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刁難
蕭羽也打量起這個男子，心中警惕。
他對此人沒有印象，不知哪裏來的敵意。
而此人的修為不過是武者二重天境界，但是靈魂之力有若實質，格外雄渾，似乎到達了武師的境界。
難怪如此年紀就能當上靈丹堂的執事。
“你…很…好。”青年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然後便轉過身去，在前麵帶路，不再看他。
蕭羽搖了搖頭，莫名其妙。
不過他怡然不懼，正所謂債多了不愁，此人對自己如此大敵意，總會行動，到時候見招拆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於是，蕭羽不再理會，在他身後，大步跟了進去。
“哈哈，蕭羽死定了，他不知道，今天主考的考官之一，就是端木長老！”
“端木長老？端木雪蓮的父親？”旁邊的弟子驚訝道。
“沒錯，端木長老肯定會升級難度，到時候，看他還囂張？”
“沒錯，這姓蕭的沒法猖狂了，不如，在他身上賺點？”兩人一愣，一個肥碩的胖子不知何時擠了過來，雙手端著一個木盤。
木盤上麵寫著蕭羽能背出的靈藥總數，五十一個檔，分成了五檔。
而不足五十那個檔位，已經壓滿了銀元或者靈藥。
“哈哈，兄弟真是妙人，我這一百兩，壓了，我賭姓蕭的背不出五十種！”
“好說好說！”小胖子王建業笑得合不攏嘴，仿佛看到麵前一座座金山銀山，在向他招手。
掙錢，這不挺容易的嗎？
蕭羽隨著那個年輕執事走進了內殿，淡然站定，目光平靜的望向主考席。
主考席正中間，端坐著一個絕美出塵的宮裝美女，典雅高貴，清眸似水，平和恬靜中，透著一絲端莊聖潔，讓人自慚形穢。
——她就是靈丹堂堂主陳瑛。
在她左手邊，是一名枯瘦老者，尖嘴猴腮，怎麽看，都像前世馬戲團裏的大馬猴。
看著這兩個人組合在一起，蕭羽腦海中不禁浮現起前世的一部電影名字——《美女與野獸》。
視線再轉，大馬猴，哦不，枯瘦老者身後，還有二十多名靈丹堂的高級弟子，是此次考試的裁判團。
為首傲然端坐的是一個身著白衣的二十多歲的青年，他與蕭羽對視，頗為吃驚。
“是你！”
青年正是前幾日與蕭羽爭奪凝神果的大師兄。
蕭羽看到大師兄，故意拱手施禮“師兄，以後我就是靈丹堂的人了，還請在靈魂之力上多多指教。”
“誰是你師兄！”
大師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這個家夥居然還讓自己在靈魂之力上指教他？
這不是擺明了羞辱自己嗎？
還有，他真以為自己能進靈丹堂？
大師兄麵色不善，起身彎腰，附到大馬猴，哦不，枯瘦老者身邊，輕聲耳語了幾句。
“你就是蕭羽！”聽完大師兄的話，尖嘴猴腮的老者臉色慍怒，跳將起來，指著蕭羽的鼻子，厲喝道。
“長老有何指示？”蕭羽仍然拱手施禮，乍一看，就像一個謙恭後生，一點挑不出毛病。
“你！”尖嘴猴腮老者怒不可遏，但又不好發作。
“端木長老，現在是測試。”陳瑛淡淡地說，不明白以端木長老之尊，為何會和這個後生計較。
“可是就是這個畜生，玷汙了雪蓮的清白！”端木長老怒不可遏，幾遇抓狂。
“雪蓮的事，還存在疑點，希望你不要被感情左右。”陳瑛對蕭羽的印象很好，怎麽看也不像是汙人清白的奸邪之徒。
“雪蓮？”蕭羽一愣，隨即了然。
這尖嘴猴腮的老者就是端木雪蓮的父親。
隻是沒想到他居然是靈丹堂的長老，還是今天考核的裁判。
而且看那大師兄的話，端木肯定知道是自己搶了他的凝神果，難不成這家夥要把“新仇舊恨”一起算在自己頭上？
蕭羽看著端木臉上的詭笑，神色如常，心中絲毫不懼。
“對不起，堂主。”端木似乎清醒了很多，恨恨坐下，隻是看著蕭羽的目光帶有一絲怨毒。
“蕭羽，你準備一下，我們開始測試。”陳瑛岔開了話題，眼神帶有一絲鼓勵。
“謝堂主。”蕭羽不由得對這美麗婦人產生一絲好感。
蕭羽坐在靈丹堂為參加考核的弟子準備的蒲團上，就準備開始。
“等等！”端木長老突然出聲，阻止了蕭羽。
“端木？”陳瑛皺起了眉頭。
“堂主，我沒有別的意思。”端木長老訕訕道，神情無比肅穆。
“聽說蕭學首靈魂之力強大，而且還是少宗主，隻背出一千種，傳出去豈不是墮了一劍宗的名聲？”
“就是，堂堂少宗主，連一千五百種都背不過，真是太不合適了。”大師兄作為裁判團之一，也說道。
