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你瞞著我什麽?
秦夜:“…”
鍾眠:“…”
眾人:“…”
一陣詭異的沉默。
“母後出來,父皇他…知道的麽?”額角跳了跳,秦夜深吸了一口氣,旋即有些無奈地開口:“還有其他四位娘娘…她們知道麽?”
“應…應該…不知道吧?”
莊柔也有些不確定:“我…我沒和她們說…所以她們和你父皇…應該是…不知道的吧?”
說的這麽不確定…
所以肯定是不知道的對吧?
“敢問皇後娘娘,是什麽時候同你那些侍女分開的?”全程未曾開口的風微冷著臉開了口:“難道…分開之後,就沒遇到什麽特別的情況麽?”
此話一出。
眾人齊刷刷地看向了莊柔。
這些問題…秦夜身為莊柔的親子自然不好問,但是風微是奉了自家王爺的命令來保護他們殿下的,好不好問,會不會讓別人尷尬和多想什麽的…他根本絲毫都不會考慮這個問題。
“你是…”
根本沒聽出風微語氣裏的警惕和冷漠,莊柔有點懵逼地眨巴眨巴眼睛,呐呐地開口:“…我們又不認識…我為什麽要回答你的問題?”
風微:“…”
他沉默了一瞬。
之前王爺還說南嶼殿下說話那麽氣人多半是隨了南嶼帝秦斯的…但如今知曉了南嶼殿下並不是南嶼帝的親生兒子,所以遺傳什麽的自然也不存在…現在看來,原來南嶼這位殿下的性子,是隨了南嶼殿下的母後,南嶼的皇後莊柔。
“您回不回答,是您自己的事情。”
風微癱著一張臉:
“隻是…我懷不懷疑,那也是我自己的事。”
風微雖然是鍾清絕的人,卻並不隻是一個小小的侍衛那麽簡單,他也有官職在身。
雖然不大,卻也十分重要。
當然了,也十分輕鬆。
不然風微不可能隨時在鍾清絕身邊待命:“貴國殿下的安危自然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但我家殿下的安危,確實我北陵最為重要的事情。”
莊柔:“…?”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風微的態度顯然已經很明確了。
至少,別人都聽得出來他的意思。
但是莊柔嘛…不是別人。
畢竟她聽不懂。
隻是風微這樣說了,莊柔也就點了點頭:“那你懷疑好了。”
雖然她也不知道這人在懷疑些什麽…但是他懷疑就懷疑,同她又沒什麽太大的關係不是麽?
她是來找阿夜的。
還有…
“母後其實本來還想去找熙鸞的。”對著秦夜招了招手示意他下來,莊柔壓低聲音小聲地開口:“熙鸞那邊…阿夜,你知不知道她怎麽樣了?”
雖然熙鸞的封地不錯…
但是熙鸞那麽高傲的性子…也不知道一個人管那麽大的封地…還沒有自己的人幫忙…會不會出什麽差錯啊?
“…不知道。”
眉眼間染了幾分冷意,秦夜抬眸看了眼滿臉冷漠的風微,又看了看麵上依舊帶笑,眸中卻滿是冷漠的鍾離,最後又抬頭看向自家保持沉默的小朋友,語調沉沉地開口:
“母後,兒臣可不會特意去關注…我這位皇長姐。”
莊柔:“…”
好吧。
是她忘記了。
阿夜…似乎一直都不怎麽喜歡熙鸞的。
與此同時,滁州城內。
不知道為什麽,岑洲一直覺得心裏有種…莫名的感覺。
到底是什麽感覺他不清楚。
但是…就…總覺得有哪裏似乎不太對勁。
到底是哪裏不對勁呢?
岑洲抬了眸,看向一旁顯而易見就在發呆的墨遠:“…墨遠?”
青年的眉心擰緊:
“你這是在…想什麽?”
居然會發呆。
岑洲和墨遠認識了這麽久…墨遠平時少有這般走神的時候…但是最近幾天…他看見墨遠走神已經不下幾次了。
很不對勁。
岑洲可以肯定。
墨遠有事瞞著他。
“沒…沒事啊。”
瞬間便回過神來,墨遠當即便搖了搖頭,語氣恭敬地對著岑洲開了口:“王爺,過幾日也差不多到了檢查您身體的時候了…您近些日子可有感覺有哪裏不舒服的麽?”
言行舉止,極為正常。
看著似乎並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但是岑洲有多了解墨遠?
“墨遠,你知道的,裝傻對我來說,沒用。”眸光在刹那間便冷了下來,岑洲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眸,嗓音冷冷地開口:“…旁的事情你大抵也不會覺得有什麽必要瞞著我…所以…隻能是…同阿稚有關的事情…沒錯吧?”
墨遠:“…”
他擰著眉心抿了抿唇。
他就知道…這件事情到底還是瞞不了王爺多久的。
畢竟他們王爺對他太了解。
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
“你不說,便的確是了。”
眸光愈發冷了,岑洲冷冷地扯了扯唇角,定定地盯著眼前默然不語的人,嗓音微沉:
“…阿稚怎麽了?”
“…薑都督沒怎麽。”墨遠頓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出了聲:
“…薑都督,他過得很好。”
如今,所有人都過得很好。
唯有他們王爺一個人,過得很不好。
“…你知道,我根本不是問你這個。”岑洲的語氣立刻嚴厲了起來:“墨遠,你知道我的…你瞞我什麽都可以…旁的我都可以不去計較和在意,但是唯有阿稚…”
“唯有阿稚的事情…你都不可以瞞我…”
“但是到如今,你已經瞞了不下三次。”眸中的溫度一點點冷卻下來,凝結成冰,岑洲一字一頓地開口:“墨遠,我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我不管你是為了什麽原因才不待見阿稚…但是在我這裏,哪怕你對阿稚有再多的意見,你也絕不能表露出來,讓我知道…你不是第一次因為阿稚做出先斬後奏的事情…我不希望還有什麽下一次…但我知道你是一定會有的。”
“所以…墨遠,你離開吧。”
誰都可以。
墨遠不待見誰都可以。
但是不待見阿稚不行。
那是他手上的珍寶…那是他心上的少年…那是他心甘情願磨去身上所有的棱角,隻是因為害怕傷害到他的…阿稚。
那是…他喜歡了很久很久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