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和平的藝術
法軍騎兵在韓幸的率領下,分工明確,繆拉負責追擊潰逃的奧軍步兵,因為他們騎乘的歐洲馬耐力較差。而韓幸則率領自己當初在意大利方麵軍的原班人馬,負責追擊四散奔逃的騎兵。
事實證明,即使是逃跑這種事,有秩序和沒秩序也是兩碼事,如同無頭蒼蠅般到處亂竄的奧地利軍隊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抵抗,空有近萬人的數量,卻被韓幸帶著區區近千騎兵玩弄於股掌之中,仿佛是見到了貓的老鼠。
如果說拿破侖是一名《全麵戰爭》玩家,那麽奧地利的弗朗茨皇帝多半是一位《歐陸風雲》玩家,因為在博利厄將軍被擊敗後的十幾天裏,先後有兩路奧地利援軍前來曼圖亞。
這可是正經的添油戰術啊!這在兵法中乃是大忌,畢竟人少還玩分兵——壓根就是在給敵方提供逐個擊破的機會啊·····不過添油戰術在《歐陸風雲》中卻是鹹魚翻(shēn),一舉成為了以少勝多的不二法門!
這是因為《歐陸風雲》的機製中有一個漏洞,一千人的援軍和一萬人的援軍帶來的士氣增幅是相等的。於是就衍生出了這種將一萬人拆分成千人小隊,然後陸續加入戰鬥,以達到中途恢複己方士氣,將對方士氣活生生耗光的“魔幻(cāo)作”。
可惜現實不是遊戲,兩支援軍人數都在一萬人出頭的樣子,結果自然是不必說,他們被以逸待勞的拿破侖率領法軍輕鬆擊潰,打得潰不成軍,這三次大戰下來,法軍足足俘獲了一萬五千多俘虜!
拿破侖開始率領法軍朝著維也納(tg)進,“這是終結這場戰爭的最佳方法!”這是拿破侖的原話,但他的行軍速度卻並不快,他們一路上都在收攏意大利北部的土地,士兵們在夜晚狂歡、慶祝,舉行宴會,仿佛他們已經是勝利者了·········而拿破侖對此似乎並沒有要幹涉的打算。
在維羅納城中,拿破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歡迎,他解放米蘭的消息已經不脛而走,他仿佛已經成了新世紀的羅馬英雄,人們為他歡呼,為他歌唱,他們叫他“意大利的解放者”。
“我們就快要贏,漢歇爾!隻要繼續(bi)近維也納,擺出強硬的姿態,屬於勝利者的桂冠就將戴在你我頭上!”拿破侖正興致勃勃的背著(shēn)看著牆上的地圖,即使是看不到他的臉,韓幸都能感覺到他語氣中的喜悅和激動。
“你會不會高興的太早了?奧地利的軍隊不可能隻有這麽點吧?他們怎麽可能因為你擺出一個架勢,就乖乖投降哪?”韓幸很不想潑他的冷水,可是眼看著拿破侖的尾巴就要翹上天了,(shēn)為他的好友,韓幸認為自己有義務給他提個醒。
“不不不,我的漢歇爾!奧地利也許還有數萬大軍,可是別忘了,奧地利並不是隻有我們一個敵人!他們不可能賭上所有籌碼,就為了和我們爭奪意大利的土地!”拿破侖微笑著對著韓幸搖了搖頭,他的笑容充滿了自信,還有一絲淡然和神秘,讓人看了就覺得很安心。
“我要給卡爾大公寫一封信!”拿破侖忽然轉過(shēn),一邊匆忙的踏著小碎步奔向寫字台,一邊說道。他仿佛是一名剛剛找到了靈感的藝術家,急於要將他的靈感用筆記錄下來。
“一封信?”
“你也可以理解為是拋出一根橄欖枝!或者確切點說勸降書!”拿破侖用鵝毛筆蘸著墨水,頭也不抬的奮筆疾書著說道。
“這會有用嗎?”韓幸對此表示不敢置信,“一張廢紙就想把對方說服?怕不是活在夢裏~”
“記住我的話,戰爭永遠隻是為了政治服務!它隻是解決問題的終極手段,但卻並非唯一途經!”拿破侖仿佛是一位哲學家一樣,冒出了一句至理名言,直將韓幸給整懵(bi)了!