“以蕭學首的水準，我看至少能背兩千種！”旁邊的弟子也大聲說，兩人一唱一和，說的無比正氣，似乎完是為了一劍宗的未來著想。
蕭羽麵色如常，心中卻是不屑，捧殺麽？
“我覺得，蕭學首至少能背出三千種。”端木看著蕭羽，然後故作驚訝道，“少宗主，您不會連三千種都背不下來吧？”
陳瑛聽到端木長老的話，心中一驚。
三千種？
開玩笑，一劍宗開宗一千年，隻有段雨惜和今日的乾豐傑超過了三千種，蕭羽能有他倆天賦高？
就是整個南疆大陸七十二國三千七百個門派中，都沒聽說過。
想到這，陳瑛就要出言阻止端木。
這時，一個淡定的聲音傳來“就依端木長老所言。不過三千種嘛，有點太……”
陳瑛見蕭羽竟然答應了下來，也就想做個和事老“三千確實有些強人所難，不如兩千種？”
“太少了！”蕭羽斬釘截鐵道。
“什麽？！”陳瑛和端木驚掉了下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沒錯，我要背整部《藥典》！”蕭羽話畢，滿座皆驚。
“這個蕭羽，果然是狂妄之極！”大師兄聽到蕭羽的話，嗬嗬冷笑。
“段師姐才背了不到四千種，他居然想背整部藥書！”
“嗬嗬，整個南疆，三千七百個宗派，也沒聽說誰能在短短一個月內，背過整部《藥典》！”
“聽說，南疆第一大門派，百草堂的少堂主,百草堂千年以來第一人，也隻背過了四千種。這個蕭羽，居然想超過那個妖孽天才，簡直白日做夢！”
聽到蕭羽的話，裁判團那二十多名靈丹堂的高級弟子無不冷笑不止，看蕭羽的眼光，也變成了深深的不屑和譏諷。
這個蕭羽，太過狂妄了。
簡直是目中無人。
於是，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開啟了群嘲模式。
大師兄眼中更是出現深深不屑。
這個蕭羽，連這點隱忍都沒有，真是不配做他對手。
而端木則是滿眼狂喜，生怕蕭羽變卦，趕緊答應下來“這可是你說的，不要後悔！”
“絕不後悔！”蕭羽無視眾弟子惡語相向，鎮定自若。
“一字不能錯！”端木似不滿意，又補充了一句。
“若錯一字，我蕭羽自裁以謝！”蕭羽淡淡道，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睥睨天下的自信與氣勢！
“那就…開始吧！”陳瑛沒有再勸說，隻是暗暗下定思索，如何在蕭羽卡住時幫上一把，她可不想真的出事。
“《藥典》總序望龍光，知古劍；覘寶氣，辨明珠。故萍實商羊，非天明莫洞。厥後博物稱華，辨字稱康，析寶玉稱倚頓，亦僅僅晨星耳……”
蕭羽朗聲背誦，字正腔圓，宛若一個教書先生，滔滔不絕。
但是，在靈丹堂的弟子看來，蕭羽就是在裝腔作勢。
況且，眾人顯然不打算放過蕭羽。
上次蕭羽來靈丹堂見段雨惜的事，大家事後聽說，都恨恨不已。
段師姐那樣天仙一樣的人兒，就憑蕭羽，也配？
“嗬嗬，總序有什麽好背的？跟《藥典》毫無關係！”
“就是，咬文嚼字，真的靈丹妙藥，估計他一個也不認識！”
“我打個賭，蕭羽今天一定會破紀錄——不過是最差紀錄！”
“哈哈！”
眾人哄笑，蕭羽卻渾然不覺。
“古本百病主治藥，略而不切。王氏、祝氏，亦約而不純。今分病原列之，以便施用，雖繁不紊也。神農舊目及南疆本總目，附於例後，存古也。”
“《藥典》序結束，下麵弟子開始《百草一部》。”
“吹鼻者，需皂莢末細三錢，辛末半夏半兩，末梁上塵蔥莖插一錢；擦牙之疾，白梅肉半斤，南星末蜈蚣末蘇一節，研磨食之……”
“嗬嗬，《百草部》有何難處？我七歲那年就能倒背如流。”大師兄正襟危坐，一臉不以為意。
“蕭羽怎能和大師兄相比？”身後的弟子一臉諂媚，高聲附和大師兄。
“就是，煉丹堂的雜役弟子都能背誦十之七八！”其餘弟子紛紛讚同。
今天的弟子就是再不濟，也是從《百草一部》背起的。
“龍腦香者，入骨治骨痛，散經絡壅滯；蘇合香安息香者，通諸竅髒腑，辟一切不正之氣。”蕭羽神色自若，繼續背誦《藥典》的《百草二部》。
《藥典》，共六部十經，記載了真武大陸上幾乎部的一萬零八十種藥材。
“嗬嗬，《百草二部》也不過包含了三百種靈藥，又有何難！我十歲就能倒背如流！”大師兄搖搖頭，滿臉不屑。
“就是，我賭蕭羽超不過五百種。”
眾弟子都是在當初考試時背過一千種的精英弟子，《百草二部》，他們並不放在眼裏。
“就讓咱們拭目以待，看看蕭少宗主到底還能背出幾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