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混入墨家
家院坐落於裂穀城西北角,占地廣袤,宛若城中之城,初入墨家時,葉牧誤以為自己來到了一座數百人聚集的村落,雙眼流離於過往行人,他們皆是身穿黑袍,其上寫著一個大大的白色“墨”字。
行人無數,過往人皆不佩戴麵紗,露出真容,臉上帶著謙卑或帶著驕傲,總而言之,一眼便能從那人臉上分辨出,他在墨家乃是何種地位。
“穆青,隨為師來。”墨霄何領著葉牧前行,一路上無數人紛紛與他打過招呼,或躬身行禮,或點頭致意,卻都不去看葉牧半眼。
片刻時間,二人便是來到一座深宅大院前,墨霄何在院外止住了腳步,回身對著葉牧說道“穆青,你且在此處靜候,為師片刻便回。”
“謹遵師傅命令。”葉牧拱手道。
話罷,墨霄何便是行入了大院之中,半盞茶功夫,墨霄何便是走了出來,又繼續帶著葉牧走了一段路,來到了一個小院,推門而入,說道“此乃我的院落,自此以後你住西屋,我們自此便是一家人。”
院中,假山花園、碧波泉水皆有,唯一缺乏便是三分人氣。
“噢——,”似是想起什麽,墨霄何停下腳步,回身笑道“我喜好僻靜,家中沒有傭人,故此,生火做飯,你得親力親為。”
“弟子知道了。”葉牧裝出了恭敬的樣子說道。
當天下午,墨霄何簡略交代了一下葉牧需要進行的訓練之後,便是放心地回到了房中呼呼大睡,絲毫沒有提防葉牧這個外人。
說是訓練,卻也隻是挑水、劈柴、掃地,好在葉牧正好借機將這墨家摸清,便是開始進行著這無用的訓練。
如此,已然過了一周,但葉牧的訓練內容卻不曾變過,每日裏墨霄何便會在下午吃過午飯後離去,翌日一早回來,臉上帶著笑意,顯然是與柳絮有所交談,故此洋洋,偶爾會和葉牧閑聊上一二句。
今日一早,墨霄何回來時,臉上已然笑意恒生,突然抓住了正要出去挑水的葉牧,與他說道“穆青啊,你來我府上已有十個日頭了,我不曾交過你甚麽,愧對這師傅之名。”
葉牧一聽,心道“怎麽著?難道今天起我不叫你是師傅了,還喊你是墨老爺不成?”
“這樣吧!我今日,教你一套拳法,你習得了這一套拳法,莫說是一二地痞,就算是三四守衛,也不是你的對手!”
墨霄雲說罷,便是在院落中打起一套拳法,隻不過他口中吹噓,這一旦動起拳腳,卻立馬破綻百出。
且不說馬步不穩、發力不足,這拳拳擊打而出,卻慢速異常。
莫說是城中守衛,就算是古豪前來,也能將他三招五式打趴在地。葉牧暗想著,偷偷笑道“人家要不是仗著你是墨家的公子,你這一套王八拳揮出,怕不是早就被人打得滿地摸小錢了。”
怎知一套拳法打完,葉牧看得都打哈欠了,墨霄雲卻是滿頭大汗,衝著葉牧咧嘴一笑,道“徒兒,你且練著為師這套拳法,包你一年之內,無敵於裂穀!”
葉牧尷尬笑笑,卻也不能薄了墨霄雲麵子,趕忙回道“徒兒定不負師傅厚望!”
自此以後,葉牧每天早上還得打一套王八拳來滿足一下墨霄雲的成就感。
當葉牧來到墨家十二天的時候,他已經基本上在墨家混熟了,不過就算是如此,他卻也還是沒有去過一些機密的地方,隻是熟悉了主幹道而已。
走在路上,家裏的下人們都知道葉牧是三公子墨霄雲的弟子,都會規規矩矩地向著他施禮,喊道“穆公子。”
葉牧也總會和他們點頭致意。
今日,墨家開始忙上忙下,男人們從門外拉進來無數食材、美酒,女人們則是在家中開始布置、打掃,披紅掛彩,全府上下點上紅色燈籠。
而葉牧這一天,也收到了墨霄雲給自己帶來的柳絮的口頭信,“侄兒,你一定要好好在墨老的生日宴會上表現!”
葉牧會意,便是開始準備自己的行動計劃了。
這一日,葉牧趁著墨霄雲在房內呼呼大睡,變作了他的樣子,走在路上。
隨意拉了一個下人到角落裏,看著四下無人,說道
“本公子考考你,你可知道族長存放寶貝的庫房在哪?”
“公子,您不是知道嗎?”那個下人反問。
葉牧卻是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匕首,惡狠狠地道“近日是族長的壽辰,城中那得罪了族長的老不死的還未落網,族中恐混入細作,你若回答不上來,我便將你當作細作,先斬後奏!”
下人嚇得竟然直接尿了褲子,趕忙道“小人知道,就在老爺院子裏的東屋,那裏便是老爺的庫房,從不讓我們下人前去的地方。”
葉牧聽罷,點了點頭從懷中摸出了五枚金幣,丟給那個下人,說道“你不是細作,又忠心耿耿服侍老爺,你今日起便已自由,去城外隨意找個地方,娶妻生子,安度後半生吧!”
五枚金幣,對於這些墨府的下人來說著實是一筆巨款,因為他們都是墨無常從拍賣會上買來的奴隸,平日裏侍奉得不開心了,便是會被墨無常非打即罵,一年莫說有些錢財,甚至連頓頓吃飽都是一種奢望。
那個下人受寵若驚,趕忙撿起五枚金幣,跪在地上磕頭連連,喜極而泣,說道“多謝三公子再造之恩!多謝三公子再造之恩……”
葉牧頭也不回,便是回到了墨霄何的房裏,變成了那個下人的樣子,歎道“墨霄何啊墨霄何,你待我不算好,卻也不壞,故此我便不害你了。”
時間悄然,短短三日時間一晃即過,這一日清早,墨家上下便是集體醒轉,開始籌備著這一場壽宴。
墨霄何昨晚也沒有出去,而是在家指點著葉牧的拳腳,當然他也就胡出主意,亂點撥,葉牧左耳進右耳出。
待到四更天,雞未鳴,墨霄何便是帶著葉牧,要去給自己的父親墨無常拜壽了。
墨家城牆之內的一座宏偉氣派的大院,墨無常坐在大廳正中,手中把玩著兩顆金核桃,閉目養神,滿頭白發,比起十五天前在拍賣場見到他的那一次,他看上去竟蒼老了許多。
看來那一百五十萬拍下一卷殘圖,對他來說,也實在是一次不小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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