韓幸悄悄的偷看了一下拿破侖正在寫的信,他的字體龍飛鳳舞,幾乎每一個字母都是連筆,看起來讓人覺得順暢而又舒心,就像是一件藝術品,讓人覺得賞心悅目,可惜韓幸的法語乃是兌換來的,隻認識標準的字符,偏偏拿破侖這龍飛鳳舞,韓幸基本是認不清了。
他隻能了解大致的信上的內容“尊敬的卡爾大公,這場漫長的戰爭已經經曆了四年,我們帶給彼此人民的痛苦還不夠多嗎?到處都在呼籲和平,這場戰爭對貴我兩國來說,都已經變成了一種巨大的負擔。我絲毫不懷疑您有能力在戰場上用武器來捍衛您光榮的祖國,可是在這之後哪?偉大的奧地利又能得到什麽哪?不過是滿目瘡痍的廢墟罷了!請您慎重考慮我的提議,我真心希望貴我兩國能夠和平共處!就我個人而言,維也納這座堪稱全歐洲城市楷模的藝術(diàn)堂,不該遭到無(qg)戰火的摧殘。否則,後人必將為無緣目睹如此藝術瑰寶而對你我橫加指責吧~”
這封信的措辭極為恭敬,拿破侖在寫這封信的時候仿佛磨去了自己所有的棱角,拋卻了那一(shēn)傲骨和氣吞山河的雄心壯誌。他猶豫再三,逐字逐句的揣摩,試圖尋找出最合適的措辭,即顯得恭敬有禮,卻又不卑不亢,能夠委婉的提醒對方自己的意思,卻又不至於讓對方感覺到冒犯。
“厲害啊!先是給對方戴了一頂高帽,大大滿足了這群貴族的虛榮心,然後擺出一幅悲天憫人的樣子,大談戰爭的危害,和平的可貴,要不是知道這家夥是個戰爭狂,我差點就信了!”韓幸看完這封信的大致內容,心中不由敬佩道。
“佩服,佩服!還‘有能力用武器捍衛自己的國家’,笑死人了!卡爾大公就是個典型的皇二代,除了出生哈布斯堡家族以外,一無是處!不過如果奧地利將鎮守土奧邊境的駐軍調回來,拿破侖也未必討得了好!不過,拿破侖也委婉的指出,這場戰爭對於奧地利已經毫無利益可言,即使成功擊敗法軍,奧地利也隻會得到一片焦土和廢墟!信的末尾還委婉的指出了法軍即將兵臨維也納城下的事實,雖然說得好聽,仿佛他拿破侖真是仁人誌士,悲歎憫人的活菩薩。其實壓根就是旁敲側擊的威脅啊!”就連路易十六都表示感慨,當然,他對於拿破侖是驕傲的,畢竟拿破侖如今代表的是法國。
“對驕傲的人,就吹捧他讓他更驕傲吧!馬爾蒙,讓人把這封信送到維也納去,交給那位總司令,卡爾大公!”拿破侖滿意的將鵝毛筆放回墨水罐,將一些細沙倒在紙上,用來吸幹多餘的墨水,然後吹了吹,將信用蠟封好,便喚他的副官馬爾蒙進來。
馬爾蒙剛剛轉(shēn)離開,又有一個頂著高筒帽的法軍士兵腳步匆忙的小跑進來,“將軍閣下,威尼斯的使者求見!”
“讓他進來!”一個來者是一個黑發的中年人,留著中世紀流行的鍋蓋頭,須發花白,穿著一(shēn)豔俗的無袖酒紅色呢絨長袍,裏麵是一件帶蕾絲邊的白色絲質襯衣,襯衣的上臂處還有兩個鼓鼓的泡泡袖,看起來就像是從文藝複興時代爬出來的老古董。
“將軍閣下!我帶來了威尼斯共和國偉大總督的提議,我們威尼斯共和國願意和法國結盟,協助您對抗奧地利的野蠻入侵!隻要貴我雙方結成同盟,威尼斯的強大海軍將會聽候您的差遣!”這位使者行了一個標準的鞠躬禮,然後用一口流利的法語說道。
“切,現在才來?早幹嘛去了?見到拿破侖打敗了奧地利的大軍,就和聞到了血腥味的鬃狗一樣圍了上來,正經的牆頭草!”韓幸對於這個威尼斯的使者頗感不屑,“最尊貴的威尼斯共和國”已經和眼前這個使者一樣風燭殘年,成為了時代的棄兒,輝煌不再了!
拿破侖用流利的意大利語和這位使者交流了一番,最後兩人用法語道了再見,這位使者便帶著一臉燦爛的笑容退了出去。
“真是癡心妄想!”在那個使者的(shēn)影消失在眼前後,拿破侖收起了一臉謙恭的外交式笑容,對那個使者嗤之以鼻道。
“他們居然想要整個北意大利的東部沿海地區!他們以為我這裏是什麽?教堂的施粥場嗎?強大的威尼斯艦隊?要是放在兩三百年前也許還算個玩意,如今不過是一堆散發著腐朽味道的爛木頭而已,就像他們那‘最尊貴的威尼斯共和國’一樣,用來當柴火燒都沒人要!”拿破侖模仿著那個威尼斯使者的語氣道。
“哈哈哈哈~”韓幸被拿破侖的模仿給逗樂了,不過笑過之後,他還是不無疑慮的問道,“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啊!威尼斯雖然已經成為了過去式,不過在如今,他們確實法國對抗奧地利的最佳盟友!他們的艦隊雖然隻有一些老式的卡拉維爾快帆船和貨船,可是用來封鎖奧地利在威尼斯海唯一的出海口卻是綽綽有餘啊!”
“放心,我沒拒絕他,隻是讓他下去,說我需要時間考慮考慮!”拿破侖露出一副(xiong)有成竹的表(qg),然後搓了搓手,露出一副躊躇滿誌的表(qg)說道“看我這次不把威尼斯共和國給收拾個底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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