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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再見了,拿破侖!

  這是一個寧靜的夜晚,皎潔的月光播撒在和風吹拂下,波光粼粼的海麵上,化作了銀白色的星星點點,仿佛鑽石般閃爍著璀璨的光茫。


  燈火通明的戰艦組成了鬆散的陣型,包圍了不遠處的尼羅河河口,此時,一條小船借著尼羅河畔鬱鬱蔥蔥的低矮紙莎草(莎草紙的主要原料,埃及人最先發現它的用途)的遮掩,緩緩的朝著海上艦隊的縫隙間而去。


  燈火通明的戰艦上,幾個閑散的英軍士兵正在吹著和煦的夜風,在星空下聊著家長裏短。


  “山姆,你知道嗎?我的妻子懷孕了,我快要當爸爸了!”一名戴著黑色三角帽,頂著假發,穿著藍色海軍軍官製服的年輕英軍軍官揮舞著手中的信,對他(shēn)邊的同伴道。


  “得了吧,約翰!你就知道炫耀,咱們都來到海上足足五個月了,這孩子是不是你的還是兩說哪!”他(shēn)邊的另一名中年軍官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紮手的胡渣,出言調侃道。


  “該死,你是說我老婆可能背著我?????????這個(jiàn)人!”名叫約翰的年輕英軍軍官立刻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他氣憤的將手中的信揉成一團,丟在地上道。


  那個中年軍官卻是將那團紙撿起來,重新展開、用手掌壓平,然後遞回給年輕的軍官道“不要想太多,我隻是和你開個玩笑!別忘了,從懷孕到出現妊娠反應還需要數月的時間哪,何況這封信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寄出來的了!”


  “等等,那是什麽?我想那是一條船,一條小船!”約翰接過了信,將之塞回懷裏,卻氣鼓鼓的將腦袋探出船舷,大大喘息了一口,餘光卻忽然看到了一個黑影。


  “一條船?法國人瘋了嗎?前幾天他們的主力艦隊都被納爾遜司令官剿滅了,何況是這樣一條小船哪?”那個名叫山姆的中年人指著這艘槳帆船嗤笑道。


  比起他們(shēn)下高達數米的戰艦來說,這艘小船根本沒有資格被稱之為“戰艦”,簡直像是一片漂浮在海上的樹葉,那低矮的船舷,仿佛隨時都會被海浪掀翻。


  “是啊,那真是一場輝煌的勝利啊!納爾遜勳爵絕對是我見過最偉大的人了!我寧可放棄中尉的軍銜,到納爾遜勳爵的勝利號上去做個水手長!”名叫約翰的年輕軍官一臉憧憬道。


  “未來的上尉,你在這裏當我的大副不是很好嗎?再說了,距離你升任船長也不遠了!我就曾經在勝利號上服役過,不過我可不會懷念在勝利號上度過的光輝歲月!納爾遜勳爵是一位很嚴厲的指揮官,我就曾經因為領口沒有扣好而受到過他的訓斥!”名叫山姆的中年軍官道。


  “我去讓炮手準備!”看著小船漸漸接近,名叫約翰的年輕軍官連忙打算走進船艙去讓炮手待命。


  “不不,沒必要!不過是一條小船罷了,何必將整隻艦隊的人都吵醒哪?去叫十幾個水手來就好!”中年軍官立馬叫住了約翰,對他說道。


  “是的,長官!”二人顯然私交甚好,所以私底下直呼對反的名字,但是在眼前卻是公事公辦起來。


  當那艘小船已經飄到兩條英軍戰艦中間的時候,十幾名水手用火槍先是對這艘小船進行了(shè)擊,然後又(dàng)著纜繩跳了上去。


  “長官們,這話艘船是空的!”一名水手匯報道。


  “空的?你們有認真檢查嗎?船底、船艙、任何能藏人的地方都不要放過!”


