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示敵以弱,強勢反殺!
“到我了?這樣也好!至少我不用再眼睜睜的看著別人在我麵前失去生命,卻無能為力了!”他心裏這樣想道。
也許是因為身處的立場不同,韓幸有些同情那兩個可憐的騎士。這根本就不像是一場比武,更像是一場屠殺。也許這些騎士距離“待宰的羔羊”還有一段距離,可是麵對武功高強的新科進士們,他們那粗劣的戰鬥技巧,根本不值一提。
那個拿著紙筆的年輕人湊了上來,用相當流利的英語道“犯人,我需要知道你的名字!”似乎是怕韓信不懂,他又用法語、德語重複了幾遍。
“韓幸!我叫韓幸~”韓幸卻用同樣流利的中文回答道,說著還用手指在空中寫出了自己的名字。
那青年明顯的一愣,不過還是點了點頭,用毛筆在紙上寫下了“韓幸”這兩個大字。
接下來,他又告訴韓幸皇帝陛下恩典,隻要能打贏眼前的對手,就放他自由!
這也就解釋了那位老爵士忽然之間變得精神振奮的緣故。
對此韓幸卻是不置可否,在他看來這不過是為了激起俘虜的鬥誌,畫得大餅罷了!
韓幸對手是一名白衣飄飄的青年男子,一幅冷峻的麵容,手中拿著一柄輕薄的柳葉刀,寒光閃閃的刀刃在陽光下反射著亮光。
有鑒於前兩個騎士的經驗,韓幸決定以守待攻,保存體力,並沒有一開始就冒冒失失的衝上去猛攻一氣。
見韓幸將長劍護在胸口,擺出一副防禦架勢。那白衣刀客卻是眼神一亮,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提起柳葉刀,小跑著朝韓幸撲了過來。
借著助跑帶來衝擊力,他將柳葉刀一橫,輕薄的刀刃朝著韓幸的咽喉要害就掃了過來。韓幸如今可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故而雙手握住劍柄,一揚碎心,將這一擊硬生生擋了下來。
刀劍碰撞、交擊之際,傳來令人牙酸的吱嘎聲,甚至隱約可以看到那輕薄的刀刃劃過碎心劍身時飛濺起的火花。
見自己借助跑優勢揮出的一擊被韓幸硬生生的提劍擋下,那白衣刀客眼中像是閃過一絲震驚,瞳孔明顯的一縮。接著嘴角卻是勾起了一個更大的弧度,仿佛發現了什麽新玩具一般。
他從對拚中抽出柳葉刀,借著速度優勢,一個箭步朝著韓幸左側奔去,柳葉刀順勢朝著韓幸右頸處帶去。真正久經戰陣的人都知道,使刀往往不需要多大的氣力,隻消借著速度,輕輕一帶,便是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
可韓幸豈是泛泛之輩?他可是久經戰陣的騎士,精通輕、重兩種戰鬥風格,並且可以無縫切換。他立刻一扭頭,側身躲過這一劍,改雙手為單手,揮起碎心,劍鋒朝著白衣刀客不設防的後背尾隨而去。
那白袍男子卻是不緊不慢,一躍起數米高,右腳踩在韓幸的劍身上,左腳順勢重重踢在了韓幸的臉上。
韓幸頓時覺得鼻孔裏一熱,一道熱流不爭氣的流淌了出來。感覺著唇上的一片腥鹹濕熱,韓幸心中暗暗叫苦這還打個毛啊~戰鬥力根本不在一條水平線上!
曾幾何時,他看到武俠劇中,那些不自量力的小嘍囉,嚎叫著撲向主角,然後很不幸的被主角三下五除二的收拾掉,打得鼻青臉腫。他還曾經笑得很開心哩~如今,當這一幕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的時候,這不,笑不出來了!
麵對這個武功高強的白袍刀客,韓幸覺得自己像極了武俠劇中的“跑龍套”、小嘍囉,感到深深的無力。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韓幸是一隻打不死的小強!
這恐怕也是他唯一的優勢!他的思路前所未有的清晰憑自己這半桶水,要想對付武林高手,唯一辦法恐怕就是以傷換傷!
而之前那兩位陣亡的騎士,更是給幾乎所有人留下了一個固有印象西歐騎士擅長短時間爆發,一旦進入持久戰,很快就會戰鬥力大打折扣!
就連眼前這位白袍刀客,恐怕也是這樣揣摩韓幸的!
既然打定主意,韓幸便開始營造出一副後繼無力的假象,手中碎心的揮舞速度明顯下降,麵對白袍刀客輕薄的柳葉刀,已經是左支右挪,毫無還手之力了。
短短幾分鍾內,他身上已經被白袍刀客接連劃出了數道深淺不一的刀口,看起來好不淒慘!
