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想中的沉悶聲音沒有響起,劉危安的身影破碎,沒有血肉橫飛的情景出現,原來隻是一個影子,男子毛骨悚然的時候,劇痛從心髒出傳來,接著一點火焰冒出,火焰迅速擴大,蔓延全身。
“焚天之焰!”男子的心沉入了穀底,繼而臉色猙獰,痛苦無比,他不能置信地看著回到了傅見鱈與謝浣夜身前的劉危安,劉危安的臉色平靜,仿佛點燃的不過是一株小草。
“你是……怎麽……知道……我……假死……”男子已經無法完整的說出一句話了,他假死之術,天下無雙,劉危安不可能發現的了才對。
“你做了這麽多,無非就是想讓我放鬆警惕,你的假死之術很厲害,我沒有看出來,不過,你忘記了一件事。”劉危安道。
“什麽事?”男子的聲音沙啞無比,被火焰燒的整個人完全變形,他極力忍著才沒有發出慘叫。
“我不告訴你!”劉危安表情認真。
“你……”男子一口老血噴出,身體一挺,徹底死亡,焚天之焰順著樹幹蔓延,很快,整株古樹也燃燒起來了。
男子的實力極為可怕,普通人被焚天之焰點燃,最多三秒就能化成灰燼,千年古樹也不過三十多秒就燒成了灰燼,而男子的屍體焚燒了足足一盞茶時間才燒毀最後一截白骨,最終,一切塵歸塵,土歸土。
期間,劉危安把男子的空間戒指挑出來了,免得被焚天之焰給燒了。
“這個人太壞了,我們好心幫助他,他竟然恩將仇報,辛苦你沒事。”謝浣夜十分自責,如果不是她同情心泛濫,劉危安就不用置身危險之地,雖然最後的結果是劉危安沒事,而壞人死亡,但是萬一呢?看見男子突然出手的一刹那,她的魂都要嚇掉了,如果劉危安出事,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爺爺一直告訴我人心險惡,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少管閑事,我一直以為爺爺把別人想得太壞了,現在才知道,有些人不值得好心對待。”傅見鱈同樣自責,她沒有和謝浣夜說出來要埋葬男子,但是劉危安說走的時候,她是遲疑的。
“諸葛一生唯謹慎!”劉危安倒是沒有責怪兩女的意思,把最後一絲火焰弄滅,免得造成了森林大火,同時清理一切痕跡,點燃了幾張火焰符,混淆‘焚天之焰’的氣息,雖然不知道男子是什麽身份,但是從實力判斷,此人絕對不是一般人。
這樣的人背後都是一堆人,牽扯太大,他殺了男子,如果被人追查到了身上,必然會惹上無數麻煩,毀滅一切痕跡是最好的做法。
空氣中殘留的火焰氣息短時間是消除不掉的,普通人是感應不到,但是如同劉危安這種級別的高手卻能感應到,不過,劉危安也不是很擔心,這裏是森林深處,水氣濃鬱,魔獸遍地,隻要時間超過三天,森林的淨化力就能掩蓋一切,最好一切後,三人重新趕路。
全速奔行了大約五個小時,劉危安見到謝浣夜與傅見鱈都露出了疲色,選擇了一棵巨樹休息。
食物依然是烤肉,不過不是魔獸肉,是在路途上隨手抓的野獸,兩隻野雞,兩隻野兔,還有一頭傻麅子一樣的動物,謝浣夜與傅見鱈的食量不大,但是劉危安大。與魔獸肉相比,普通野獸的肉質鮮美的太多了,香氣四溢,傅見鱈和謝浣夜本來打算,兩人共同分一隻野雞的,最後是一人吃了隻,吃完了才發現沒有給劉危安留,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劉危安沒有在意這些,他拿出了男子給的盒子,仔細觀察,長度15.2公分,高度是8.3公分,寬度的話,下頭稍微窄一點6.5公分,上頭寬一點點7.2公分,確實是岩石打磨的,比較粗糙,散發著古老的味道。
盒子沒用縫隙,渾然一體,但是輕輕敲擊,卻有回音,盒子是空心的。
“這看著……怎麽有點像縮小版的棺材呢?”謝浣夜冷不丁冒出來一句,劉危安一愣,繼而盯著盒子,越看越像。
“好像真的是棺材!”傅見鱈似乎想起了什麽,急忙道:“看看後麵是不是有細微的坑點?”
劉危安翻過來看了一眼,驚訝地道:“有,三個點拍成一條線。”如果傅見鱈不提醒,他隻會以為是雕刻的問題,坑點很淺,也很小,隻有芝麻大小,不注意看,都不會注意。
“什麽?三個點?”傅見鱈大吃一驚,忍不住探過頭去,看見三個一字排開的小點,美眸睜的又圓又大,那表情震驚無比,又仿佛無法置信,喃喃道:“三個點,怎麽可能是三個點,太不可思議了!”
