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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章 她,是我的(3600字)

  要說落崖後,他們之間的關係有什麽變化,大概是……


  他仗著她的喜歡,欺負得變本加厲了。


  宣武侯府。


  “謝謝季哥,我沒事。”她指著包得嚴嚴實實的蓮足,笑道,“大夫說了,盡量腳不沾地,蹺著平放,會恢複得快些。”


  “那至少要困上半個月了,你這性子,哪裏待得住。”季鬱歎息一聲,“前幾天刑部接了個大案,二少爺比較忙,而三小姐好像身體有恙,聶大人剛向翰林院告了假,這樣吧,我每天下朝就來陪你。”


  她連忙拒絕:“不用……”


  “玖卿。”神色黯然,“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嗎?”


  “不是不是。”她急急解釋,“因為我……”


  “因為她沒空。”


  俊美的華服男子大搖大擺的闖進。


  雖說換了身份,可昔日大少爺的形象已深入人心,侯府家仆們壓根沒想過要通報。


  作為臣子,季鬱不得不起身行禮:“見過淮王。”


  “她心疼本王右手受重創,諸事不便,遂主動提出每日巳時前往府邸貼身照料,直至痊愈。”


  語氣風輕雲淡,似陳述事實般。


  季鬱不傻,自是聽出了其中炫耀的意味。


  她無奈於他的直白,紅著臉,小聲抗議:“時辰還沒到……”


  不悅的眼神掃來,他悠悠走近,傾身微笑:“怎麽,難道你不想早點見到我?”


  嗓音低沉,如在心頭擊響的編鍾。


  鳳眸深邃,倒映著她一個人的身影。


  十指不由捏緊圈椅扶手,縮著脖子往後退,悄悄咽了咽口水。


  這到底,誰在討誰歡心啊?

  她怎麽覺得,被動了呢……


  “呃,想、想……噯?”


  勁瘦有力的臂膀探來,輕鬆將人打橫抱起,像是未注意到一屋子的目瞪口呆。


  “你幹什麽呀!”要讓父親看到,可不得了。


  眉頭皺起:“碰著我手了。”


  “啊,沒事吧?”掙紮頓時轉為擔憂,“快放我下來,讓冬兒扶……”


  一緊張,完全忘了這位是孤星樓的大門主,區區皮外傷算什麽。


  “所以,別亂動。”


  鳳眸隱著笑意,他邁開長腿,大步往外走去。


  季鬱驀然想到什麽,疾追出堂屋,高聲道:“據臣所知,皇子的婚事,均由聖上定奪,您這般舉止,於己於她,皆是不妥!”


  元朔帝生性多疑,而楚淳握有重兵,根基不穩的皇嗣,就該避嫌遠離,以免成為眾矢之的。


  換言之,四小姐可以嫁給任一權貴或高官之子,唯獨不能成為新皇子的助力。


  此人一心為權勢,相信隻要稍加提點,定會幡然醒悟,做出取舍抉擇。


  豈料,他聞言,神色未變,淡聲道:“季大人,你太閑了,早朝時幾位大學士在討論編年史的人選,本王特意舉薦了你,想必未來數月,將案牘勞形,至於昨日遇襲之事,召回你那幾名手下吧,淮王府的人辦事向來粗魯,怕誤傷了他們。”


  “七殿下——”


  對方顯然無意再聽,就這麽大喇喇的抱著嬌小女子離去。


  季鬱獨立於院中,憂心忡忡。


  涼風蕭瑟,吹得藏青色官袍颼颼。


  就算此生無緣,亦不願見心愛之人遍體鱗傷。


  那個笑裏藏刀的危險男人,絕非她良配啊。


  淮王府。


  她是被“丟”至小榻的。


  動作看似隨意,倒不疼。


  某人丟完,一撂衣擺,坐於另一側,沉默的將右手擱在小幾上。


  隻見紗布正印著點點鮮紅,且有不斷暈染的趨勢。


  她吃了一驚,顧不上縈繞心頭的情緒,急道:“府內可有大夫?”


