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看熱鬧
千鈞一發之際，葉牧偏了一下頭，讓自己幸免被這一刀斃命，但是自己的臉上卻是被割開了一道口子。
“你竟然躲在這裏！”
葉牧咬牙切齒，一拳砸向了麵具人。可就在這一瞬，麵具人消失不見。
吃一塹，長一智。
麵具人消失的那一瞬間，葉牧的手中燃燒起了熊熊烈焰，手上的太刀在這一瞬間消融成了一灘鐵水。
“活該啊你！”
“說這一句話的，該是我才對。”
怎知，葉牧剛剛說罷，這一句話就是被麵具人給複述了一遍，緊接著就是感覺到了自己的後背一涼，緊接著是一疼。
“刺！”
葉牧低著頭，看著一把刺透了自己胸腔的尖銳彎刀。
他愕然道“你怎麽會在我身後？”
“很簡單啊，天才。”
麵具人冷笑，道“眼睛也能反光。”
“葉牧！”瑪蓮莎驚叫一聲，衝了過來，抬起來一腳踹向了麵具人。
怎知，麵具人卻是在一瞬間消失，瑪蓮莎的腳踹在了葉牧的後背上，把他給踹飛了出去，跌倒在了地上。緊接著，就是聽見了一陣混亂的聲音。
小孩的哭泣聲、三兄貴的哀嚎，還有著自己身後傳來的一聲慘叫聲。
“呃…啊！”
瑪蓮莎迅速轉身看向了自己的身後——路易斯不知何時被麵具人給搶走了，現在正被他掐著脖子。
“你！”
瑪蓮莎咬著牙，她看著不知死活的葉牧，地上痛苦哀嚎的熊兵衛，還有那被抓在手中的路易斯。她現在覺得憤怒，但同時，卻也覺得無助。
“背叛黑暗兄弟會的人，隻有死路一條。”
麵具人的話語是冰冷的，無情的。
麵具人的手放在了路易斯的胸膛上，他的手指像是一把把銳利的尖刀一樣刺進了路易斯的體內。
“不要……你給我住手啊！”
瑪蓮莎大喊一聲，向前衝去，卻因為踩到了地上的一個滑膩的像是香蕉皮一樣的東西，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冥神，願沒有人能違背你。”
麵具人說罷，五根手指一轉，下一瞬一顆跳躍著的鮮紅的心髒出現在了他的手中。路易斯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心髒越跳越快，他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痛苦、猙獰。
“住手啊！”瑪蓮莎大喊一聲，手臂向前一揮動，一道閃電從她手中放射而出，可卻在離開自己身體一米後，悄然消失不見。
“體內的能量，不夠嗎？”瑪蓮莎強掙紮著，但是雷電卻再也無法釋放出來。兩千年的封印，已經讓她無法再像以前一樣得心應手的釋放元素了。
淚水中，瑪蓮莎看見了路易斯的臉——那是一個笑臉。
很詭異，很奇怪。太違背常理了！
按理來說，人對於死亡的恐懼，應該是能令人瘋狂、醜態百出的。可是為什麽，他卻是如此的淡定隨和，仿佛不是在赴死，而是在準備吃飯一樣平常。
為什麽？
瑪蓮莎不了解，她理解不了路易斯現在的表情是什麽意思。她看見了路易斯動了幾下的嘴唇，她不會唇語，但卻是意外地看懂了那是什麽意思——“我將與你永遠在一起。”
這是一句熟悉而又陌生的話。
熟悉的是兩千年前，每一天每一個精靈，都會這麽說，他們認為一旦死去，靈魂會永遠和自己崇拜的神——瑪蓮莎在一起。
可事實卻是瑪蓮莎沒能力在他們死後留住他們的靈魂，也根本不存在什麽靈魂。死了，就是死了。
“不、路易斯，你不明白，你不能……”
“噗啦——”
跳動著的心髒被捏成了碎片，鮮血迸濺，血肉橫飛。路易斯臉上的表情驟然凝固，他即使到了最後一刻，也沒有表現得很恐慌。他坦然赴死，似乎死亡對於他來說，隻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你……”
瑪蓮莎感到了痛苦，她的心髒似乎也被人給捏緊，捏碎……
“啊——”
她痛苦的喊叫了起來，淚水奪眶而出。她現在像極了一個無助的小女孩。葉牧、熊兵衛，她都無能為力去拯救，甚至是自己的信徒——路易斯，她都沒有能力去拯救，隻能看著他死在自己的眼前。
你這樣，還算是神嗎？
她又想起了這樣的一句話。兩千年前有人曾和她這樣說過，她沒有理解是什麽意思，也許直到現在她也沒有徹底理解那一句話是什麽意思。
但是現在，她有了自己的一個初步理解——無能為力的神，不配稱之為神。
麵具人像是丟掉一個垃圾一樣丟掉了路易斯的屍骸，他轉過了身子，看著倒在地上的瑪蓮莎，抬起了一隻手，手上抓著一把彎刀。
他走到了瑪蓮莎的身前，他舉起了手中的彎刀。可卻是遲遲沒有落下刀，他隻是看著哭泣著的瑪蓮莎，一言不發的看著。
瑪蓮莎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已經沒有再去理會麵具人的意思了。她似乎放棄了戰鬥，放棄了對生命最後的捍衛，不敢向敵人舉起武器。
“我有一個妹妹，她跟你一樣很愛哭，跟你一樣漂亮。”
麵具人忽然說了這樣的話。
“每年的三月，我們都會一起去為逝去的父母獻上兩個花環。隻是可惜，現在我要一個人去獻上三個花環。”
麵具人黯然神傷，瑪蓮莎嚎啕大哭，沒有理會他。他似乎有那麽一瞬間，異色的雙眼裏有了一些動容。他歎息了一聲，默默收起了手中的彎刀。他說道
“我隻是執行任務而已，我們沒有個人恩怨。”
說罷，麵具人消失在了原地。
唯獨他沒有傷害瑪蓮莎。
……
這一次的行動，以失敗告終了。
瑪蓮莎在止住了哭聲，她抽噎著站了起來檢查了一下熊兵衛，他的一隻眼睛被挖掉了，另外一隻眼睛沒事，臉上還有一道猙獰的傷口。現在暈厥了過去。
她把熊兵衛靠在了一個牆角，讓他繼續昏睡，自己來到了葉牧的身前。
“咕咚、咕咚……”
心髒在瘋狂的跳動著。因為她不知道葉牧怎麽樣了，她輕言看見了葉牧被彎刀穿胸而過，要是刺進了心髒，那麽葉牧和路易斯一樣，會慘死在這裏。那麽自己一行人，這一次行動就是徹底失敗了。
兄貴三人組和一堆孩子們圍著葉牧，他們隻是在看熱鬧罷了。
撥開人群，瑪蓮莎的臉色漸漸變得有些蒼白。因為她沒有聽見葉牧的心髒在跳動。她的感知裏，葉牧身上的溫度似乎在一點點的降低。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度掉落了下來。她身形一個不穩，踉蹌了一下，跌倒在了地上，這嚇壞了兄貴三人組。
“哎喲，你沒事吧？”
兄貴三人組想要上來攙扶她，卻是被瑪蓮莎給謝絕了。她站了起來，走到了葉牧的身邊，跪在了地上，把葉牧的腦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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