  “真奇怪啊!一艘空船居然能飄到這裏來?難道是被法軍廢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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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英軍來說,這隻是一個小插曲,但在他們不曾留意的遠處,數百米外的海麵上卻是探出了一個腦袋,正是我們的主角韓幸。


  他看著(shēn)後燈火通明的皇家海軍,抹了抹自己頭發上沾染的海水,然後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變戲法似的變出一塊木板,然後抱著木板,慢慢的向著遠方劃去。


  直到遠處燈火通明的皇家海軍軍艦變成了細微不可查的小點,這才從空間中放出了東方號,然後順著船(shēn)的繩梯爬了上去。


  在皎潔的月光和和煦的夜風中,東方號放下潔白的船帆,劈波斬浪,朝著(rè)那亞而去。


  這一切都是韓幸的小伎倆,是他對於空間的一種妙用,依稀記得,當初韓幸曾經借助空間的力量將勞勃率領的反叛軍迅速運到盛夏廳的戰場。而這一出和當初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那艘小船不過是一艘非常普通的埃及小貨船,看起來就像是《加勒比海盜》中,傑克船長剛出場的時候沉沒的那一艘。


  早在拿破侖提出返回法國的時候,韓幸就已經心生一計,拿破侖不可能一個人回去,或者說,他一個人回去能發揮的作用也小的可憐。所以韓幸幫了他一把,將高達一萬五千人的法軍和五百門大炮一股腦的打包到了空間裏。當然,普通士兵並不知道這一點,他們坐在當初進入尼羅河的那40餘艘槳帆船上,卻不知道航行時已經從尼羅河進入了韓幸空間裏的龍女河。


  而韓幸在借助那一葉扁舟當做運輸工具來到封鎖線前的時候,就已經悄悄潛入了水下,靠著一早兌換的專家級遊泳術,韓幸很輕鬆的就躲過了英軍的偵察。這些英國佬怕是做夢也想不到,法軍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在他們眼皮底下離開了埃及。


  經過整整十幾天的航行,法軍終於看到了意大利的海岸線,前方就是(rè)那亞了。這座位於意大利北部西南沿海的港口城市是通往米蘭最近的登陸點,而且由於毗鄰法國所屬的科西嘉,這讓安全(xg)大幅度上升。致於威尼斯灣,那裏可是奧地利唯一的出海口所在,以法軍如今的實力卻是力由未逮。


  “我至今不敢相信自己已經回到了(rè)那亞!一切都好像是做夢一樣!”拿破侖倚在船舷上,看著近在眼前的(rè)那亞港口,對韓幸道。


  “你是個天使嗎?對我來說是的,你似乎總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有時候,我真以為你是上帝派給我的守護天使!”拿破侖仿佛陷入了回憶,他滿臉笑意,對韓幸說道。


  “那個,隻是巧合罷了?????”韓幸尷尬的回答道。


  “不要騙我,你真的有很多神乎其神的本領!還記得那天你那個渾(shēn)散發著白光的朋友嗎?士兵們都叫他天使哪!”拿破侖說的“那個渾(shēn)發白光”的朋友,自然就是漢森爵士咯~

  “你還敢說你不是天使嗎?”拿破侖一臉篤定道。“既然這個世界上可以有魔鬼,可以有獸頭人(shēn)的怪物,那為什麽不能有天使哪?”


  “????????”韓幸頓時無語了,貌似按照他的邏輯,自己還真是無可辯駁哪!


  “那個,我要走了!”韓幸沉默片刻,這才開口道。


  “走?你要去哪裏?難道上帝即將拋棄我了嗎?”拿破侖聞言急道。


  “認識你很高興,拿破侖!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的確來自未來,在曾經的我眼裏,你就像是凱撒、亞曆山大大帝一般是一個遙不可及的曆史人物,一個冰冷的名字!我覺得很幸運,因為我能見到活生生的你,和你一起經曆那麽多坎坷,分享快樂或者糟糕的瞬間!”韓幸帶著一絲淚意道。


  “這就解釋了你為什麽每次都出現在我最需要的時候?那麽,你要回你的未來去了?”拿破侖試探(xg)的問道,他的那雙灰藍色眼睛上下打量著韓幸,試圖找出韓幸隻是在開玩笑的證據。


  “差不多吧!”韓幸點點頭道。


  “好吧,你回去吧!有時候我還(tg)羨慕你的,如果我也可以和你一樣,去見見亞曆山大大帝和凱撒該多好!如果你有空見到他們,記得讓他們把(ri)記寄給我!我一直想知道凱撒在計劃稱帝的時候是怎麽想的,還有他對布魯圖是什麽看法!”拿破侖興致勃勃的問道。


  比起勞勃,拿破侖多了一絲理智和淡然,他從來不是一個感(qg)用事的人,他務實、勤奮,雄心勃勃,對這個世界有一(tào)自己的看法,他對於朋友是慷慨的、念舊的,幾乎所有和他曾經共事過的人,即使和他鬧掰了,依然可以好聚好散,最典型的就是薩利切蒂。他是一個誌存高遠的人,這種寬廣的(xiong)襟和遠大的眼光,讓他一向“大人不記小人過”。


  “額,如果可以的話,我會的!”韓幸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有機會見到凱撒或者亞曆山大,這兩位征服者的時代貌似沒什麽必要去吧!

