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把糖還給你
“都查一遍。”
暗衛應聲:“是。”
鍾眠並沒有逛多長時間。
因為秦夜找來了。
“地上全都是積水,小朋友還出來做什麽?”眉心微緊,秦夜伸手提起鍾眠被汙水沾濕的袍擺:“鞋子有沒有濕?”
鍾眠看了他一眼。
旋即乖乖地搖搖頭。
“不管濕沒濕,還是先回縣令府好了。”眉心依舊擰著,秦夜輕聲開口:“小朋友是不是太無聊了?那哥哥還是留在府裏陪你玩吧?”
鍾眠看向他:“不用。”
說完她又補充了一句:“你還是先把事情處理好吧。”
雖然皇叔說的有道理——
她不該把所有的事情都丟給秦夜他們去做。
但是很莫名
就是十分信任他。
算了,順其自然好了。
“那些事情,燕大人一個人也可以處理好。”秦夜對此倒是不以為意的樣子:“對於哥哥來說,有關小朋友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堪堪跟過來的燕回:“”
他是不是還得謝謝南嶼太子對他的信任?
鍾眠:“”
“水災之事的處理,也是與孤有關的。”瞥見燕回冷漠的麵容,鍾眠莫名地有點尷尬,她輕咳一聲,語氣平靜道:“你還是,先把這件事處理好吧。”
“小朋友說什麽就是什麽。”
微微抿了抿唇,秦夜語氣含笑地開口:“不過,哥哥還是先送小朋友回縣令府吧。”
鍾眠愣了愣,旋即眉心一擰,淡淡道:“孤不需要”
“抱的話,小朋友估計是不會同意的。”若有所思地看著小朋友被汙水沾濕的袍擺,秦夜勾了勾唇角,輕聲開口:“那,哥哥背你吧。”
鍾眠:“”
她張了張唇,想說不需要。
她身邊的秦夜卻是已經撩起袍擺,在她麵前蹲下:“上來。”
鍾眠:“”
趴上去不是,不趴上去就也不是。
眉心微微收緊,鍾眠盯著秦夜的後背遲疑了許久,終究還是不情不願地趴了上去。
秦夜勾了勾唇角。
精致的眉眼間全是怎麽都掩不住笑意,然後他把小朋友穩穩當當地背了起來。
眾人看著這一幕。
燕回自然依舊是那副麵癱臉的表情。
風微也是皺了皺眉,然後他唇瓣微動,似乎想說什麽,但頓了一會兒之後,又閉上了嘴。
至於其他百姓。
他們忙得很,所以對於這一幕隻是瞟了一眼,便匆匆別開目光去做事了。
沒有任何一個人想歪。
“小朋友到了縣令府,記得換衣服和鞋子。”秦夜勾著唇道:“如果實在無聊,就吃糖吧。”
糖?
眉心擰得更緊了,鍾眠麵無表情地小聲道:“孤沒糖了。”
她的糖一向吃的很快。
不過萬幸的是,她的牙迄今為止還沒有出什麽事。
說到糖
“西疆太子拿了孤的糖罐,到現在都還沒有還回來。”提起這件事,鍾眠至今都還是怨氣滿滿:“糖罐裏的糖,還有好多呢”
“糖吃多了,真的不好。”
秦夜有點哭笑不得道:“不過小朋友想吃哥哥還是會給的。”
畢竟小朋友的要求
太難拒絕。
他會舍不得。
“給孤,是你自己說的。”唇角微微抿出一個滿意的弧度,鍾眠小聲地湊到他耳邊開口:“孤沒有問你要,也沒有威脅和要求你。”
“嗯,小朋友沒有問哥哥要,是哥哥自己要給的。”
腳步微微一頓,秦夜的麵色變化了一瞬,卻很快,又重新揚起唇角,嗓音含笑地開口:
“是哥哥”
“自願的。”
鍾眠注意到了秦夜一瞬間表情的變化,但是她沒有多想,也沒有覺得是因為自己的原因。
她現在滿心都想著
又有糖可以吃了。
回了縣令府,鍾眠便迅速地回了房間。
因為她要換衣服和鞋子。
但是
才剛剛推開房門,鍾眠整個人瞬間緊繃了起來。
“誰?!!”
眸光頓時冷了下來,鍾眠猛地抬眸看向床邊。
不出所料。
修長的身影立在床邊,他的全身都隱藏在兜帽和黑袍之中。
聽到聲音,他轉過身來。
鍾眠眉心一緊:“西疆太子?”
“是我。”青年的聲音裏帶著十分細微的笑意:“你認出來了?”
有什麽認不認得出的?
鍾眠隻是覺得,除了西疆太子之外,也不會再有人這幅打扮出現在她房間裏了。
“我把糖罐還給你。”
鍾眠不說話,青年便理所當然地認為她是默認了,所以他嗓音裏的笑意明顯了幾分:“你別再吃南嶼太子的糖了你可以吃我的。”
說著,他抬手把糖罐從袖口拿出來。
鍾眠看向他的手。
他很謹慎。
不僅全身都包裹地嚴嚴實實,就連手上,都帶著一副很輕薄的手套。
“你這樣出現在這裏,不怕孤看出來你的身份麽?”嘴上一邊說著,鍾眠一邊卻是很淡定地去拿他手上的糖罐。
“看的出來,那是你的本事。”
容貌盡數隱藏在兜帽下,青年輕笑著開口:“被你看出來,那便是我沒本事了。”
鍾眠:“”
說來說去那不就是她沒本事了麽?
“剛剛”青年可不知道鍾眠的內心在想什麽,他的嗓音沉了沉,卻依舊帶著笑:“是南嶼太子背你回來的?”
鍾眠抬眸看向他。
她自然看不出什麽的。
但莫名的,就是感覺眼前的人情緒似乎有點不對。
“是。”鍾眠也沒有隱瞞,她歪了歪腦袋,繼續盯著他看:“孤還是想不明白你曾經的身份,到底是什麽?”
青年道:“自己想。”
自己想。
她要是能想的出來,她還會問他麽?
不免有些氣悶,鍾眠抿抿唇,語氣漠然地開口:“你之前,不是不願意同孤見麵麽?”
“那天沒有做好準備,怕被你看出來。”青年很是誠實道:“今天突然就很想看看你所以,我做好了準備就過來了。”
想見她?
鍾眠捏緊手中的糖罐,不解地抬眸:“為什麽?”
她有什麽好見的?
“因為很久沒有見過了。”青年微微低頭,兜帽也隨之低下:“已經好幾天沒了。”
好幾天?
鍾眠想了想。
的確是好幾天了。
從那次她和他談到前世開始,他就沒有再來找過她。
“以後你想吃什麽,都告訴我,不要再吃南嶼太子的。”青年抬了抬手,似乎想去摸她的腦袋,卻又頓了頓,旋即放下:
“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