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血鳩之毒,無解
在薑稚幾次三番攪擾氣氛的情況下,這場算得上是家宴的宴會很快便不歡而散。
偏偏罪魁禍首一點都不自知。
不僅滿眼的笑意,就連臉上的表情也是極為無辜的,就像是不知道他們為什麽突然就提前結束了宴會一樣。
宴會結束,鍾眠和秦夜也沒了留在殿中的理由。
兩人便一同離開。
至於一向把她看得很緊的鍾衍等人,則是被麵色不明的北陵帝叫去議事了。
“眠眠。”
雖然要去議事,但鍾離還是帶著皇兄和皇弟們共同的意思過來了一趟:“聽話一點南嶼殿下畢竟是南嶼人”說這話時,他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身為南嶼人,他終究,還是要回南嶼的。”
鍾眠:“哦”
秦夜:“”
說得他自己就不是西疆人了一樣
嗬嗬嗬。
而且血鳩的事他可還沒有給自己個交代呢
但是當著小朋友的麵,這話並不能直接問,所以他隻是敷衍地勾了勾唇,皮笑肉不笑地開口:“二皇兄若是無事,還是快去禦書房來的好。”
“此事,不急。”
鍾離笑得溫柔:“這樣我還是放心不下眠眠所以”
“二皇子若是放心,臣陪兩位殿下走一程如何?”他話還沒有說完,少年含笑的聲音卻是響起。
三人齊齊望去。
妖嬈少年,容色無雙。
正是薑稚。
老實講,在場三人不見得對這位薑都督有什麽好感。
但是
側眸瞥了秦夜一眼,鍾離客氣地笑了笑:“如此,那便麻煩薑都督了想來薑都督,應當不會做出任由貴國殿下做出丟人現眼,厚顏無恥的行為吧?”
薑稚笑道:“那是自然。”
鍾離摸不清薑稚是真好心還是假好心。
但是現在除了相信他,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而且單是目前來看,這位薑都督顯然是對秦夜這個本國太子是沒什麽好感的。
情敵的敵人,那便是自己的朋友了。
稍稍安下心來,鍾離麵上的笑容更客氣了,他點了點頭,輕聲笑道:“如此,那便勞煩薑都督了。”
“二皇子客氣。”
薑稚挑了挑眉道。
一旁的鍾眠,秦夜二人:“”
難道就沒人問問他們兩個的意見麽?
他們似乎並沒有做出什麽要同意的舉動給了這二位產生錯覺的機會吧?所以他們是自覺的是麽?
能不能不要這麽自覺啊?
問問正主的意見好麽?
這般想著,鍾眠也就直接開了口:“二哥其實我不用的”
“眠眠。”
眉心緊了緊,鍾離一臉認真地開口:“你難道希望皇兄們因為你的事情,而在朝政上分心麽?”
鍾眠:“”
她當然不希望了。
所以這個結果,隻能是必然的了。
鍾眠無奈地妥協了。
鍾離這才滿意,旋即他有意無意地看了秦夜一眼大概,是在挑釁?
秦夜麵無表情地想著。
雖然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令他很不高興但是隻要能和小朋友待在一起,這點不高興不也就沒什麽了。
畢竟追妻路上攔路虎太多
秦夜總要保持住自己樂觀的心態。
否則
很可能一不小心,他就會被氣到吐血了。
不過是一個薑稚而已
以前麵對著北陵五位皇子齊聚一堂的時候,他不也沒慫過麽?
鍾離並不知道他的心思。
交代了這件事情過後,他便再次看了鍾眠一眼,對著自家眠眠露出一個溫和的笑之後,他便轉身抬步走了。
看著這一幕的秦夜:“”
嗬。
虛偽的男人。
有本事你先把自己的真實身份透露出來,再對著小朋友笑得這麽溫柔啊。
秦夜在心裏默默誹謗。
鍾離既然走了,鍾眠自然也沒什麽好停步的了,她抬眸冷淡地看了薑稚一眼,旋即拽了拽秦夜的衣袖,主動先行抬步離開。
秦夜乖乖地跟上了。
薑稚也像是半分沒有看出來這兩位太子的不悅,麵帶笑意地慢悠悠跟上。
三人一路步行至東宮。
“孤到了。”扭頭看了一眼動作看上去雖然慢,但實際上卻是始終與他們隻有半步之遙的薑稚,鍾眠麵無表情地開口:“有勞薑都督都督現在,可以離開了。”
“北陵殿下似乎對臣並沒有什麽好感。”
麵上笑意不變,薑稚勾唇道。
鍾眠沒說話。
既然知道她對他沒什麽好感,幹嘛還不快點走?還站在這裏惹人嫌做什麽?
“走,臣自然是會走的。”
也沒想過自己會等到鍾眠的答案,薑稚輕笑道:“隻不過在離宮之前,臣,想要給兩位殿下一個算不上好消息的消息。”
算不上好消息的消息?
兩人皆是眯了眯眼。
旋即他們便見那容色無雙的少年都督輕笑一聲,旋即才開口道:
“這個消息便是”
“血鳩之毒,無解。”
無解。
血鳩之毒無解?
入夜時分,秦夜去了一趟鍾離的宮殿。
薑稚的話不可信。
但是事關小朋友他寧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無。這可不是什麽能夠掉以輕心的事情。
說實話他是不在乎自己到底疼不疼的
他和鍾離都中著同死結。
同小朋友一起死,於他來說,是好事。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會眼睜睜地看著小朋友痛苦,甚至是死亡會無動於衷他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絕不允許。
所以薑稚的那番話他必須要先同鍾離確定一下。
胡思亂想間,秦夜已經到了。
“誰?”
冰冷的嗓音自窗內響起,下一瞬,一片輕飄飄的樹葉從中飛出,刹那間,便逼近了秦夜的眉心。
窗外的秦夜無動於衷。
就在那樹葉距離秦夜的眉心僅剩一毫米的時候,它停了下來。
旋即,它輕飄飄地落了下來。
沒有分出半分眸光去看那地上的樹葉,秦夜漫不經心地勾了勾唇角,抬手一揮把窗給拆了之後,這才心滿意足地進了房間。
“是你。”
眸光冷的驚人,坐在書桌前的鍾離也懶得在他麵上做出什麽沒有必要的偽裝:“有事?”
“若是沒事,孤不會尋你。”
姿態散散漫漫的,秦夜漫不經心的表情,語氣卻是帶著顯而易見的冷意:“上次孤讓人來告訴你的那件事情你是不是該給孤一個交代了?還有”
他抬眸看向對麵的人,道出了今晚的真正來意:
“血鳩的解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