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岑樹灘之戰(一)步兵的碰撞
卡伏倫伯爵熟練地掉轉馬頭,在草地上畫出了一個優美的弧線,然後再次策馬衝向藍道?塔利,這次他吸取上次的教訓,給自己留下了更多的衝鋒距離,這樣他的戰馬就可以達到最高速,而他的攻擊就會變得更加淩厲。
卡伏倫伯爵不愧是馬戰老手,就像他之前估計的一樣,隨著他的再次衝鋒,殺傷力比上一次強了不知多少!他瞄準了藍道塔利的左胸位置,不幸的是還是被藍道?塔利及時擋了下來,他的馬槍命中了藍道?塔利的盾牌上部分,頓時木屑飛濺,盾牌的上半部分中間缺了一大塊,那麵盾牌被砸成了心型,而且還是一顆“受傷的心”,一條深深的裂紋在這顆“心”的中間蔓延著,並且明顯有徹底裂成兩半的趨勢。
這一擊發出了一聲巨響,盾牌和騎槍的碎片以及木屑在空中飛濺,卡伏倫伯爵的槍頭甚至穿透盾牌擊中了藍道?塔利的胸口板甲,但是由於盾牌的阻礙,已經是強弩之末,未能給藍道?塔利造成什麽傷害,至少藍道?塔利從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來,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這充滿了打擊感的一擊帶給了現場“觀眾”一場視聽盛宴,效果堪稱堪稱無與倫比的“真?3d物理效果”。
由於盾牌顯然不能再用,藍道?塔利直接扔掉了手中的馬槍和盾牌,拔出了腰間的“碎心”;而卡伏倫伯爵因為馬槍折斷,也從腰間抽出了佩劍,那是一把三尺長,兩指寬的佩劍,通體閃耀著金屬的光澤,並沒有什麽華麗的裝飾,隻有兩道血槽隨著劍身延伸至劍尖。
兩名騎士揮舞著手中在陽光下金光閃閃的佩劍朝著對方衝鋒而去,隨著二人錯身而過,勝負已分。
卡弗倫伯爵的佩劍隻剩下一半,另一半“當啷”一聲掉在地上,他的板甲左胸處有一道明顯的切口,他瞪大了眼睛看著手中隻剩下一半的佩劍,滿臉的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胸口處的傷口,大量的鮮血從中噴湧出來,他用左手捂住傷口試圖止血,但是血液卻從他的指尖蔓延開來,很快就染紅了他的盔甲,甚至讓他的戰馬看上去像是“汗血寶馬”一樣。
沒過多久他的口中就吐出一口鮮血,他無力的俯身伏在馬上,任由戰馬帶著自己往回跑,未料藍道?塔利追上來又是一劍,直接將奧蘭多?卡弗倫伯爵的“頭盔”砍得飛了起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腦袋怕是來不及從頭盔中抽出來。隨著“頭盔”的飛起,大量的鮮血從他的脖子處溢了出來。
詭異的是他的無頭軀體還保持著騎馬的姿勢,左手緊緊攥著韁繩。戰馬將他鮮血噴湧如泉的的無頭屍體運了回來,直到來到勞勃的麵前,仿佛是知道自己回到了安全的地方,這具屍體才“頭”朝下從馬上滑落下來,栽倒在地上。
顯然,藍道?塔利的武器更有優勢,“碎心”果然不愧是瓦雷利亞剛劍,名副其實的神兵利器,一劍斬斷了卡伏倫伯爵的武器,然後就像是捅破一張紙一樣輕鬆捅穿了他的胸甲,洞穿了他的心髒,最後更是斬下了他的腦袋。
這一切發生的是如此之快,以至於等到“觀眾”們反應過來的時候,藍道?塔利手中的“碎心”的劍尖還在滴答滴答的滴著血液。
“嶽父,嶽父!啊!不!”格蘭德森伯爵作為在場和他最親的人,立刻上前去伏在卡弗倫伯爵的屍體上痛哭了起來。值得一提的是,格蘭德森伯爵的確迎娶了卡伏倫伯爵那年方“二八”的女兒,雖然她長得有點“恐怖”,但是出身的確配的上他。當然,卡伏倫伯爵在女兒的問題上撒了謊,其實也不算撒謊,他隻有一個女兒,實際上是他妻子第一個生的,所以稱之為“小女兒”也是可以的。
對於格蘭德森伯爵來說,隨著他正式成為卡伏倫伯爵的女婿,二人已然成為了同盟,雖然卡伏倫伯爵誆過他,但是卡弗倫伯爵可是率先“棄暗投明”的引路人,在勞勃那裏更說得上話。沒了老嶽父的庇護,他就得孤軍奮戰了,搞不好到時候就淡出勞勃的視線了。
風暴地的貴族們都驚呆了,畢竟之前的兩個回合,卡伏倫伯爵都占有優勢,隱隱壓過藍道?塔利一頭來著,可是卻忽然殞命。
“卡伏倫伯爵是栽在武器上啊!”勞勃感慨道,他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那是瓦雷利亞鋼吧!”勞勃忽然說了一句,仿佛隻是喃喃自語,轉而拍馬就要衝上去和藍道?塔利單挑,這可把他的封臣們給嚇壞了,經過卡弗倫伯爵這一出,誰還敢讓勞勃去單挑啊!韓幸和幾個貴族連忙衝上去將他拉了回來。