  “你打算什麽時候走?不會是現在吧?”拿破侖打趣的問道。


  “也許明天吧!”韓幸想了想道。


  就在這時,東方號已經靠岸了,(rè)那亞人沒想到拿破侖回來了,如果說威尼斯人可以肆無忌憚的對抗法國的話,(rè)那亞人就該掂量掂量了,因為(rè)那亞距離尼斯不過區區十幾公裏遠,更是和科西嘉隔海相望,在這種(qg)況下,如果他們加入奧地利一方,很可能首當其衝的變成法軍的第一個目標。


  因此在看到拿破侖和他艦隊的那一刻,(rè)那亞總督就做出了一個明智的決定——恭迎這位意大利征服者歸來。


  而拿破侖也決定在(rè)那亞進行修整,收集各方麵的(qg)報,在克勒曼先生的極力推薦外加那一大票業餘將軍在前線屢戰屢敗的“輝煌戰績”的雙重影響下,督政官們最終還是自認倒黴,同意了拿破侖再次擔任意大利方麵軍統帥,以收拾殘局的請求。


  而韓幸也來到拿破侖的暫住點向他正式辭行,當韓幸走進拿破侖在(rè)那亞的官邸時,拿破侖正伏在桌子上翻看著一封封報告。


  “我是來向你正式辭行的!”韓幸猶豫再三,最終還是開口道。


  “噢~”拿破侖將腦袋埋在厚厚的公文裏,頭也不抬的噢了一聲。


  “我還真是癡心妄想啊!拿破侖大帝怎麽可能在乎我這麽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哪?”韓幸搖了搖腦袋,心中嗤笑著自己的天真。


  韓幸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隨著拿破侖一點點的攀上權利巔峰,自己和他的距離變得越來越遠。如果說在小科西嘉酒館中和自己對飲的拿破侖和自己是平等的,那麽隨著他當上意大利方麵軍司令,漸漸出人頭地,前呼後擁之後,二人之間的距離就像東非大裂穀一般正在逐步的擴大。


  此時的拿破侖越來越像是後世的那個拿破侖大帝,帶著俾睨天下的霸氣,帶著戰無不勝的倨傲。他處理事(qg)的手腕變得越來越靈活,而他(shēn)上自帶的威壓也讓韓幸覺得喘不過氣來,再也沒有往(ri)談笑風生的親切和舒適感了。


  如今的拿破侖不再是那個有著深邃眼光,愁眉不展,鬱鬱不得誌的科西嘉小夥兒了;此時的他是整個意大利的真正主宰,是從埃及歸來的征服英雄,他是數萬人信仰的戰神,是功成名就,威名赫赫的征服者拿破侖。


  如果說過去的他是一柄黯淡無光,收在劍鞘中的利劍;那麽現在的他就是鋒芒畢露,寒光閃閃的出鞘神兵。不可同(ri)而語了!

  漸漸的,韓幸眼中的拿破侖開始和史書中的皇帝形象重合,他越是功成名就,距離韓幸記憶中的那個能稱之為“朋友”的科西嘉小夥兒就越來遙遠,他變得越來越陌生,簡直判若兩人。


  韓幸最後看了一眼拿破侖,帶著幾分蕭索、傷感的心(qg)轉過(shēn),就打算離開這個富麗堂皇堪比宮(diàn)的司令部。可就在他快要跨出最後一步的,(shēn)後傳來拿破侖的聲音,“賽嘉德準將,等一下!”


  聽到這話,韓幸起初心中一喜,可是轉而又感到淡淡的哀傷,不(j)嘴角浮起一絲苦笑,“賽嘉德準將?多麽公事公辦的口吻啊!”這話就像冬(ri)的凜冽寒風,如刀般劃過韓幸的心頭。。


  “有鑒於你在埃及戰役中的傑出表現,我決定晉升你為少將!這是以我的權限能夠給予你的最大榮譽!”說著,拿破侖將一紙公文卷起來,塞給韓幸道。


  “這就是我的臨別禮物嗎?”韓幸苦笑著接過那卷委任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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