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章 阿裏的款待
經過幾天的航行,奔狼號開始進入埃及的南部,越是前往上遊,周圍的風景就越是單調,這裏的兩岸除了沙漠還是沙漠,一座沙丘連接著另一座沙丘仿佛是無窮無盡。全然無法與下遊開羅附近的尼羅河兩岸相提並論,仿佛是兩個不同的世界一般。
下遊的尼羅河,土地肥沃,綠樹成蔭,還有著古埃及遺留下來的奇偉建築,河流兩岸隨處可見牧民和他的羊群,河道上還有著一艘艘的小船,載著貨物在河道上熙熙攘攘的前進,港口人聲鼎沸,到處都是販賣各種東西的聲音,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盡管來自地中海的船隻鮮少進入尼羅河,可是即使是埃及本地的水運和貨物流通,也同樣讓開羅成為了整個埃及的貿易中心,無數來自埃及各地的商人在這裏兜售、叫賣著自己的貨物。
可是這些尼羅河上的小舸如今也失去了蹤影,河道也不如下遊那麽寬闊了,四周一幅荒涼、孤寂的場景。
狂風更是卷起沙塵,拍打在奔狼號上沙沙作響,路易十六等人已經厭倦了無休止的沙漠和空氣中遍布的沙塵,一個個的逃也似的回了空間,隻剩下韓幸和漢森爵士以及羅伊三人外加一大票魔鬼終結者在這裏吃沙子。
“呸呸呸呸~”三人仿佛是約定好了一般,朝著船外呸了起來,哪怕是帶著一層麵紗,韓幸還是能感覺到自己的痰中有著細小的沙礫和粉塵,說不出來的惡心。
再次圍好臉上的布,韓幸甕聲甕氣道“你們說咱們還有吃多久的沙子啊!”韓幸是有苦說不出啊,每天睡覺醒過來,韓幸都能吐出一口混雜著沙塵的痰液,整個人更是被風沙給活埋在了船上。
“不曉得,我隻知道,我昨天吃的那個麵包裏肯定有沙子,難怪嚼起來哢哢作響!”漢森爵士苦著臉,垂頭喪氣道。
“看前麵有人!”羅伊正將上半(shēn)伸出船舷眺望著前方,此時忽然回頭滿臉喜悅的對韓幸和漢森爵爺道。
“太好了!我終於可以吃一頓沒有沙子的飯了!”漢森爵士喜極而泣道,接著是韓幸,韓幸也是感動的泣不成聲,“我終於不用夜夜被沙子活埋了!”奔狼號結構簡單,根本不存在船艙,就是個大號的獨木舟。所以韓幸不得不睡在露天的地方。
韓幸順著羅伊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幾個穿著黑衣的騎兵,正在警惕的盯著尼羅河河道。他們一看到奔狼號,就掉轉馬頭回(shēn)而去,顯然是去通報消息了。
果然,阿裏那張熟悉的臉再次出現在了韓幸的麵前,他留著花白的絡腮胡子,此時正將自己包裹在黑色的頭巾和長袍之下,騎在一匹棕紅色的戰馬上,微笑的看著韓幸一行三人。
“阿裏,你這個混蛋!你可把我們害苦了,我們跑了半個世界才找到你!”漢森爵士上前拍了拍阿裏的(xiong)脯笑罵道。
“天啊!你住的地方也太偏僻了吧?”韓幸環顧四周吐槽道。
“幸,我也沒辦法,這裏就是哈姆納塔的所在啊!哈姆納塔本來就偏僻,否則豈不是太好找了?”阿裏苦笑著撫著韓幸下了船。
“你得賠償我們一頓大餐,撫慰一下我們這些天吃了至少半斤沙子的可憐腸胃!”漢森爵士撫著自己的肚子嘟噥道。
“我們的船怎麽辦?”韓幸看著為自己牽來兩頭駱駝的阿裏問道。
“就留在這裏好了!我會讓人幫你們看好的,放心!你們到時候還得坐這個回去!”阿裏擺了擺手,示意兩個手下留在這裏。
韓幸也隻好點了點頭,但卻沒有接過駱駝的韁繩,這種生物雖然在沙漠中生存力很強,可是喜歡吐口水,而且渾(shēn)惡臭,有時候還咬人,速度也算不上快。所以韓幸並不打算騎,而是召喚出了自己的寶貝“叱電”,反正作為“天馬”,“叱電”可以適應任何環境。
“我倒是忘了你有這個寶貝了!”阿裏笑著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將那匹駱駝牽了下去,然後上前撫了撫“叱電”的馬頭道“這匹馬兒還是我送給你的哪!當時隻是一匹年輕的小馬駒,如今卻是一匹威武雄壯的駿馬了!都說坐騎會和主人一起成長,看來的確如此啊!”
韓幸一聽臉都綠了,“小馬駒?我怎麽不知道它剛到手的時候是小馬駒啊?難道是汗血寶馬(shēn)材本就高大,所以我沒看出來?莫非,是我太矮了·····”
其實“叱電”的確長得高大了一些,隻是韓幸和它朝夕相處,所以並沒有留意這一點。就好像最不容易發現孩子長個的反而是和他朝夕相處的父母一樣!
阿裏的營地位於一個隱蔽的小山穀旁,這個小山穀中有一汪清泉,儼然是個小小綠洲,不過總體也就區區幾百平罷了,並不能容納所有人,所以在小山穀外,還修建了一個大營,既可以安置大多數人,又可以起到拱衛和隱蔽穀口的作用。
這些沙漠中的帳篷很有意思,大多數都是用亞麻或者羊皮製作的,本來都是白色,可是經過長時間的風沙侵蝕,都變成了沙粒的土黃色,倒是相當於天然的偽裝。有時候一夜下來,甚至會被風沙掩埋,以至於韓幸在看到阿裏指著前方的所在,聲稱那是他的營地的時候,還一陣詫異“那裏不是隻有幾個沙土丘嗎?什麽營地啊?感(qg)您老人家也是露天睡啊!”