“怎麽了?怎麽回事?”謝浣夜莫名其妙,她也湊過腦袋來,三個不起眼的小點而已,用得著這麽奇怪嗎?
好一會兒,傅見鱈的才稍微恢複情緒,坐直了身體,說道:“下葬的方式分為天地人三種方式,普通人隻是挖個坑埋了就是,基本上在大地的表層,屬於人葬,我們一般稱之為墳,而有些人,做出了大功績,為百姓傳頌紀念,或者是王侯將相,人葬不足以彰顯他們的功績,所以就有了地葬,規模宏大,深入地底,這種才有資格稱之為墓,最後是天葬,隻有帝皇才有資格天葬,舉國之力,萬民朝拜。三種下葬規格不同,棺材也是不一樣的,人葬的隻有一層棺木,在棺材後麵不起眼的地方,刻一個小點,地葬為一棺一槨,是為雙重,刻兩個小點,而三個點的則是天葬,一棺二槨,三重。”
“這是棺材?也太小了吧?能裝下人嗎?一根手指頭還差不多。”謝浣夜滿臉的不可思議。
“我也不清楚,我爺爺是這樣和我講的,可是,除了形狀不同,其他的都對得上。”傅見鱈一直盯著盒子,仿佛想要找出不同點來。
“這就是棺材。”劉危安的語氣肯定,從男子手上拿過盒子的第一瞬間,他便有一種感覺,這東西不是活人用的,石製棺槨很神奇,阻隔了一切氣息,但是有些東西,是擋不住的。這種感覺,和他遇上送棺隊伍的時候是一樣的。
死人有死人的氣息,活人有活人的氣息,哪怕下葬的是帝皇,死了就是死了,不可能有活人的氣息。
“那個人為什麽如此看重一個棺材?難道他是守靈人?”謝浣夜不理解,為了一個棺材,連命都不要,她對劉危安還是有些了解的,如果那個人不出手偷襲的話,劉危安是不會痛下殺手的。
“可能棺材裏麵藏著秘密。”傅見鱈道。
“什麽秘密需要藏在棺材裏麵?死者為大,總不能去打開人家的棺材吧?”謝浣夜露出不忍的表情。
“這個棺材不簡單。”劉危安道。
“怎麽不簡單?”謝浣夜是沒有看出棺材哪裏不一樣,除了小,其他的地方都沒有什麽區別,沒有認出是棺材也就罷了,認出來後,她看著棺材,瘮得慌。
劉危安笑了笑,沒有解釋,找了一個袋子,把三重石棺裝起來。這個石棺與殘鐧一樣,是沒辦法裝入空間戒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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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危安現在還不知道石棺的秘密,但是他肯定一點,空間裝備都裝不下的東西,肯定是好東西。
“你之前說那個人忘記了一件事,是什麽事?”謝浣夜對於這個問題,一直記著,傅見鱈一雙大大的美眸也看了過來,她也很好奇。
“騙人的話,你們也信。”劉危安笑著道。
“你肯定是哪裏看出了破綻,告訴我們吧,我們保密,不會說出去的。”謝浣夜自己都沒有發現,語氣帶著一絲撒嬌的味道。
劉危安拿出從男子身上摘下來的空間戒指,說道:“一個將死之人,留著這個幹什麽?我幫他做事,他卻不提報酬,這不合理。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我要死了,我要人家幫忙,肯定會把唯一的東西送給人家的,因為就算不算,人家埋葬我的時候,也會拿走,既然如此,何不主動一點?”
“就憑這個?”謝浣夜感覺很兒戲。
“或許是人家忘記了。”傅見鱈道,畢竟人家都快要死了,考慮欠缺也是可以理解的。
“也可能是人家比較摳門,不舍得。”謝浣夜道。
“好了,睡覺了,明天還要趕路呢。”劉危安沒有與兩人辯解,判斷是不能作為證據的,他實際上是感應到男子肉體的活性,假死,隻是讓身體停止運動,血液不再流通,呼吸停止,心跳停止,但是停止不等於沒有生機。
以男子的傷勢來看,如果咽氣,他的肉體會在極短的時間內散發出死氣,男子主要是內傷嚴重,五髒六腑破碎,心脈斷了,一旦死亡,這些器官會立刻散發出死氣,男子的假死雖然厲害,卻沒辦法讓自己散發出死氣。
還有最重要的一個判斷,男子並不知道,他劈開大樹的一刹那,一縷刀氣已經留在男子體內了,男子以為一切做得天衣無縫,實際上,結局是注定了的。如果他不生出歹意,劉危安是不會動手的,進水不放河水,男子的死,是判斷錯了他的實力。
次日,謝浣夜與傅見鱈還在睡夢中,被劉危安叫醒了,兩人睜開迷迷糊糊的大眼睛,突然臉色大變,嬌俏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東方,本應該出太陽的天邊突然暗下來了,烏雲以驚人的速度朝著這邊移動,仔細一看,哪裏是烏雲,分明是一隻一隻的蚊子,鋪天蓋地。
鐵針枯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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