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你真是第一次？
原來那青鬆師兄，正是當日蕭羽考核時，碰到的那個抱有敵意的青年執事。
“原來他叫青鬆。”蕭羽心想。
“蕭羽！”青鬆一臉錯愕，然後憤怒，嫉妒，仇恨表情紛紛湧上，變幻不定。
蕭羽眉頭一皺，這個青鬆，到底因為什麽，對他有這麽大敵意？
小胖子看到蕭羽有些不解，拉了一下他的衣袖，輕聲道“這個青鬆師兄，是端木雪蓮的追求者。”
“什麽？”蕭羽先是吃驚，隨即明白了根源。
他心中無奈，想到端木雪蓮，更不願與他發生衝突，拱了拱手，道“師兄好。”
然後繼續鼓搗藥材，準備生火煉丹。
“等一下。”青鬆看著蕭羽的架勢，知其意欲何為，不禁冷笑道，“你這剛來靈丹堂三天，就想煉丹？”
聽到青鬆的話，周圍弟子先是錯愕，隨即哄笑起來。
“哈哈，蕭羽才來三天，怕是《基礎煉丹三法》還沒看明白吧？”
“就蕭羽的那個榆木腦袋，隻會死記硬背，根本理解不了煉丹這種高深的藝術！”
“才來三天時間，可能連基本操作都不會吧！”
“有誌不在年紀高，煉丹不怕時間少。”蕭羽麵對這群人的冷嘲熱諷，反唇相譏。
“大話倒是一套一套，就是不知道你控火的技術，有沒有你嘴上功夫厲害！”青鬆冷笑。
“你可知三天就能成丹藥的，靈丹堂開宗以來一共幾人？”
“一手可數！”
“不好意思，在下就是其中一位。”青鬆一臉傲然，“不過就算是我，一爐丹藥，也隻有一兩顆成品。”
“就是，你以為你是段雨惜師姐啊！而且就算以段師姐的絕世天賦，也是學習了一周後才開始煉丹的你還想超過段師姐？”一個弟子忍不住出聲。
“等等，你說雨惜才學一周就練成了？”蕭羽似乎想到了什麽。
“那當然，段師姐那可是前無古人的天縱奇才。”那個說話的弟子顯然是段雨惜的迷弟，提到她的名字時，一臉崇拜。
“我破雨惜的記錄又不是一次兩次了。”蕭羽心中大定，露出一絲勝利的微笑。
“等會，雨惜是你叫的嗎？無恥流氓。”那個弟子聽到怒道。
蕭羽沒有理會，開始整理藥材。
“還敢笑，一會看你麵對一堆焦炭時還怎麽笑！”青鬆冷笑，雙手環抱胸前，並不打算離開。
顯然，他是想看蕭羽的笑話。
身後的一眾弟子也都不想離去，都想看看，這個狂妄之徒如何摔跤。
“嗨，哥們！”一個在最外圍的弟子突然感到一雙肉嘟嘟的小手搭載了自己肩上。
他扭頭一看，一張猥瑣的圓臉幾乎貼了上來，嚇得他心頭一陣惡寒。
“你，你要幹嘛？”
小胖子左手摟著他的肩膀，右手拖著一個木盤，神情頗為曖昧。
“光看蕭羽煉丹多沒意思，咱們不如，下注樂嗬樂嗬！”
……
蕭羽整理材料的同時，右眼餘光掃過，看到小胖子在人群裏穿梭下注，不禁好笑，不去理會。
收拾妥當，蕭羽回想著《基礎煉丹三法》的口訣，同時，腦海中，浮現起各個弟子煉製“凝氣丹”的過程。
包括一些失敗的例子，他也記憶了下來，並時刻回想，尋找不妥之處。
這一切都得益於他的靈魂之力異常強大。
在這幾天的學習中，蕭羽沒有親自煉丹，但是有關煉丹的一些步驟，比如入料、起火、控火、開爐等等，他都有過試手的機會。
但也僅僅是試手而已。
好的煉丹師，必須要把這諸多環節，一氣完成。
這對耐力和靈魂力都是不小的考驗。
而在這些環節中，最主要的步驟就是“控火”。
“控火”不僅持續時間長，而且過程中稍有差池，就會牽一發而動身，影響局。
而且鼎爐傳熱的不均勻性也會影響火候，這時候，好的鼎爐的重要性就體現了出來。
將所有細節想通，推演了一遍，蕭羽睜開眼，輕舒一口氣，開始了第一次煉丹。
第一個步驟，入料。
蕭羽先選取了聚氣草和三葉草。
這隻是眾多材料的一部分，而材料的優劣好壞，還有加入鼎爐的順序，都會影響丹藥的藥性。
隻有協調好，才能將每種材料的藥力最大限度煉製出來。
這些動作，落到青鬆眼中，他眉頭一挑，不自覺點頭。
僅第一步入料，蕭羽就比很多學了幾個月的學徒高明多了。
選完材料，蕭羽把它們按照一定順序，放進煉丹爐。
甚至連材料擺放的位置，都大有講究。
