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他做不到
盛公公：“.……”
他們陛下說的倒是輕巧……那可是西疆太子好不好？
又不是什麽阿貓阿狗！
而且……西疆太子那可是個神秘的人物……他又不知道人家現在到底在哪裏……話又說回來.……即便是他找到了西疆太子在哪裏……人家也不是那麽好綁的好麽？
“算了。”
似是想到了什麽，秦斯的眉心緊了緊：“那個西疆太子.……那便不綁他了，你讓人去把西疆的國師綁過來……應該，也有點用。”
雖不及西疆太子.……但好歹也是西疆的國師。
總不至於……連個醉夢蠱的解蠱方法都拿不出來吧？若是拿不出來的話……那那位國師，就不必離開南嶼了。
盛公公：“.……”
綁西疆太子和西疆國師有什麽太大的區別麽？
不都一樣難綁麽？
隻不過一個是行蹤詭秘，找不到人；一個是手段陰毒，難綁得很罷了.……西疆人善蠱善毒，若是把人派過去.……他們的人還能回得來麽？
陛下這是昏了頭麽？
盛公公有苦說不出。
也不敢說。
正當他準備應下來自家陛下這個不符合邏輯的要求時，某位昏了頭的南嶼陛下總算清醒了過來：
“等等。”
盛公公：“？”
“不用去綁了。”
眸子若有所思地眯起，秦斯嗓音沉靜：“朕，已經有了更好的辦法了。”
他在意阿稚.……但同樣，那西疆太子.……不也有在意的人麽？所以說嘛，是人，終究還是有弱點的.……雖說鍾眠是阿稚的妹妹……但他也不會真的做些什麽.……隻是拿她來恐嚇西疆太子一番而已……
他不說，阿稚也不會知道。
西疆太子若是個聰明人……
自然也不會對鍾眠透露出什麽信息.……隻不過.……西疆太子……若是不知道醉夢的解法……
看來，他還是要做兩手打算，把西疆的那位國師也找過來.……
不過也不能隻靠西疆人……
還是要找一些別的名醫和蠱師過來……話說那顧懷深，也不知道對醉夢有沒有什麽了解？
彼時遠在千裏之外的顧懷深還不知道，自己又被人盯上了。
“那位北陵的五皇子，知道你其實還在陵城麽？”麵容清俊的男子麵色淡然，他抬手將茶杯遞到對麵青年的麵前，語氣淡淡道。
這模樣，分明就是同鍾眠有過一麵之緣的傅宸。
“他若是知道，我便不會好端端地坐在這裏了。”青年的嗓音平靜，俊美的眉眼間也是一片安然，他抬手拿起茶杯，語氣鎮靜：“你放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的。”
赫然，便是顧懷深了。
“你以為我怕麻煩？”輕嗤一聲，傅宸嗓音微沉：“懷深，你知道的，我從來都不怕麻煩。”
他隻是.……
討厭麻煩。
“或許。”眉眼間絲毫未起波瀾，顧懷深微微垂眸，語氣依舊是不冷不淡的：“也許你的確不怕麻煩.……但，我隻是讓你放心而已。”
他怕樓盡月多心。
到底是好朋友，他並不希望對方對他產生什麽不必要的誤會。
他本也是不喜歡給別人帶來麻煩的人……而且他一個魔教的現任教主，跑來樓盡月這個曾經被魔教通緝的右護法這裏，的確是不太合適的.……隻是……魔教不想回.……他真的不知道……該去哪裏了。
“對你，我很放心。”
傅宸對顧懷深表現出了極大的信任：“所以.……你是怎麽被北陵五皇子找上的？”
“他……想要我為一個人解同死結。”
顧懷深沒有隱瞞，而是語氣平靜地開口：“但是.……你知道的，這麽多年以來，隻有君姑娘一人讓我破過例。”
而其中原因.……
還是因為樓盡月。
“明白了。”點了點頭，傅宸了然地開口：“不過.……懷深，你真的打算……不會再用醫術了麽？當初那件事……同你的醫術根本就沒有太大的關係.……”
“我救了前朝之人，然後被前朝勢力滅了滿門。”
眸中劃過一道譏諷之色，顧懷深一字一頓地開口：“盡月，若非我這一身醫術.……你說，會發生那樣的事情麽？”
他做不到。
心裏總是過不去那個坎。
都說醫者仁心，救死扶傷，本分而已……可是……他盡了他的本分.……但為何，別人卻要滅他滿門？
什麽仁心？
什麽醫術？
他要這些東西……又還有什麽用呢？
“算了。”
也知道自己勸不動好友，傅宸抿了抿唇，旋即開口：“你準備什麽時候離開？先說好，也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不知道。”
顧懷深嗓音平靜：“再看情況吧，若是要走，會通知你。”
傅宸點點頭：“那好。”
“君姑娘……近況如何了？”
似是想到了什麽，顧懷深開口詢問：“她可有好轉了？”
“還是老樣子。”
傅宸語氣平靜：“不過.……我會等她。”
“可是.……”
眉眼間染了幾分凝重，顧懷深抿了抿唇，輕聲道：“盡月，若是她一輩子也醒不過來.……並非是我在詛咒什麽.……隻是當年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那時的她，和身死也沒什麽兩樣。”
“可她還活著。”
傅宸一字一頓地開口：“她還活著.……懷深，既然她還活著，那我便會一直等她.……這是我欠她的……若讓我放棄.……我做不到。”
他做不到。
而且，他若是不再等她了.……那他還能做些什麽呢？
他活著.……還有什麽意義呢？
明明大仇未報……但此時，他的心裏卻沒有了絲毫波動……以前從未想過會有這麽一天的……以前……他一直覺得，要麽報仇，要麽去死。
別無選擇。
“話說回來，近日南嶼皇城發生了一件大事，你知不知道？”不等顧懷深再說什麽，傅宸自顧自地帶過了這個話題。
顧懷深沒有落了他的麵子：
“什麽事？”
雖說他是魔教教主，消息本該靈通得很，但他已經很久沒有同魔教的勢力聯係過了。
這世間之事.……
他著實是找不到有什麽是自己該在意的。
若不是如此.……當時樓盡月在桃花穀被圍剿，他也不至於不在場……不過好在，樓盡月並沒有什麽事。
不然倒是他的過錯了。
“與前朝太子有關。”
傅宸覺得好友對此應該會挺有興趣的：“據說，上京城內，混入了前朝太子，以及.……從未聽聞的一位前朝公主。”
前朝太子和前朝.……公主？
顧懷深愣了愣，旋即下意識地反問了一句：“等等.……盡月，你剛剛……說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