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拿破侖和伊莫頓的史詩級會晤
“凡人,臣服於我!我是上下埃及未來的主宰,你們怎麽膽敢對抗我?”伊莫頓在咆哮著,然而對麵的法軍則是一臉的懵(bi),仿佛是在看伊莫頓演滑稽戲,原因無他——他們根本聽不懂伊莫頓說什麽!這壓根就是跨服聊天,雞同鴨講啊!
“他說的應該是埃及語吧?”貝爾蒂埃看著伊莫頓,然後來到拿破侖耳邊小聲問道。
“不像,阿拉伯語我也懂一點,但他說的我一點也聽不懂,我們得找個翻譯!”拿破侖搖了搖頭道。
“我想那些騾子中應該有人能聽懂他的話!”繆拉話音剛落,拿破侖就凶狠的瞪了他一眼道,“他們是學者,不是騾子!他們是一群值得尊敬的人,聽懂了嗎?不許叫他們騾子!”拿破侖(ài)護學者是出了名,以至於直到現在,還有一句拿破侖(ài)護學者的名言在世間廣為流傳讓騾子和學者走在中間!
不要笑!雖然這句話基本就是學者被冠以“騾子”稱號的主要原因,但是那也得看語境不是?當時正好來了沙暴,於是拿破侖特意吩咐部隊將騾子和學者保護起來,駱駝和騾子可是沙漠旅行中最重要的交通、運輸工具,要是騾子死了,東西就得讓人來背了!因此,牲口在沙漠中的重要(xg)絲毫不亞於飲用水。
如今,學者們依然享受著騾子般的待遇——被騎兵保護在隊伍後方。畢竟天知道建築物是否安全,何況如今飲用水都變成了腥臭的血水,尼羅河也變成了暗紅的血河,青蛙以及少量的蒼蠅盤踞在全城的各個角落,(jiāo)生慣養的學者們可受不了和青蛙進行親密接觸這種糟糕的體驗。畢竟,青蛙王子已經算的上是青蛙中的“帥哥”了,饒是如此,還不是被公主嫌棄到爆嗎?
很快,就有幾名行色充滿的學者趕到了陣前,有了學者的轉述,雙方才結束了糟糕的跨服聊天狀態。
“伊莫頓是誰?”拿破侖最最好奇的就是伊莫頓到底是何方神聖,畢竟他光聽著對麵那群人叫嚷這個名字了。
“上將閣下,他說他就是伊莫頓,還說他是死神的使者,擁有法力的半神!”這位學著是一個帶著單邊眼鏡的中年人,他有著一頭糟糕的海藻色頭發,此時他戰戰兢兢的說道。
“告訴他,埃及現在是法蘭西的殖民地,我——法蘭西東方軍的司令官,拿破侖上將要和他麵談!”拿破侖對那位學者說道。
“什麽是法蘭西?”伊莫頓詫異的問道,在他生活的時代,法蘭西人的祖先高盧人還(shēn)處於部落時代哩!
“法蘭西是位於西北方,大海彼岸的一個國家,我們來到埃及是為了幫助埃及人民擺脫馬穆魯克王朝的腐朽統治,將大革命後自由平等的聖火傳播給整個世界的每個角落!”拿破侖思索了一番回答道。
“自由,平等?那是什麽?”這兩個詞匯僅僅是法語中的音譯,伊莫頓對於這兩個詞匯同樣感到極其的陌生。
“自由就是說,在不危害他人合法權益的(qg)況下,每個人都有權利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隻要他做好了承擔相應後果的準備!
