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身份暴露
她背對著眾人。
沒有人看到她的動作。
眼看秦斯就要殞命。
匕首尖銳的頂端已經觸碰到了秦斯的衣衫。
就在頂端刺入衣衫的那一刻!
莊柔的手腕被人死死捏住。
莊柔一時怔住。
因為…
原本雙眸緊閉的秦斯,此時已經睜開了眼。
秦家人都生了一雙很好看的桃花眸——眼若桃花,眼型漂亮,眼尾微微上翹。
這也是秦夜的身份一直沒被人懷疑的原因。
不過秦斯和秦夜有一點不同。
秦夜瞳孔裏的黑白並不分明,給人一種似醉非醉的朦朧感。
而秦斯…
他的瞳孔很黑,以至於眼睛黑白分明,雖然也很漂亮…
但是,就這樣看向你的時候…
你就會,無端地從那瞳孔中,感到一絲冷意。
莊柔愣神不過一瞬。
然後下一秒,她手上的匕首就被人打落。她整個人,也被一股大力重重地推倒在地。
這邊的動靜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他們紛紛抬眸看了過來。
見到莊柔摔倒,他們本應該立刻上前將人扶起來,畢竟秦斯的確不是他們殿下的親生父皇,可是莊柔,的確是殿下的親生母後。
可是…
眸中透著一絲冷意,秦斯冷冷地抬眸,漫不經心地掃了那幾人一眼。
幾人的動作頓住。
因為那眼神太冷。
這是第一次,他們從臉上素來帶著溫和笑意的陛下臉上,看到這般冷到…帶著殺意的目光。
“果然是你。”
撐起身子站了起來,秦斯冷冷地看著坐在地上的莊柔,一字一頓地開口:“莊,柔。”
那幾人一陣茫然。
陛下這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叫做…果然是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不就是皇後娘娘麽?陛下為什麽…還要叫一遍娘娘的名字?
“…倒是失策了。”
麵色的怔然之色瞬間收斂得一幹二淨,莊柔勾了勾唇角,臉上的露出了一種從未在那張嬌美的麵容上露出過的…冰冷的表情:
“沒想到你突然醒過來了。”
“隻是…秦斯,我想不明白,你是什麽時候對我起疑的?”
一邊拍了拍袍擺上的灰站起來,莊柔一邊抬眸看向麵色蒼白的秦斯,饒有興致地詢問。
幾人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他們有點摸不清楚眼下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從你剛剛,出現在我眼前的那一刻。”語調有些冰冷,秦斯一字一頓地開口:“莊柔,雖然剛剛,我的思緒的確有些混亂…但是…”
“我們好歹也認識了那麽多年了…依照你表現出來的性格,你是否能夠安全無誤地來到滁州這一方地界…皇宮內同前朝勢力內和的人到底是誰…其餘四妃都是我的合作夥伴…我對她們…有多少了解…對你,又有多少了解?我心中,自然有一番計較。”
“更何況,你有直接報複我的理由…哪怕你後來,什麽都沒有表現出來…但是…”
“莊柔,你喜歡空。”
空,是他那位兄長的名字。
本該冠以秦姓的人,卻偏偏不能姓秦,他的母親是個很小心的性子,從不敢暴露空的存在,甚至連姓氏,明明都已經在黑暗之中,卻還是不曾擁有。
秦斯有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像誰。
他冷血,他自私,他冷眼看著母親的小心翼翼,看著兄長永遠存在黑暗之中。
他的內心沒有絲毫波動。
也從來沒有想過,替他們二人改變什麽處境…隻要他自己活的好好的,旁人的事情,他著實提不起興趣去管。
莊柔喜歡空。
秦夜從一開始就知道。
可是知道又怎麽樣呢?他有了一個名義上的兒子…這世界上隻有死人才不會泄露絲毫秘密…所以,他沒有猶豫,殺了空。
後來呢?
莊柔像是絲毫沒有發現他和空的不同,對他的態度沒有絲毫的變化…可是秦夜知道,自己和空的差距有多大…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感覺麽?
秦斯不信。
所以他一直都在留意莊柔的動靜。
可是,並沒有發現不對勁。
直到今天。
直到現在,他才確認了他的猜測沒有錯。
“前朝勢力背後的掌權人,是你吧?”眸光有些危險地眯起,秦斯一字一頓地開口:“…那麽,你在前朝勢力中,又是什麽身份?”
“你不是很聰明麽?”
眸光冷了冷,莊柔語調微冷:
“秦斯,你連我喜歡空都猜出來了…那麽你不妨猜一猜,我在前朝勢力中,到底是個什麽身份?”
“我為什麽要猜?”
秦斯語調冷冷:“莊柔,那你又不妨猜猜,你出現在這裏…你那個兒子,秦夜他…是否懷疑過,你的身份到底是什麽?”
聞言,莊柔麵色一頓。
“他知道你的身份麽?”秦斯冷冷地勾起唇角:“莊柔,他知道…他其實,還有一個哥哥麽?”
莊柔:“!”
她猛地抬眸看向秦斯。
“你是在奇怪…我為什麽又猜出來了麽?”秦斯的心情似乎挺好的:“莊柔,你的布局很好,你的想法也很好…你也已經籌劃了這麽久了…我很佩服你的耐心,也很驚訝你原來還是很有腦子的…可是你是不是忘了,我和空是雙生子…而同時,我曾見過…”
“前朝太子。”
…
青年從睡夢中驚醒。
眼前是一片刺目的陽光,他怔了怔,有點不適應,但臉上卻沒有表露出絲毫。然後他坐了起來,抬手招來下屬:
“…有卿卿的消息麽?”
“殿下莫急,屬下等人已經知道了公主的行蹤,剛剛也派人去請了…隻是您才睡了一小會兒…不再休息一下麽?”
“不必了。”
搖了搖頭,青年語氣淡淡,抬手撐住額頭,看上去似乎有幾分不舒服:“…母親呢?找到她了麽?她派出去的人…可曾回來過?”
那名下屬恭恭敬敬:“這…夫人的人都還沒有回來。”
沒有回來。
…沒有就沒有吧。
左右他也不是很關心他那位母親…她一直都沒有聽過他的勸告…也從來都沒有在乎過他的感受…
在乎什麽的?
沒那個必要了。
而他?
期盼親情的年齡,早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