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緣來是你
林寒笙聰明的支走了杜姨,“杜姨,你送仙舞回家。仙舞從小怕打雷下雨,今晚你就不用回來了,好好陪陪她。”
杜姨應了聲,“是的,少爺。”
當杜仙舞和杜姨離開別墅時,安挽心正站在二樓的陽台上,目不轉睛的望著離去的小轎車。
林寒笙陰鷙的走過來,“這樣的安排,你應該很滿意吧?”
安挽心回頭望著林寒笙,他一臉陰霾,渾身氣息冰冷,她戰栗了下,能想象得出來,今晚她若是交代不好,明天他們就該形同陌路了。
“寒笙,還記得我給你講的故事嗎?”
“我便是那個救你於水火的小男孩?安挽心,故事編的不錯,就是太假。”
“寒笙,你可還記得從前的事?”
林寒笙冷笑,“記得。我的記憶從未斷片。”
安挽心輕撫摸著他的唇,“不,你不記得。你試著努力的去回憶一下,你八歲那年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你會從繁花的大都市來到那僻靜的小鎮?”
林寒笙捉住安挽心的手,用力握緊,肆虐的,“安挽心,我告訴你,我的記憶從未斷片。我的十歲,我在美國——”
“不!”安挽心激動的吼起來,“寒笙,你忘了,我來告訴你。十歲,你的父親將你送到鄉下的奶奶家,他要打拚事業,你在奶奶家過著衣食無憂的日子,你還接濟我們孤兒院,長達十年的時間,我的生活無憂都是建立在你的無私捐贈下才能實現的。二十歲,你和我忽然斷了聯係,我拚命的努力的找你,來到你的城市像蝸牛一般慢慢的奮鬥著,就希望有一天我有資格與你比肩而立。寒笙,皇天不負有心人,我找了你十年,終於找到你了。你在電視上,風采迷人。我為你自豪。我尋找了許久你的電話號碼,可是鼓足了很久的勇氣才敢撥出來。電話是你的助理接通的,我告訴她我們的故事,她給了我一個跟你親自聊天的機會。那時候,我的心在發抖,我害怕你已經不記得我了。可是寒笙,你沒有,我聽到你在電話那頭十分激動的問我:你是我的話兒嗎?寒笙,我哭了,你也哭了。你說你要馬上見到我,可是我下午趕著一場簽售會,所以推遲到第二天。我們約定在愛瑪山見麵,那天是13號,我赴約了,你卻沒有來。我好失望,可是在我回來的途中,我才知道,你出了車禍。那一刻我的心十分害怕,因為我知道你是rh血型,跟我一樣。我匆匆趕到醫院,用一場婚姻捆綁了你的幸福,同時救了你的命。”
“話兒?你難道不是安挽心?”林寒笙的眼裏,是深不見底的黑暗。
安挽心退了退,“是的,我是話兒!你給我起的名字,你說要讓我像童話裏的灰姑娘一樣,穿著水晶鞋,等你來娶我。”
“閉嘴——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你憑什麽用婚姻作為救我的籌碼?”林寒笙怒道,“十年前,稚子之言,也能當真?”
——
安挽心臉色刷白,“可是我就當真了?”因為當真了,所以她才那麽努力,每一天都那麽努力——
“寒笙,如果你不喜歡我,我可以退出。隻是——”
“安挽心——不要自以為是的決定我的人生。你馬上給我滾出去,我需要靜靜。”林寒笙咆哮起來。
安挽心膽戰心驚的離開陽台,回到自己的書房,圈坐在地上,抽泣著。
原來,童童哥最後還是不要她!
林寒笙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思緒一片淩亂。
原來——她就是他的話兒!
一場車禍,一場陰謀,讓他逃避現實,選擇性失憶。可是獨獨,記得那個話兒。
無數次,當他脆弱到想要輕生的時光,話兒這兩個字就支撐著他,滿身熱血的戰鬥下去。
他來到自己的房間,從保險櫃裏取出一本厚厚的筆記本,上麵,記載著他思念話兒的日記。
林寒笙將日記本又從頭到尾翻閱了一遍,兒時的畫麵,一幕幕印入腦海。
之所以沒有把安挽心和話兒重疊起來,她實在是變了太多。
那個邋遢的話兒不見了,像一朵不惹塵埃的白蓮花盛放在他麵前,清冷得讓人隻可遠觀不可褻玩。
林寒笙,在回憶的畫麵裏慢慢沉睡,這一夜,他睡得特別香甜。
清晨,汽車的鳴笛聲驚醒了林寒笙。
林寒笙睜開眼,隻覺渾身神清氣爽。
將筆記本放回保險櫃,林寒笙踏步向樓下走去。
安挽心已經坐在客廳的沙發,一夜未眠,精神狀態極其不好。
她擔心了一夜,他會不會今天就拉她去民政局離婚?後來,她說服自己,如果寒笙明知她是話兒了,還是不能接受她,那麽她就坦然的離開他。
杜姨和杜仙舞開門進來,杜仙舞今天穿著雪白的禮裙,美得有些讓人把持不住。
林寒笙一隻手將她摟入懷裏,深邃的眼眸卻瞥著安挽心。他不會忘記,昨天在愛瑪山,小柒那個混蛋膽敢公然向她求愛?他更不會忘記,小柒說她嫁給他並非為了愛情。
他是個記仇的男人。
“寒笙,我做了蔥油餅,吃麽?”安挽心站起來,小心翼翼的問。
林寒笙將杜仙舞拉到餐桌邊,嗅了嗅蔥油餅的味道。板著臉道,“能吃嗎?”
安挽心拿了一塊塞進嘴裏,“能吃能吃。很好吃,你看。”隻為了示範給他吃,卻將自己嗆得猛咳起來。
林寒笙的臉瞬間就更黑了。看起來十分生氣。
“杜姨,還是你去做吧?這種黑暗料理我怕吃了胃疼。”
安挽心沮喪的坐了回去。
“仙舞,你去找個好日子,我們結婚吧。”林寒笙一句話,如平地一驚雷,炸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安挽心便知,他是鐵了心要和自己離婚了。
杜仙舞不安的眼神望著杜姨,一時之間竟然不知如何作答。
杜姨匆匆端了盤饃饃出來,笑道,“少爺又胡鬧了。少爺是有家室的人了,怎麽能另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