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陰魂不散
有了好幾天的經驗，青月也完全放心把前台交給葉牧，她沒有囑咐什麽，也不知是忘了，還是怎的。她直接走到了自己的房間裏，躺下，便是睡了過去。
葉牧剛一站到櫃台處，一部分人便是將他給認了出來。
“看呐，是他！”
“哎呦，酒仙來了！”
“大家快看啊，會做禦酒的酒仙來了！”
一時之間，人們沸沸揚揚，都在傳說著昨天葉牧煮酒的事情。
葉牧也知曉了他們為什麽不點酒了，原來都惦記著自己的血紋酒呢！
顧客是上帝，葉牧也不能違背這一點，便是坐下後，點燃了火焰，又將酒缸裏剩下的酒給熱了熱。
烈火燃燒。
酒缸裏的酒漸漸幹涸。
最後一杯酒賣完了，日頭也已經接近西山。酒館裏，客人開始慢慢朝著門外走去。他們歡聲笑語，相約明日還要再來。
葉牧關上了酒館的門。酒館樓上，幾人的腳步聲逐漸出現，踢踏踢踏的聲響之後，先下樓來的是瑪蓮莎。她一張笑臉紅撲撲的。也不知道是剛才醒來後，發現身旁躺著的是安迪卡的緣故，還是因為睡了一整天的緣故。
跟在她後邊的是斯通。安迪卡和熊兵衛兩人，還沒見醒來。
“早啊。”葉牧用手撐著自己的下巴，看著嫋嫋婷婷而來的瑪蓮莎。
“嗯，早。”
瑪蓮莎點了下頭，坐在了離葉牧最近的位置上。她眨巴著大眼睛，看著葉牧，而葉牧也看著她。四目相對，一時間，竟然沒有一個人想到要說什麽。
氣氛有些曖昧，葉牧又想起了今天自己誤會的情況，趕忙便是咳嗽一聲轉了個身形，來到一旁的鍋子前，“你想吃點什麽？”
“隨便。”
隨……便？唉……這是最難做的東西了。葉牧也不知道，瑪蓮莎現在想吃什麽，便是隨意做了幾個菜，送上來後，瑪蓮莎和斯通吃得很開心。
葉牧看著食指大動的瑪蓮莎，忍不住問道“你和安迪卡吵架了？”
“沒有啊。”
“那你為什麽會一下子對他很冷漠？”
“我不喜歡他的越界。”
“越界？”
“嗯。”
瑪蓮莎停下了筷子，她抬起頭來看著葉牧。本來，葉牧以為她會解釋一下為什麽，卻不料瑪蓮莎卻是說“你昨天晚上夢到小眩了？”
“嗯？”葉牧愣了半晌。
說起來，已經許久沒有夢見她了。在上一次別過之後，許多次的淩晨，都會在一次次噩夢中驚醒。亦或者是夢裏的美滿，醒來後一無所有的失落，總是折磨著葉牧的身心。
“你喊了她的名字，喊了足足一夜。”瑪蓮莎的臉有些微紅，她有意無意地撩了一下頭發，露出了脖子上的一道吻痕，“你還抱著我親來著……”
沉默著，不知所措。最傷人的事，便是懷抱著一個人的同時，心裏卻想著另外一個人。
“抱歉。”
“沒事。”瑪蓮莎放下了頭發，看著桌子上的幾樣菜，便是又拿起了一把勺子，另一隻手上抓著一塊麵包，又吃了起來。
她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安迪卡……他喜歡你。”
“我知道。”
“那為什麽，你還會對我有感覺？”
“哢噠……”
瑪蓮莎手上的勺子掉在了地上。她咀嚼著口中的食物，緩緩蹲下去，撿起了勺子，放在了桌子上。自己又從一旁重新拿過一把幹淨的勺子，接著吃了起來。
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選擇了逃避。
葉牧不是傻子，但他就是不明白，為何自己會令瑪蓮莎感到喜歡？自己明明是這麽弱小，空有一腔抱負。還有……安迪卡，自己的同伴卻是喜歡著瑪蓮莎。
這一段三角關係，不會給任何人帶來幸福。
“聽著，瑪蓮莎，我現在還無心兒女情長。”
“我知道。”
“我隻想為小眩報仇，然後……”
“然後死在藥師帝國？”
瑪蓮莎放下了手中的叉子，她困惑地看著因為被道破了內心真相，而感到了一陣無措的葉牧。葉牧從來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去為小眩報仇，最大的可能性便是死在藥師帝國。可他卻對此執迷不悟。這讓瑪蓮莎有些痛心疾首。
“為什麽非要這樣做？”
“因為她愛我。”
“我也愛你。”
“可我不愛你。”
又是死一般的沉默。兩人相視著，對方眼神中的心緒變化，盡收眼中。
葉牧斜過了眼，看向了一旁。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但他知道，自己的心裏永遠隻有一個人的位置。
瑪蓮莎低垂下了頭，她又是吃起了東西。這是她這一輩子第一次與人告白。鼓足了勇氣，才做下的決定。
“你總得找個人代替她，這個人可以是我。”
半晌之後，瑪蓮莎又是說道。
“有時候，並不是找到更好的，就能忘記曾經擁有的。”
“嗯。”
瑪蓮莎點了下頭，什麽也沒再多說。
兩人都保持著沉默。隻有瑪蓮莎和斯通的咀嚼聲，還有葉牧做菜的聲音，仍然在回蕩。
天空中，一輪紅日緩緩西沉，沒入了地平線內。黑暗，又一次籠罩了這一片沉寂的大地。街道上，蛇人族的男女們，全都回到了各自的家中。
黑夜，總是如此冷清。
幾人也陸續醒來，來到前台，向葉牧要了一些吃的。
熊兵衛滿臉的歉意，顯然是從安迪卡那裏聽說了他酒醉後的失態。好在，沒有一個人注意到葉牧和瑪蓮莎之間微妙的變化，就連安迪卡也是。
翌日一早，幾人便是決定要離開了。這一陣子的放假，每一個人可謂都是得到了充分的休息。不知為何，經曆過上一次的事情之後，瑪蓮莎反而開始黏著葉牧了。
這讓葉牧總會覺得有些不適，因為他知道安迪卡的一腔熱血，一番心意，自己要是橫刀奪愛，太不是人了，於是便找機會可以的疏遠一下瑪蓮莎，但每一次，瑪蓮莎都會緊貼過來。
再往內陸，走了約摸兩百裏地。這一日清早，剛從帳篷裏蘇醒過來的葉牧，正準備為一行人準備一下早點時，卻是愕然發現，在自己幾人的帳篷中心處，擺放著一盆黑色的鬱金香。
黑暗兄弟會……
真是陰魂不散。
抱怨一句，葉牧便是蹲了下來，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那一盆花。可剛看到一半時，身後卻是傳來了腳步聲，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很是抱歉這麽久才聯係你，但這也是現在我才發現的機會。隻要抓住這一個機會，我們就能成功的打開一個突破口。”
“瓊斯·斯大林。”葉牧轉過身，看著身後穿著一身夜行服的瓊斯。
“時候到了。今晚帶著你的人，我們在西邊的小河邊會和，一起去誅殺一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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