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開一個口子

  待滿堂被拖出去之後，亂糟糟的大堂才逐漸安靜下來。


  煜寧再度坐回太師椅上，幽幽的目光投到耿氏身上。


  她比之李氏，那可是有腦子的多呀……


  “主子，膳房那邊四爺有眉目了。那龍須酥拿過去無人認領，琢磨一圈最近府裏也沒有做。看那樣子，像是外頭進來的……”


  付德貴一路小跑進來稟報，他忙了一下午，如今頭發都有些淩亂。


  “這麽說來膳房是幹淨的嘍，那問題就出在采買和送膳的人身上？”


  煜寧抬起眼往屋內環視一圈，如今留下侍奉的隻剩清字輩的幾個，那可都是自己的心腹啊……


  “主子，平時膳房著人送膳後……一般都是幾個小太監去接。送到門口再交給我們幾個。”


  清寧惴惴不安的開口，如今是連自己都要牽扯進去了……


  “我一向主張寬容待下，可如今府裏琳琅滿目各路神仙都到齊了！”


  煜寧微微歎了一口氣，瞧瞧，瞧瞧咱這人緣……


  “把平日能接觸到食盒的都送去四爺那兒吧，我不擅長審問，隻能負責提人了。”


  煜寧這話一出，清字輩的幾個都白了臉。


  她們才是接觸食盒最密切的呀……


  “清寧清玉留下，清泉……你掌管庫房，一來二去進出都離不開你，也留下吧。”


  這樣一來，四個清字輩的留下仨，獨獨擇出了清靈一個，這……再沒腦子的人也明白了呀。


  “主子，主子莫不是懷疑奴才？奴才可是從小跟你長大的呀，咱們幼時可是最好的啊！”


  清靈不可置信的看向煜寧，跪在地上就開始打感情牌。


  “你也別急，你若無辜爺不會對你怎樣。我身邊總要留人照顧，清寧清玉最妥帖。外頭粗使都去過刑了，你們一個不去也說不過去呀。”


  清靈聞言整個人怔了一下：“主子，主子您不能舍了奴才呀！奴才對您忠心耿耿呀！”


  任憑清靈怎麽求饒，煜寧都沒有改變主意。


  每個人心裏都有一杆秤，孰是孰非大家都清楚，隻是許多事情，都需要證據啊……


  不知不覺已到子時，可這事兒仍舊丁點進展沒有。


  鈕祜祿氏如往常一般，半句話不多說。


  旁人做什麽她跟著就是，妥妥的置身事外之人。


  “主子！主子有頭緒了！膳房自縊的小林子阿瑪前些時候去了，可他的棺木用的卻是檀木！”


  愛新覺羅氏聞言拍案而起：“檀木昂貴，普通的富貴人家都是用不起的！小林子不過膳房粗使，哪來的本事這般厚葬家父？”


  煜寧眯著眼睛揉了揉太陽穴，好樣的，總算是撕開了一個口子。


  “前院的人審訊可有結果？清靈那邊……可受了苦楚？”


  煜寧心裏還是抱有一絲僥幸，她是真不願看見清字輩的人出叛徒呀。


  “回主子的話，清靈到地方就嚇暈了，主子爺著人拿冷水潑醒了，受了些許刑法但也不重，她一口咬定自己無辜。”


  付德貴說完輕出一口氣，天老爺！從午膳時分自個兒就沒閑下來過，兩條腿都快跑木了呀！


  “我知道了，你去她房裏仔細搜一下，看可有不妥之物。”


  煜寧拿手撐著腦袋，忙活這麽久真是有些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