平等就是說,這世上的所有人生來都是平等的,沒有誰比任何人更高貴,也沒有誰會比被別人更低(jiàn)。每個人都是平等的,不管他的父母是地位崇高、富可敵國,還是(cāo)持(jiàn)業,一貧如洗,他們沒有任何的區別,能定義一個人的是他的善惡、他的行為,而不是他的血統,他的財富!”拿破侖如是說道。
伊莫頓聞言陷入了沉思,他出生於等級森嚴的古埃及的一個貴族家庭,並非長子的他自小學習優秀,才華橫溢,這才被上一任大祭司選中成為接班人,成為整個埃及僅次於法老的二號人物。但是從內心深處來說,他並不想成為一名神的仆人,或者說,每一個正常男人都會打心底渴望(ài)(qg)、家庭,這是人之常(qg)。
他常常怨恨法老為什麽可以生來高高在上,坐擁整個埃及,他不需要任何的努力,就可以淩駕於自己之上,他明明從來沒有向諸神祈禱過,也沒有親自主持過哪怕一次祭祀,但他卻可以名正言順的酒池(rou)林,坐擁成群美女,死後還能入駐豪華陵墓,這一切公平嗎?
當然不公平,自由和平等是如此的(you)人,就連伊莫頓都被深深的吸引了。
“這樣的世界真的存在嗎?法老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的世界?”伊莫頓顫聲問道。自由,平等多麽(you)人的詞匯,他和安蘇娜的(ài)(qg)是不被世俗認可的,可是換個角度來說,法老坐擁後宮三千佳麗就真的公平了嗎?他和安蘇娜的(ài)(qg)就真的這麽罪惡嗎?
“當然,法國國王已經上了斷頭台!他的腦袋被展示給全國的人看,我們發動了革命,發誓要將腐朽的世界打個稀巴爛,打碎奴隸們的枷鎖,將自由的聖火傳遍整個世界!這裏的戰士,沒有一個是君主的仆人!他們都是為了自由而戰,為了自己的家人,為了捍衛自己的尊嚴、財產、(ài)(qg)、家庭而戰!”察覺到伊莫頓眼中的動容,拿破侖更加賣力的鼓吹起來。
“法老會(yun)許這種事(qg)發生嗎?”伊莫頓也許是法力超群的半神般人物,但在思想上,他卻是落後了幾千年,正如他過去的一樣,是腐朽千年的老古董!這也難怪他會被這樣先進的思想所震撼。
“君主們當然不會坐視我們壯大,可是他們也無法阻擋人民的呼聲,數千年的黑暗統治終將迎來黎明的曙光!我們就是自由聖火的傳播者,也是人民合法權益的守護者,我們的足跡將踏遍整個世界,將自由和平等的歌聲從西方奏到東方,不將整個世界點亮,我們就絕不會停歇!我們會用自己的鮮血捍衛人民的財產與自由,用生命塑造一個人人平等的新世界,我們無所畏懼,因為我們不是任何人的仆人,我們是自己的主人,我們為自由而戰!”
拿破侖話音剛落,法軍士兵們齊齊歡呼起來,這一切都是發自肺腑,大革命後的法軍就是懷著這種想法前赴後繼的踏上征程的。歐洲的封建君主們迫不及待的想要撲滅革命的聖火,然後他們就可以繼續紙醉金迷的高枕無憂,而法軍將士們為了保護自己來之不易的自由和平等權益而踏上了戰場。
伊莫頓的心中感到一陣悸動,他第一次發現這個世界是那麽大,眼前的這些人是那麽的朝氣蓬勃,仿佛初升的朝陽展露出來的曙光!而自己空有一具貌似年輕的(shēn)體,卻是一具腐朽不堪的行屍走(rou)!哪怕已經擁有了無可匹敵的法力,可是從精神上來說還是一個卑微的仆人心態。
他敬佩眼前這些人的勇氣,敬佩他們的毅力,為他們遠大、無私的理想感到心馳神往,與他們相對的自己卻是如此的醜陋,如此的不堪,他以為自己可以靠著無窮的法力來統治埃及,做上下埃及的主人,卻原來隻是變成了自己過去最鄙夷的人。因此,他覺得自慚形愧,恨不得化作風沙掩麵而走。