場上的觀眾已經沸騰了,這白袍刀客的刀法相當優美,看起來賞心悅目,行走間有著一股飄逸之氣,更兼他長得一副俊美的好皮囊,仿佛是武俠中的主角一般,場上的觀眾可不得對他頻頻側目嗎?
他如同鬥牛士一般,憑借高明的身法,將韓幸這頭“蠻牛”玩弄於股掌之中,堪稱是實力與技巧的完美結合。如同傳說中的“庖丁解牛”一般,明明是血腥暴力的髒活,在他的技巧之下,卻是充斥著異樣的美感。
如今韓幸的樣子看起來可是灰頭土臉,狼狽不堪,活像是一頭被逼上了懸崖,窮途末路的困獸,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殷紅的鮮血已經幹涸,變成一道道發黑的幹涸血漬。由於烈日的暴曬,他的額頭的汗珠都已經變成了一顆顆晶瑩的鹽粒。
人群中開始傳來整齊的呼聲“結果了他!結果了他!”那白袍刀客見狀心中一喜,有道是“眾意難違”,何況他之所以一直戲耍韓幸,本就是為了博人眼球,如今卻是正好順應民意!
他縱身一躍,來到韓幸的麵前,嘴角露出一個得意的微笑,一揮柳葉刀,由上至下朝著韓幸的胸膛斬去。
這一刀若是落實了,韓幸身上就會多一條從右肩延伸至左腰的猙獰傷口!這一刻,時間仿佛凝滯了,那個白袍刀客對於自己這一刀有著十成的把握,觀眾們更是翹首以待。
恐怕隻有身處於不遠處的九太保何心定,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吧!他隱隱覺得韓幸現在的狀態有些熟悉,這是一種本能,在場這麽多人中,他是唯一一個真正和韓幸交過手的人。而韓幸如今這幅狼狽不堪的模樣,更是讓他心裏浮出了四個大字示敵以弱!
也就在這他心中咯噔一聲,暗叫“不妙”的那一刹那。白袍刀客的如願以償的在韓幸的胸腹部開了一道近半米長的口子。韓幸卻是冷笑著用左手握住了他的柳葉刀,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將碎心衝著他的小腹處狠狠的紮了進去。
他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和他的笑容一起凝固的,還有本來一片沸騰的觀眾席。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以至於人們根本措手不及了!
想來,他們的心聲大概如下臥槽,你剛才不是把這家夥打成了豬頭嗎?怎麽一轉眼的功夫,反而被他反殺了?不可能吧!我們大漢朝的驕傲,武藝高強的新科進士,居然被一個豬頭反殺了~我眼睛出毛病了吧?
可惜,事實就是如此,鋒利的劍鋒自小腹沒入,又從後腰處透體而出。白袍刀客的臉上浮現出一副雜糅了驚、怒以及不可思議的複雜表情。接著,他就像是被剝離了骨頭般,帶著滿眼不甘,無力的癱軟下去。
前一秒,他還身處於人生最得意的當口,在他看來,這次春闈,不過是他們這些新科進士揚名立萬的好機會罷了!前兩個俘虜的表現他都看在眼裏,他以為他已經看穿了韓幸,但是,他錯了,錯的離譜,因而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就連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都陷入了短暫的失神,手中的玉如意跌落在地上,若不是地麵撲了一層厚厚的紅毯,說不定已經碎了!
“我贏了,光明正大的贏了!現在,是時候兌現你的承諾,放我自由了吧?陛下!”韓幸擦了擦臉上的血跡以及鞋印,將右手的碎心支在地上,麵朝著北方的高台問道。
盡管韓幸對於皇帝的承諾嗤之以鼻,但這是大庭廣眾之下,作為一個地道的天朝人,他深知如果有什麽能逼著皇帝就範的話,大概就是“麵子”了!故而,他決定當眾發難,要求皇帝兌現承諾。
韓幸的行為顯然給這位皇帝陛下出了一個大難題,身為最好麵子的天朝皇帝,講究的就是金口玉言,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當然,這種占據道德高地,逼著皇帝就範的行為,是肯定不推薦的!幾乎所有這樣幹過的人,最後都會遭到自覺麵子受損的皇帝,狂風驟雨般的事後報複。不過韓幸卻是不怕,反正給他不在天朝討生活,天朝皇帝的手再長,還能伸到神羅境內去嗎?
“大膽,你是什麽東西?也敢這樣和萬歲爺說話?”一個擎著拂塵,恭恭敬敬站在皇帝身邊的中年太監用尖銳的聲音厲聲喝道。。
“我是什麽東西?區區在下乃西方王國境內,神聖羅馬帝國的布倫瑞克公爵!”韓幸頗有幾分驕傲的報出了自己的頭銜。
“騾馬帝國?一聽就是上不得台麵的野蠻人!”那位麵白無須,尖聲尖氣的公公滿臉不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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