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對於生的渴望
葉牧看著這個矮個子的男人,第一次見麵時,覺得他是一個很健談的話癆,現在看上去像是一個抱著必死決心的話癆。
“葉牧,相信你的戰友們,這就是我們這一場戰鬥的唯一能夠勝利的點。”梅也勸慰著葉牧。
“行吧。”葉牧點了下頭,繼續往前前行。
當第三枚黑色的信號彈發射向天空時,金色的,代表著勝利的小太陽,終於是亮了起來。
“損失了四五位士兵的樣子。”貝卡斯淡淡的估算了一下死亡人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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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區域的草原,十分遼闊,在跨越了一段平整的道路之後,擋在正前方的,是一條河流。
策馬停在了河流前,貝卡斯說道“梅,發射綠色的信號彈,我們看一下,哪一隊跨過了這一條河。”
“是。”梅點了一下頭,又是翻了一下自己的箱子,朝著天空發射了一枚綠色的信號彈。
正前方,有人開始回應,另外一邊也有人開始回應。貝卡斯看了一會兒,道“我們往科利爾的方向走。”
“是。”
繼續前行,右邊果然有一條穿過河的路,隻不過那是一條年久失修的吊橋。奔跑過去是不可能的,隻能下馬,拉著馬的韁繩,往前一點一點的前行。
“貝卡斯團長?”
身後傳來了人的聲音,幾人回頭看去,看見了三個人,還有一個丟了馬,似乎受了不輕的傷,陷入了昏迷的一個士兵。
“是馬克啊。”貝卡斯認出了來人。
馬克的同伴翻身下馬,從馬克的後背接下了那一個受傷不輕的人,放平在草原上,馬克失聲痛哭,道“團長,佩塔她,現在受傷了,快死了,救救她吧!”
“是啊團長,救救佩塔吧。”幾個士兵都是哭嚎了起來。
貝卡斯看著他們,沉默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道“這種情況下,任務還要繼續,佩塔喪失了行動能力,而且也受傷了,肯定會死在半路上的。不如,現在就把她丟棄在這裏,讓她自生自滅。”
“什麽?”馬克大驚,他看著懷中的奄奄一息的同伴,再看看堅定無比的貝卡斯,他難以置信,道“團長!佩塔,她可是跟你一起戰鬥了三年之久的戰友啊,難道,你不打算嚐試救助一下她嗎?”
“我們沒有隨行的醫生,也沒有藥品,救不了。麵對現實吧,馬克,佩塔她注定免不了一死。”貝卡斯說著,便是繼續往前走。
“可是……可是她,她家裏還有父母雙親啊,她不能死在這種地方!”馬克大喊道。
“之前犧牲的戰士們,每一個都有父母雙親,可是他們還是為了全人類去死了。他們是偉大的,佩塔,她一定也是偉大的。她會理解,在全人類麵前,我們每一個人,都隻是個體,微不足道的存在。”貝卡斯道。
“你難道沒有一點感情嗎?你難道是惡魔嗎?團長!”
馬克咆哮道。
“馬克,認清現實吧,佩塔是一個很好的戰士,她為了全人類做出了貢獻,現在,讓她為全人類犧牲吧。”利維坦冷冷道。
“可是,她還沒死,她還有救,她也許……不,她肯定不想死啊!”馬克道。
“別吵了,我來救她。”葉牧阻止了利維坦和貝卡斯接下來的話,走向了佩塔。
葉牧蹲了下來,打了一個響指,火苗沒有一如既往的出現,看來梅林對自己設下的詛咒一樣的東西,還是存在著的。自己不能隨意的使用血紋。
“給我一點光。”
葉牧說完,從懷中取出了一大堆丹藥,還有一大堆的藥草。他的懷中,現在儲備著兩枚戒指,一枚裏裝著的是藥草,一枚裝著的是丹藥。
利維坦和貝卡斯對視了一眼,他們都不明白葉牧現在是要做什麽。他們以為葉牧隻是一個廚師而已,這要是還能夠治療他人,那麽葉牧就實在是一個很不錯的夥伴了。
“梅。”兩人點醒道。
“好。”梅應了一聲,從懷中取出來了一個便攜式火把來,她來到了葉牧身旁,點燃了火把。
借助著火光,葉牧看見了佩塔的臉。那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孩,看上去隻有十幾歲而已。他不禁歎了一口氣,這個年紀的女孩,在地球上,現在還是高中生,正在父母的陪伴下,度過叛逆的青春。
就算不是在地球上,而是在藥師帝國,她也一定還是一個學生,現在正在像愛麗絲她們一樣,努力的學習著,爭取早一點畢業,成為能夠獨當一麵的煉藥師。
可惜她出生在了“墳”——這一個敵視著每一個人類的精靈主宰一切的世界——她注定,要為了自己的權利,全人類的權利奮鬥。或許不是葉牧在這裏,她才十幾歲的生命,會凋零在這裏。
“你們警惕四周,我來救她。”葉牧又是重複了一遍,拿著小鋼刀,一點一點的撕開佩塔的衣服,拿出藥粉,灑在了她正在出血的傷口上。
頓時,鮮血被止住了。然後又是拿出了一個丹藥,塞進了她的嘴裏,但發現咽不下去。便是隻能拿起丹藥,看著周圍人,道“你們誰是她的男朋友之類的,關係很不錯的人?”
沒有一個人點頭,他們都隻是訥訥看著。
“那我就對不起了。”葉牧說著,把丹藥放進了嘴裏,咬碎了,倒進了一杯水,然後嘴對嘴貼在佩塔的嘴上,開始往她嘴裏喂藥。
很順利,藥全部從她喉嚨裏流進去了。或許,她已經失去了意識,但是對於生的渴望,對於活下去的本能,她還是在努力的吞咽著這些藥。
喂完了藥,葉牧又是拿出了一些藥材,在雙手之間摩擦成了藥粉,灑在了佩塔的傷口上,然後伸手向一旁的梅,道“火把借我。”
“哦。”看得一愣一愣的梅,把手中的火把拿給了葉牧。
葉牧接過火把,便是把火把放在了佩塔的身體上,頓時便是瞧見了她身上的藥粉被一瞬間點燃,像是一條小火龍盤踞在佩塔身上一樣,迅速燃燒而過。
一瞬間,空氣中彌漫上了一股香味,那是藥草被燃燒的味道。佩塔咬著牙,喊了一聲疼,便是悠然醒轉。
“……這裏是?”她看著陌生的葉牧,看著周圍熟悉的人們,有些迷迷糊糊,“我為什麽在這裏?”
“佩塔,你活過來了?”馬克幾人一下子跪下,掩麵痛哭,他們自責道“都怪我們,差一點把你害死!”
佩塔一臉懵逼,但她還是注意到了自己的衣服被人給割開了,她趕忙捂住了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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