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要好麽?
成功勸退了母後再次撮合他和謝長薇的心思,並且阻止謝長薇頻繁入宮的秦夜在完成了自己的小心思之後,便很直接地告辭,說宮中繁多政務需要處理,便離開了坤寧宮。
“阿夜.……”
秦夜離開前,莊柔還可憐兮兮地抓住了兒子的衣袖,很小聲地開口:“那個.……雖然母後不反對.……但是畢竟是你先喜歡人家的……所以你可不要.……”
她憋了許久才憋出一句話來:
“那個.……提起褲子……啊不對,是吃幹抹淨.……總之,你一定要對人家好點,知不知道?”
秦夜:“.……”
他母後腦子裏一天到晚裝的到底都是些什麽東西?
說好的天真呢?
吃幹抹淨……提起褲子不認賬.……
耳根一點點發紅,秦夜麵上的表情頗有點一言難盡的味道,他沉默了許久,才幹巴巴地開口:
“母後.……您是不是……有點……誤會了什麽.……”
連“您”都用上了。
可見秦夜是真的緊張了。
奈何心大的莊柔愣是絲毫都沒有聽出來,她抿了抿唇,聲音壓得很低,神秘兮兮地開口:“阿夜,你放心,年輕人嘛,母後都懂得,不就是不說出來給別人聽嘛,母後知道了,以後絕對不會當著別人的麵說了。”
秦夜:“.……”
母後懂了什麽?
麵上的表情更一言難盡了,秦夜勉強扯了扯唇角,嗓音依舊是幹巴巴的:“.……母後知道,就好.……那.……兒臣……先.……回去了?”
莊柔微笑著點了點頭:
“好,你去吧。”
一旁的秦熙鸞:“.……”
這兩人的話題……
簡直也是無語了,秦熙鸞沒眼看地別過了眼,打算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太蠢了。
而且……這都偏到哪裏去了?
“兒臣告退。”
秦熙鸞的內心他們母子二人自然是不知道的,秦夜這會兒渾身都是僵硬的,他站起了身,就連嗓音都是僵硬的:“那……兒臣改日……再來看母後。”
莊柔笑眯眯地點點頭。
秦夜見此,這才僵著身子慢騰騰地走出了坤寧宮。
吃幹抹淨……
熱度一點點自臉上升騰起來,秦夜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麵上把腦海裏的那些畫麵給壓了下去。
然後,他深深地歎了口氣。
……
他倒是想啊……但是……想到北陵皇宮裏的那一二三四五六七……哦不對,八位,他就感覺一陣無力。
想得美。
實在還是……任重而道遠啊。
……
南嶼帝這一次陷入昏迷的時間並不算短——他昏迷了整整三日。
而當他醒來的時候,做的第一件事並不是召秦夜這個監國太子過來詢問國事狀況.……而是……
“傳都督。”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君臣二人這便在南嶼帝的寢宮內見麵了。
“陛下有事尋臣?”
姿態端的是一派漫不經心,薑稚彎著眼眸慢悠悠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語氣帶著一點莫名的笑。
“都督來了。”
南嶼帝的氣色看上去越發的不好了,他的麵色蒼白如紙,咳嗽了幾聲之後,臉上便慢騰騰地團出一團不健康的紅暈來:
“.……朕無事,隻是突然想找都督下一盤棋。”
說話間,他抬手指了指桌子上的放的棋盤,麵上又是那種很溫柔的笑意:“可否?”
這是在詢問他的意思。
薑稚抬眸看了他一眼,眸光輕飄飄地瞥向那個棋盤,嗓音裏的笑越發的明顯了:“陛下既然都有如此雅興了,臣,自當是要卻之不恭了的。”
南嶼帝點了點頭,笑著開口:
“那,都督先請好了。”
人家既然都發了話,薑稚自然也不會假模假樣地客氣一番,他沒做過多思考,直接便抬手拿了白色棋子。
“都督要選白子?”
咳嗽了兩聲,南嶼帝有點詫異地挑了挑眉,旋即輕笑道:“都督確定麽?不選先下的黑子麽?”
“自是確定。”
薑稚彎起眼眸微笑道:
“黑子雖先行,但……根據棋界之中已形成的,約定俗成的規矩,棋力較強者,方執白子。”
少年抬眸看向南嶼帝:
“陛下,臣,從不甘屈於人之下,雖然,臣也並不想,坐上那所謂至尊之位。”
“嗯。”
即便是聽到了少年這般可以稱之為狂妄的話語,南嶼帝臉上的表情也依舊是帶著淡笑的,他不緊不慢地下了一子,語氣含笑道:
“朕知道,都督,一向都是很有誌向的。”
這話說的……
總感覺有點意味不明。
薑稚眯了眯眼。
不過不管南嶼帝說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薑稚還是不免有些奇怪.……
南嶼帝的脾氣和忍功.……
還真是夠好的。
不再去想這些事,薑稚垂眸看向棋盤,摩挲著手中的白子毫無遲疑地下了。
氣氛安靜了下來。
君臣二人就這樣靜靜地下棋。
局勢已經初露情況。
薑稚下棋的風格就如同他這個人一樣,張揚又放肆,逮到了漏洞就直接下死手,步步逼近,毫不留情。
不過南嶼帝也沒有要輸的情況就是了。
到底是比對方多吃了這麽多年的飯,南嶼帝的棋路比薑稚顯然要內斂許多,看上去是一點都不露鋒芒,溫和極了——但偏偏,他沒有絲毫要輸的樣子。
反而,他要贏了。
但最後.……
“.……陛下放水了?”
沒有絲毫不好意思,薑稚直接結束了這盤棋。
白子已經將黑子重重包圍。
黑子,再無退路。
南嶼帝,他輸了。
“都督自己說的,不甘屈於人之下。”放下手中的黑子,南嶼帝狀似無意地看了眼薑稚的手腕:
“都督手上的這根紅繩……”
紅繩?
麵色頓了頓,薑稚垂眸看了眼手腕的位置,旋即理了理袖袍,將那一抹紅色隱去,語氣依舊是漫不經心的:
“沒什麽。”
南嶼帝一頓:“.……”
他不免有點失笑。
他明明還什麽都沒有問呢。
這不是.……不打自招了麽。
“這紅繩看上去似乎斷了,都督怎麽還帶著?”做帝王的,眼睛總是很亮的:“.……是.……誰送的麽?”
誰送的?
眉心有些不耐煩地擰起,薑稚眸光冰冷地看向南嶼帝:“陛下管的事,未免也太多了些吧?”
南嶼帝:“.……”
被嗆了。
看來是不能問了。
南嶼帝很幹脆地閉了嘴。
“陛下的病.……”
見他不再多問,薑稚的麵色瞬間回暖,少年勾了勾唇角,嗓音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蠱惑:
“想好麽?”
南嶼帝沒說話,隻是抬眸看向他。
“那……”
薑稚開口:“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