煉丹爐的受熱，也是不均勻的，有些位置溫度高，有些位置溫度低。
至此，第一步“入料”完成。
蕭羽幾乎沒錯過任何細節，就算有些步驟拿不準，他的腦海中，還有之前其他煉丹師示範的方法。
第二步，起火。
起火，看似簡單，其實也大有講究。
火的種類、大小、溫度、都不能有差池。
好在煉製“蘊血丹”這種低等丹藥，對火種的要求不高。
蕭羽點燃一小塊黑雲碳，一縷深紅色的火苗燃起，一點點蔓延。
接下來將是最重要的一步控火。
蕭羽集中精神，催動靈魂之力，手指輕輕翻轉，通過真氣，操控影響火焰。
以靈魂之力，操控影響火焰，這種手法，需要強大的靈識。
而武者三重天之下，靈識根本無法離體，談何控火呢？
蕭羽對火焰的掌控力度很強，眼見那跳動的火苗，如一道道平行線，均勻的分布在爐鼎外側。
時間一點點推移，半個時辰，一個時辰……
先前圍觀的弟子身體都開始有些麻木，但是看青鬆仍然一動不動，也不好離開。
此刻，這些人不禁有些後悔，為什麽要看蕭羽煉丹啊，這不給自己找罪受麽？
而站在最前麵的青鬆死忠粉則是咬牙堅持，就等蕭羽爐滅丹毀的那一刻，可以盡情嘲諷他。
而青鬆的臉色則是越來越難看，因為，爐鼎中漸漸傳來一絲淡淡藥香，而且愈來愈濃。
他心頭升起一絲不祥預感，難道這個蕭羽真能煉成？
蕭羽則絲毫沒有感到疲憊。
他左手偶爾加入碳木，右手則有條不紊的控火。
盡管之前沒有怎麽練“控火”，但這幾日的修煉，讓他的靈魂之力愈發強大，對於靈識的操控也愈發得心應手。
不知不覺間，兩個時辰已過，蕭羽依然輕鬆自如，遊刃有餘的操控火焰。
這讓青鬆為之動容，沒想到蕭羽的靈魂之力竟然如此渾厚。
他自忖在蕭羽這個年紀，他是不能堅持這麽久的。
“居然能把每一絲靈識，都精確到極致，操控火焰，仿佛如臂使指。”
青鬆心中感慨，居然比自己當年還要厲害？
想到這，他對蕭羽的厭惡和嫉妒又增加了幾分。
如此控火能力，幾乎堪比一些靈丹堂老一輩煉丹師。
又過了一個時辰，蕭羽的靈識逐漸收回，而爐鼎下的藍色火焰，也漸漸熄滅。
爐鼎上餘熱猶在，藥香四溢，整個大廳都充滿了藥香。
蕭羽嗅了嗅味道，果然是凝氣丹的味道，可能是因為剛剛出爐的緣故，比以前服用的氣味要濃烈十幾倍。
稍等片刻，蕭羽左手淩空一抓。
啪！
爐鼎上方頓時冒出騰騰熱氣，十幾顆泛著晶瑩光澤的丹丸隨著氣流翻滾舞動。
這正是最後一個環節，開爐。
煉丹的每一步都不得輕視，比如這開爐的時間，也很考究。
如果開的早了，靈丹還是液體狀，尚未凝結。
反之，如果開爐過晚，丹藥則會過度膨脹，在出爐時一旦遭遇冷空氣，便會炸裂。
尤其是一些藥力強勁的丹藥，爆炸後的衝擊力之強，可能會毀了真個靈丹堂大廳，這也是為什麽煉丹師都喜歡在炎熱的地方選址煉丹……
唰！
蕭羽袖袍一揮，一陣紫色氣芒卷出，爐鼎中的十幾顆凝氣丹，盡數裹於袖中。
“青鬆師兄，小弟還可以吧？”蕭羽攤開手，露出晶瑩剔透的凝氣丹。
“等一下，讓我看一看成品率。”
青鬆冷冷道。
成品率？
蕭羽一愣，很快想到煉丹裏的常識。
每煉製一爐丹藥，都有成功率，隻有達到規定藥效的，才叫成品，否則，就叫廢品、棄丹。
“說不定煉出的都是廢品，那與煉製失敗沒什麽兩樣。”
青鬆強裝鎮定，接過蕭羽手中的凝氣丹，開始檢查。
“能讓丹藥成型，蕭羽已經走了狗屎運，肯定都是廢品！”青鬆的死忠粉們仍不甘心，覺得這才是正解。
然而，他們發現，青鬆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眼中接連閃過驚駭震撼。
“十二顆凝氣丹，一顆質量堪稱完美，三顆優良，六顆普通，還有兩顆次之，但都在正常之列。”
青鬆倒吸一口冷氣，聲音幾乎顫抖“這怎麽可能？竟然是百分百的成品率！連我和段雨惜師妹第一次煉丹也才百分之七十不到的成品率啊！”
百分百的成品率！
青鬆身後的弟子們驚愕的說不出話來，看著蕭羽，如同看一個怪物。
“你真的是第一次煉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