“我沉睡了多久?這個世界居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隻看到了埃及,看到了這裏和千年前如出一轍黃沙,以及金字塔,我便以為一切還是和過去一樣,殊不知,一切都已經變了!”伊莫頓的心中震撼不已,他雖然法力無邊,不死不滅,可是在時間的麵前卻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無知。
“我原本是埃及法老塞提一世的大祭司,卻無可救藥的(ài)上了他的小妾——安蘇娜,一個令我神魂顛倒的女人,但最終,我們的事(qg)還是敗露,她為了救我,被法老的侍衛所殺·······”伊莫頓開始講述起了自己的故事,他的臉上流露出悲傷的神(qg)。
“你是個牧師?”貝爾蒂埃驚呼道。
“沒錯!我是個牧師,難道我不能擁有(ài)(qg)嗎?憑什麽法老就可以坐擁三妻四妾,我卻必須終生侍奉神靈?”伊莫頓在聽到貝爾蒂埃的話的時候,立刻炸毛(其實他也沒有毛可炸····)了,睚眥(yu)裂道。
拿破侖見狀不妙,立刻出言轉移話題道“貝爾蒂埃並不是那個意思,其實在我們歐洲,新教改革後牧師是可以娶妻生子的,強行剝奪一個人結婚生子的權利是不人道的!致於法老的小妾,在歐洲,即使是國王也隻能擁有一個妻子,所以如果將小妾理解為(qg)婦,那麽你和她的(ài)(qg)是完全是合法的!”
“現在你最想做的事就是複活你的(ài)人安蘇娜,是這個意思吧?我完全可以幫助你啊!這個世界很大,不是所有的地方都和埃及一樣是沙漠世界,你們也許可以去世界各地看看,你們一定要去巴黎看看,那裏是整個世界上最繁榮、最美麗的城市!”拿破侖(rè)(qg)的介紹道,隨著他了解了伊莫頓的經曆,他心中同(qg)之餘,反而產生了一種激動念頭,那就是——讓伊莫頓為自己所用。
想想吧,如果伊莫頓加入自己,到時候光是用風沙迷住對麵敵軍的眼睛,豈不是可以橫掃,席卷八荒?
“伊莫頓大祭司,加入我吧!加入更崇高的事業,去解放那些被君主奴役的仆人,建立一個隻有自由、平等的美好世界,推翻那些獨裁者暴政,我需要你!這世上還有太多的人生活在黑暗的(y)影中,(shēn)處於水深火(rè)之中,他們(shēn)處地獄而不自知,他們需要我們的幫助!而我,需要你的幫助!我會對你敞開懷抱,我們都會,因為上天賦予你、我自由、平等的權益,我們都是同一片天空下的兄弟姐妹!”拿破侖向伊莫頓敞開懷抱道,法軍士兵也齊齊放下武器,對著伊莫頓展開了笑顏,張開了臂膀。
拿破侖的確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偉人,他有一種讓人舒適的氣場,他的腦後仿佛有一團光,讓人打心底裏心悅誠服,想要追隨他,想要接近他,和他一切開創一個新的時代!
伊莫頓徹底動容了,的確,他可以用法力奴役上下埃及的居民,做一個土皇帝,可是他能得到什麽哪?隻不過是一具具喊著自己名字的行屍走(rou)罷了,這樣真的有意義嗎?做這些傀儡的王,聽他們仿佛號喪一樣叫喚自己的名字?在這個漫天黃沙的落後、荒蕪的世界稱王作霸嗎?他能感受到拿破侖和法軍士兵們笑容中的善意,他們沒有將他當做怪物,而是一個活生生的、有血有(rou)有感(qg)的人。
“我願意加入你們,我想看看那個你口中的新世界!”伊莫頓的話被學者翻譯出來的那一刻,法軍沸騰了他們歡呼著喊起了伊莫頓的名字“伊莫頓~伊莫頓~”,這是包含喜悅的歡呼,而非機械的麻木嚎叫。
“歡迎你,兄弟!”拿破侖上前給了伊莫頓一個擁抱。這個擁抱注定將要被載入這個世界的史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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