可是一靠近,韓幸就看出了端倪,微風吹拂在敞篷上,帳篷開始小幅度晃動,沙丘可不會被風給吹動,不過這種幅度其實相當小,如果不是事先有人提醒,韓幸根本不會留意到。
進入了營地,韓幸新奇地打量著周圍的景觀,這些帳篷仿佛是微縮的金字塔,一頂頂的矗立在那裏,整個營地就像是一個尋常的沙漠部落,想來很多年前聖經中到處遷徙的猶太人就是這樣的沙漠遊牧民族吧!唯一讓韓幸有些詫異的是,部落中的男人們正在磨刀,而且人人行色匆匆。
阿裏示意侍者為漢森爵士和韓幸倒了一杯酒,那是一種白色的液體,散發著酸甜的味道,坦白說,有點像是酸(nǎi),韓幸並不敢喝,實在是磨刀把他給嚇到了,自從上一次拿(sāo)伯爵給他投毒以來,韓幸就張了心眼,再也不敢隨便喝東西了。
何況磨刀更是讓韓幸想起了《三國演義》中曹(cāo)誤殺呂伯奢全家的橋段,起因就是有人半夜磨刀,導致曹(cāo)誤會他們是要殺自己。
雖然阿裏是自己人,可是天知道他腦袋瓜裏想的是什麽?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啊!有道是“防人之心不可無”,老祖宗的教誨韓幸不敢忘,所以隻是裝模作樣的端起酒杯,在嘴上晃了晃,並沒有喝。
漢森爵士卻是一口灌了下去,結果沒半秒就吐了出來,慘叫道“阿裏,你想毒死我啊!”這可把韓幸嚇壞了,“唉呀媽呀!難道這家夥真有(y)謀?得虧我沒喝啊!”
可是漢森接下來說得話卻把韓幸逗樂了,“這什麽酒啊?一股子腥膻味,還有(nǎi)臭味,難喝到哭啊!”
“羊(nǎi)酒啊!”阿裏淡然的灌了一口,然後一幅古井無波的樣子淡淡道。
“這玩意是給人喝的啊!給我來一杯龍舌蘭,這裏可是沙漠啊!當然要喝龍舌蘭了!”漢森爵士沒好氣的抱怨道。
見到漢森爵士沒有毒發(shēn)亡,韓幸立刻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其實還不錯,有點像是酸(nǎi)和甜白酒的合體,口味淡淡的,口感很濃稠,有一些酒味,最主要的是羊(rou)的腥膻味,這對於冬天喝羊湯的韓幸來說倒不是什麽事。不過漢森爵士就不怎麽能接受了!
“不錯,我很喜歡!”韓幸給了阿裏一個讚,然後對漢森爵士道“你確定不再嚐一口?其實拋開羊膻味,其實還(tg)不錯的!”阿裏立刻給了漢森爵士一個得意的眼神,“瞧,有識貨的哪!”
漢森爵士仿佛是見鬼了一般的後退,連忙擺著手道“別別別,我對(nǎi)製品過敏!我還是要龍舌蘭吧!”
“不好意思,這裏沒有龍舌蘭,龍舌蘭是美國西部的荒漠裏生長的作物,這裏可是十八世紀末的埃及!哪來的龍舌蘭啊!”阿裏嗤笑道。
“要不我給你來一點椰棗酒?”阿裏拿出一個瓶子晃(dàng)道。
“再好不過了!”漢森爵士喝了一口椰棗酒,這才露出一臉享受的表(qg)。
韓幸卻在一旁憋笑著來到羅伊耳旁道“你知道埃及人用什麽方式采摘椰棗嗎?”
見羅伊搖了搖頭,韓幸繼續小聲的神神秘秘道“他們訓練狒狒來替他們采摘椰棗!”
“漢歇爾叔叔,這有什麽奇怪的啊?”羅伊不解的問道。
韓幸噗嗤一下笑了出來,這才拚命板住一張臉道“他們訓練了狒狒采摘椰棗,卻忘了訓練狒狒洗手!哈哈哈哈!”
羅伊的臉色立刻就變得精彩了起來,他一指漢森爵士道“那他喝得豈不是······呼呼~呼呼~”他已經憋不住了,甕聲甕氣的笑了起來。
“沒錯,你猜對了!”韓幸揚了揚眉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漢森爵士又狠狠的灌了一口椰棗酒,還很(rè)(qg)道“漢歇爾,這酒真的很好喝,你們要不要來一點啊?”
“不不不,不用了,你自己一個人享用吧!”韓幸和羅伊都連忙擺手,異口同聲道。見到他們這個樣子,漢森爵士還嘀咕道“真不識貨!”接著繼續狂飲了起來。
“保險起見,咱們誰都別告訴他這件事,懂嗎?”羅伊一聽,立刻重重點了點頭。
他們的正餐是一隻烤全羊,這可把早就饞壞了的韓幸一行三人給大大滿足了一番。尤其是韓幸還弄了一些香料和辣椒粉過來,外加柔軟的麵包,用麵包夾著油汪汪的烤羊(rou)吃,別提多過癮了!
酒足飯飽,阿裏忽然正色道“相信你們也看到我部落中的人都很匆忙了!那是因為,我有一個計劃!”
“看來不是要砍我!”韓幸聽到阿裏坦誠相告此事,頓時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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