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贖罪

  從醫院出來，已經是一個禮拜後的事兒了。 白慕雅瘦了兩圈，周末，她爭取到了探監的機會，隔著厚重的玻璃，看著對麵媽媽花白的鬢角，眼淚撲簌而下。 “媽。”白慕雅掩著胸口，“你能告訴我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嗎？” 為什麽莫新航會那麽恨她。恨到想要她死。她記憶中的媽媽是溫婉動人的，絕對不會做那樣的事情…… 於欣蒼老的許多，雙眼渾濁的看著白慕雅：“雅雅，你在外麵怎麽樣？你怎麽瘦了，他們說你是莫新航的情人，到底是不是真的？” “媽！”白慕雅難堪至極，於欣忙說：“好了好了，我們難得見一次，不說這個了，雅雅，媽媽真的好想出去抱抱你……” 白慕雅閉了閉眼睛，提了口氣，緩緩問出：“當年那個人，究竟是誰撞死的？” 於欣張著嘴巴，錯愕的看著白慕雅。 那雙眼睛閃過太多情緒，她看不懂，可……如果不是媽媽做的，又為什麽不否認？ 腦子似乎被什麽猛地擊中，白慕雅忽然“啪嗒”一聲放下電話，推開獄警衝了出去。 外麵下著雨，她在雨中狂奔著。 雨水不停的拍打著臉，不僅淋濕了她的衣服，也淋濕了她的愛情。 “這是莫阿姨，和新航哥哥，以後雅雅要和新航哥哥一起玩哦。” “新航，雅雅以後跟你一起讀書，你記得照顧她。” “白慕雅，你怎麽這麽笨！” “哪裏笨？” “笨的可愛。” 前麵閃過刺眼的車燈，白慕雅跑的太快，猝不及防被車刮倒，膝蓋一陣劇痛，那輛車砰的一聲打開車門。 隔著刺眼燈光，高大的男人走過來，將她提上了車。 “都知道了？白慕雅，那你就準備替你媽贖罪吧。” 她抱著濕漉漉的身體蜷縮在副駕駛上，眼前冷漠的莫新航和以前溫柔的他交替出現，心裏是絕望的痛，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 黑色路虎疾馳在雨夜。 過了許久，莫新航撐著一柄黑色雨傘，將她從副駕駛提了出來。 白慕雅根本站不穩，隻感覺冷風呼呼的刮，刀子一樣。 “今晚，你就在這贖罪。” 他狠狠地將她扔在陵園裏，額頭撞到了墓碑，疼的她抽了口氣，等勉力坐起來，莫新航已經開著車疾馳而去。黑暗裏，大珠小珠落玉盤。 “啊！” 忽然竄出來一抹黑影，是隻貓，白慕雅卻還是白了臉，陵園裏，看著眼前莫阿姨的墓碑，白慕雅心情複雜。 “莫阿姨，對不起……” 她抱著單薄的身體，蜷縮在墓碑旁，那把雨傘被風吹得搖曳。莫新航就這麽把她丟在陵園裏。 她想哭，又想笑，上天給她開了這麽大一個玩笑，原來她和莫新航之間，早就有一道跨不過去的鴻溝。 她早就該放手了，可是為什麽，這顆心，依舊痛的不能呼吸。 …… “雅雅！雅雅，醒醒！” 耳邊傳來焦急的聲音，白慕雅卻懶得睜開眼皮…… “新航……莫新航……”她呢喃出聲，那抹高大身影一頓，卻還是小心翼翼的將她抱進了車座裏。殊不知此刻，將一切盡收眼底的莫新航，狠狠地將手機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