……
其他部門也都運作正常,任海手下的團隊已經通過了磨合期,王樂暫時頂上了經理的位置,不過這貨有點不務正業,整天沒事就給KTV的小姐姐送潤膚露什麼的,左宇為此開導他不止一次,所以留下來很多經典的對話。
「小樂啊。」
「怎麼了,宇哥?」
「你感覺一個大男的,天天往他媽女士內衣店跑好嗎。」左宇恨鐵不成鋼的問道,
「宇哥,我就想從里往外的用純棉的內衣…………呵護玥玥。」王樂沖左宇深情的說道,左宇絲毫不懷疑,有一段配樂,他能甩兩滴鱷魚的眼淚……
「那你有什麼進展沒?」左宇試探著問道。
「你指哪方面的?」
「就是…肌膚上有沒有碰觸……!」左宇無奈的問道。
「每天晚上我給她掏耳朵算嗎?」王樂臉紅了。
「掏……耳朵…!」左宇稍微有那麼一點崩潰。
「嗯,耳朵那麼深,掏的那麼真。」王樂跟左宇整了一句,《認真的雪》歌詞。
「弟啊,你準備掏到什麼時候?難道不想有點質的飛躍嘛?」左宇忍著怒氣,徐徐漸進的誘導。
「我準備先掏個三年,然後看看能不能給她剪個指甲什麼的……!」王樂認真的說,
「滾!」
「宇哥,你怎麼罵人呢?」
「滾遠點。」
「宇哥,難道我哪兒做的不好嗎?」
「傻逼!」
「宇哥,能告訴我為什麼嘛?」
「叔,救我!………………
自從在山頂,左宇和小西有過爭吵以後,小西就跟受了氣的小媳婦一樣,離家出走了,也不知道上哪去了,剛開始左宇也沒找,但一連走了半個月,誰都沒聯繫,左宇就有點坐不住了,畢竟他智商有限,萬一被人販子拐賣,整到哪個大山裡面給誰當童養媳去,左宇怎麼跟家裡人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