“既然不能繼續單挑,就隻好正式戰了!”勞勃最終還是聽了勸,尤其是韓幸的,因為韓幸說的最有道理,“勞勃,別去,藍道?塔利走的是敏捷靈動的路線,你的大錘以力量見長,如果他不跟你硬拚,而是引得你不斷揮舞大錘浪費力氣,等你沒了力氣,再圍著你尋找你的破綻,你早晚得憋屈死!”勞勃盡管不願意承認這一點,但是對於這種像是泥鰍一樣滑不溜丟的對手,他這種相對較慢卻威力驚人的打擊的確派不上用場。
於是勞勃將他的三萬大軍排成了一個梯形隊列,分成三個梯隊,第一梯隊最多,是12000裝備、武器較好的中堅部隊直接麵對藍道?塔利的軍隊。第二梯隊是8000戰鬥力最差武器最差的部隊,作為第一梯隊的候補和支援。第三梯隊是為數5000人的精銳步兵,集結了三萬大軍的精華所在。
他讓第一梯隊朝著藍道?塔利的軍隊進軍,第二梯隊緊隨其後,第三梯隊保護右翼,另外撥出了1000騎兵讓韓幸在右翼作為機動支援,自己則親率4000騎兵掩護左翼伺機而動。
勞勃的布陣可謂無懈可擊,如果藍道塔利試圖衝擊中間,就會被兩翼包餃子,如果他衝擊左翼自然會被勞勃親自料理,如果他衝擊右翼,和韓幸的部隊糾纏在一起,就會被隨後趕到的5000精銳擊垮,如果他衝擊那5000精銳部隊,韓幸的機動部隊同樣可以從背後突襲他,可謂是高明至極。
藍道塔利同樣才用了類似的布陣,他將11000人鋪開,然後自己率領4000騎兵作為機動支援,準備伺機而動。
勞勃的軍隊聲勢浩大,而且戰意高昂,人數眾多的他們,個個都磨刀霍霍打算要對麵的好看,在他們看來,高庭的軍隊不過是一群穿著漂亮衣服的娃娃兵罷了,雖然盔甲鮮明,可是看上去一個個年輕稚嫩,完全不像是自己等人這樣凶悍勇猛。他們身上明亮的盔甲可是饞壞了這群穿著毛皮的風暴地戰士,他們看著那些高庭小子的目光更像是看著一群送寶童子,亦或者待宰肥羊罷了。
高庭這種陽光明媚柔和、天氣晴朗、溫度適宜的地方怎麽可能養得出真正凶悍的戰士?隻有風暴地那樣艱苦的環境才能養育出自己等人這樣擁有強悍體魄和同樣強悍的意誌的真正戰士!
高庭一方的軍隊的確趨於年輕化,看上去顯得年輕而又稚嫩,在前往戰場的時候他們甚至還歡聲笑語的互相聊天,顯然這恐怕是他們第一次上戰場,這個美好的天氣的確很適合郊遊,可惜他們可不是來野餐的!很快這美麗的地方就會被衝天的血腥味和慘嚎聲所覆蓋,柔軟的綠色草地將會被血液染成紅色,倒在血泊中的屍體會將翠綠的草地覆蓋起來,而這些血液和屍體的主人將注定在雙方之中角逐產生。
隨著雙方軍隊開始接近,風暴地的戰士們開始大吼著開始衝鋒,高庭一方同樣不含糊,也挺起長矛頂著盾牌朝著對方撞去。
從天上看,雙方仿佛是兩股洪流,一方是水銀,一方是黑鐵,那些戰士的盾牌互相撞擊在一起,長矛隨著衝鋒擊中對方的盾牌,亦或是直接洞穿對方的身體。
戰場上到處都傳來慘叫聲,有勞勃軍被高庭士兵的長矛洞穿胸口而發出的,他在臨死前發出一聲怒吼,然後將手中的利斧砍向那個高庭士兵的脖子,顯然,高庭士兵經驗不足的缺點暴露了出來,他的長矛被卡在勞勃軍斧手的身體裏拔不出來,他一時間慌了神,被勞勃軍斧手的反戈一擊砍中脖子,整個脖子斷了一半,鮮血從傷口噴濺出來,顯然是活不成了。
也有狂呼酣戰的勞勃軍士兵衝向敵人,卻被長矛刺中,當他強忍著傷口劇痛想要繼續前進的時候,又有第二支、第三支長矛擊中了他,他手中舉過頭頂的雙手劍無力地掉了下來,身體無力的跪下,然後又有一支長矛貫穿了他的咽喉。
顯然,最初勞勃軍是占據優勢的,因為風暴地的戰士的確體魄強健,意誌頑強,更是戰鬥經驗豐富;高庭軍隊顯然是戰場新手,常常出現被嚇壞或者愣住的情況,導致他們受到了不小的傷亡。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高庭軍隊開始適應戰場節奏,或者說僥幸活下來的人開始吸取教訓,更重要的是,不同於剛開始加入戰鬥的興奮和之後發現戰場與想象中截然不同的恐懼,他們開始冷靜的麵對戰鬥,發揮出他們平日裏進行訓練的成果,他們開始團隊合作,一起攻擊同一個敵人,也就像剛才那位老兄一樣被好幾個敵人集火。
並且他們開始運用好他們身上的盔甲帶來的優勢,他們已經知道那些攻擊可以被盔甲硬抗,那些不能,長矛刺哪個位置更容易拔出來,哪個位置能造成最大的傷害,刺哪裏能對敵人造成阻礙。
這讓這場戰爭的結果開始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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