  “不打緊,不打緊,換個藥便妥啦。”一名青衣人念叨著,端著木托走近。


  四五十歲的年紀,下巴無須,麵皮光溜溜,長相十分親和,笑眯眯的。


  “小姐萬福,老奴姓徐,王府總管。”


  宮裏出來的,都有顆七竅玲瓏心,何況徐公公這種混了半輩子的老太監。


  利眼一轉,便把情形猜了個通透。


  不等主子指示,機靈道:“七爺不喜婢女近身,這後苑啊,沒半個丫鬟,老奴笨手笨腳的,不如請小姐代勞吧。”


  “好、好吧,我試試……”


  其實沒多難。


  剪開紗布,用清水拭淨血汙,再均勻的灑上藥粉。


  她托起他修長寬大的手,正小心翼翼纏繞著,一句問話冷不丁傳入耳中:


  “在想什麽?”


  驀地抬頭,對上平靜的鳳眸,心口莫名一跳。


  杏眼眨了眨,訥訥道:

  “在想……你說會給個機會當七皇妃……這話,還算不算數。”


  修眉微挑:“信我,還是季鬱。”


  她抿了抿唇,不語。


  他氣笑了:“雲玖卿,這就是你的喜歡麽,若隻是孩童的遊戲,早些回府去找你那些哥哥們,滾遠點!”


  說著,就要抽回手掌。


  “哎,還沒包紮完呢!”她趕緊壓住,連聲高喊,“信你信你!握筆提劍的手,真廢了,我可賠不起!”


  他冷哼一聲,別開眼。


  “好凶,真難伺候。”小小聲咕噥,“唉,感覺離成功,遙遙無期呢。”


  少女皺著小鼻尖抱怨,可倘若揚起眼,會發現對麵之人正在不動聲色的偷窺。


  那鳳眸中,閃爍著她從未見過的柔光。


  待處理完畢,已是晌午。


  徐公公躬身道:“王爺,按您吩咐,備妥了膳食。”


  有飯可蹭,甚是開心。


  坐在方桌前,下人貼心的搬來另一張軟凳。


  她僵硬的挪動小腿,蹺了上去。


  雖然姿勢有些怪異,並不妨礙掃視起滿桌佳肴。


  金絲蝦球、八寶鴨、醋溜魚片……


  哇,都是她愛吃的。


  不是沒考慮過,得學一學那些官家貴女,在喜歡的男子麵前,端莊淑儀,夾一箸吃半口。


  轉念一想,依他們的熟稔程度,現在裝模作樣,似乎毫無意義。


  如此思來,便沒了心理負擔,幹脆大大方方的用起膳來。


  咀嚼著香酥蝦球,腮幫子撐得鼓鼓的,默默讚歎,嗚,真好吃。


  又夾起一塊鴨肉,卻感到身旁之人沒什麽動靜,奇怪道:


  “怎麽不吃?”


  他舉起右手,語帶譴責:“你說呢?”


  “那……我喂你?”半開玩笑半試探道。


  他投來“理所當然”的一瞥:“還不快點。”


  得,自己喜歡的爺,跪著也得供完。


  於是,少女化身小婢女,懷著一點羞怯,認真伺候起來。


  偏偏有人挑剔得很,不滿意的哼哼:

  “離那麽遠,到我嘴邊,菜都涼了。”


  甩了甩懸得發酸的纖臂,小脾氣也上來了:“七殿下,麻煩講講理,我是個傷患,大夫叮囑過……”


  “不管,反正我沒感受到你的體貼及用心。”


  她瞪著一臉高傲的男人,氣悶之餘又不免好笑。


  平日裏處事果斷狠厲,怎麽……忽然像個別扭耍性子的稚童呢。


  咬了咬唇,一個念頭突升。


  撂下碗筷,她推開軟凳,單手撐著桌子,用未受傷的那隻腳輕點地麵,提氣一旋身。


  在疑惑的目光下,雙腿離地,穩穩當當坐上了他的膝頭,笑眯眯的問:


  “夠近了吧?”


  “……”


  徐公公眼觀鼻、鼻觀心,默默退至門外。


  屋內,傳來斷斷續續的對話聲:

  “把你的口水收一收,快滴到我的魚片上了。”


  “……哪有。”


  “想吃就吃,我沒那麽苛刻。”


  “不用,筷子換來換去的,好麻煩,等你吃完,我再……”


  “為何要換筷子。”


  “呃?”


  “親都親過了,嫌棄你還來得及?”


  “……”


  羞恥這種事,羞著羞著,或許就習慣了吧。


  隔了幾日,她方後知後覺的想起,此人私底下練字,用的為左手。


  遂意味著,什麽行動不便,全是借口。


  她自然沒傻乎乎的去質問,隻是在養傷這半個月內,時不時偷覷著那漫不經心的俊顏,總會暗暗思付,他對她的感情,興許要比“不討厭”更多一些吧?


  “爺,主使叫趙荊,曾任懷化中郎將,因宣武侯彈劾降職,一直懷恨在心,已經處理幹淨了。”


  他站在窗前,望著庭院內搖曳的樹椏,良久後,沉聲道:


  “沒那麽簡單,繼續去查。”


  林傅一愣:“您的意思,趙荊背後還有人?”


  “嗯,楚淳有些不對勁。”


  這時,一名小廝匆匆而至,躬身稟報:“王爺,宣武侯來訪。”


  林傅詫異:“真巧,稀客啊。”


  剛提及,人就到了。


  他倒是毫不意外,吩咐道:“請至淩虛閣,好生款待!”


  楚侯端起玉盞,茶水清亮色翠,醇香撲鼻。


  從沉於杯底嫩芽可知,此乃“禦前八棵”,一兩價值千金。


  眉頭皺成川字,聯係近日所聞,心中越發凝重警惕。


  “王爺。”門口響起恭敬的低喚。


  按規矩,理應起身迎接,但楚淳顯然沒這種打算,抿著龍井,不動如山。


  踏進門檻的男子見此情形,並無惱意,一甩寬袖道:


  “退下吧。”


  “是。”訓練有素的家仆們魚貫而出。


  他揚起微笑,走近幾步,倏地展臂舉過額前,深深行了一禮:

  “父親。”


  宣武侯大驚,厲聲道:

  “淮王這是何意!”


  他沒有入座,孑然立於堂中,下頜微斂,呈明顯的卑謙之姿。


  “我的意思,您明白。”


  “不明白!”虎目怒瞠,開門見山道,“君懷暮,不管你有何陰謀,不應觸及本侯的底線,不應動玖卿!你竟如此卑劣,處心積慮多年,妄想利用她……”


  “沒錯。”他爽快承認,“我卑劣、處心積慮,用五年多的時間,誘她沉淪,使她離不開我,不止如此,還要她餘生的死心塌地,全身心付出。”


  “她,是我的。”


  楚侯爺微怔,沒想過會聽到這樣一番話,一時間居然不知該如何反應。


  “不過,她隻是名養女,根本動搖不了您的決定,這麽煩躁做什麽?”他忽地壓低嗓音道,“事實上,從小到大,對她,您總是格外寬容的,難道說……”


  威嚴麵容一凜,緊繃的神情出現些許龜裂。


  然而,未等對方開口,他又悠悠道:“其實,無論她什麽身份,無論她……是不是您的親生女兒,對我而言,她就是她。”


  “你以為,我會信?”楚淳冷笑。


  “信不信的,隨便。”他無所謂的聳聳肩,“隻是尊著禮節,告知一聲罷了,還記得數年前,您應允的那個人情麽,是時候兌現了。”


  “單憑此,你就想與我侯府聯姻?簡直做夢……”


  “當然不是,我與她,豈會用一個人情來草率解決。”他淡淡打斷,“局勢穩定前,我不會動她,您隻需承諾‘不予阻攔’即可。”


  男人思維縝密,深謀遠慮,明明並非什麽光風霽月之人,舉手投足間又透著沉穩及睿智。


  楚淳注目著,心情頗為複雜。


  排開一切私人因素而言,眾皇子中,此人最像先帝,可……


  動搖僅是一瞬,冷靜後,思及九王提起的阻礙,有了計較,決定借力使力。


  反正,有所求的是他,不用白不用。


  故意擺起架子道:“履行諾言可以,在這之前,得先看看你的誠意。”


  他十分清楚,縱使有天大的本事,楚侯這關不過,那丫頭終是不得安心,便毫不遲疑的頷首: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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