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老家
我先是愣了一下,心中隨即大喜,看來這老板是知道什麽隱情了,連忙問怎麽回事。
老板猶豫了一下,又向我的耳朵湊了過來很小聲的講道:“那家店前幾天有一幫人來鬧過,說是有人在這家店接了頭發,當晚就被自己的頭發給勒死了,死者是個男的,就接了七八公分的頭發。你說邪乎不邪乎了?”
我當下心就被提了起來,背後冷汗也是發了一層,這不跟我的遭遇是一樣的嗎,但不同的是我多活了兩天。
我有些慶幸,但更多的還是恐懼,誰知道那個東西留我到現在是不是還有個更大的陰謀。
老板看我愣神,又拍了拍我的肩,意味深長的說了句讓我自己小心。我苦笑了一下,要是小心有用的話就好了。
吃完飯,我又在早餐店坐了一會兒,終於看見理發店那邊有了動靜。
我連忙起身走出了早餐店,開理發店門的是個中年男人,我上次也見過他,他就是理發店的老板了。
理發店門是那種卷簾門,他剛開出到一米左右的高度。我二話沒說就衝了過去,掐著他的脖子就順勢把他推進了店裏麵,又把店門給拉了下去,順手打開了燈。
理發店老板猝不及防一個趔趄,摔在了地上。這老板比我低了半個頭,大腹便便,很典型的商人形象。
我又把他從地上提了起來,開口問道“你還記得我嗎?”
這老板看我的第一眼有些茫然和害怕,第二眼眸子裏立刻就透露出了恐懼,變得慌張無比,也不敢再和我對視。
看來“那件事情”肯定是和他脫不了幹係了。
我從小生活在農村,因為幹農活也練就了一身蠻勁。
我想都沒想,就先甩手給了這老板一巴掌,緊跟著一臉猙獰的指著我的頭發,低聲嘶吼:“別特麽跟我裝蒜,說!到底怎麽回事兒。”
那老板的臉一下被我扇出了五道血印,但他可能因為忌憚我,並沒有反抗什麽的。反而噗通跪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向我訴說……
我聽完後忍不住又喘了這老板一腳,沒想到這老板為了賺錢居然去火葬場收頭發,然後把從死人身上低價收來的質量好的頭發,再高價賣給我們。
真是黑心那……
我先是問他知不知道救我的辦法,他哭喊著說真的不知道。
我忍不住把他狠狠地揍一頓,並讓他自己打電話給工商局自首,迫於我的威逼他也是無奈妥協了。
我等工商局的車來了後,才把卷簾門開了道縫溜了出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著那個黑心老板被帶走了就好。
當下最重要事情還是我要怎麽想辦法救自己,要不然我這腦袋可能隨時都會掉下來。
我長歎了口氣,坐以待斃這種事情我肯定是不會幹。
這個時候我不禁想起了我媽,她吃齋念佛了一輩子,跟村裏寺廟的和尚都有些交情,她肯定能幫到我。我連忙掏出手機給我媽打了個電話,問她怎麽辦。
我媽聽我說了後,聲音都有些打顫,說了好幾句造孽啊,就讓我趕緊往老家趕,她會請人來看。然後又叮囑我路上千萬千萬要小心,實在不行的話就買隻黑狗在身邊。
我家在我大學隔壁的隔壁的城市的一座山腰上,一般坐車五個個半小時就能到我們村的那座山腳下,但是這山路卻不是很好走,還要倒個摩的,再換徒步,一般都要折騰上六七個小時,這還是在天氣好的情況下。
我抬頭看了看天,晴空萬裏。接著我又看了看時間,才七點多,如果不出什麽意外的話天黑之前肯定能到。
為了保險起見,我掛了電話就直奔狗肉店買了一條小黑狗,寵物店太貴了,不舍得,去狗肉店買還能救下一條生命。
大巴不讓帶狗,我隻好又去包了一輛出租,這一次可是把我這個月的生活費都花的差不多了,可讓我肉疼了好一會兒。
因為帶狗的緣故,我坐在了車的後座。司機剛開始還與我不停地攀談,我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上了高速後,司機好像也看出來我沒精神,就說了一句路挺遠的讓我睡一會兒之後便閉嘴了。
確實,因為昨晚沒怎麽睡,現在才坐了一會兒我就開始哈欠連天了。還好這隻小黑狗看起來有些怕生,自己盤縮在車門旁,時不時才抬頭看上兩眼。
我放心的睡去,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耳邊響起一道刺耳的刹車聲。我的身體也由於慣性猛的向前摔去。
我猛的驚醒,睜開眼發現司機正準備開車門,他從後車鏡看到我醒了,向我交代是撞上了一隻野貓。
我點了點頭,開車的時候遇到這種事情是不可避免的。我下意識的把頭朝窗外瞟了一眼。說巧不巧剛好與那隻野貓對視上了,是隻白色的野貓,不過血已經把大部分毛發染成紅色的了,而且腸子已經被撞得滑了出來。
司機過去很隨意的將貓踢到了路旁,但那貓腸卻在原地沒動,隨著司機的腳步,貓腸越拉越長,那隻貓哀嚎了幾聲後,閉上了眼睛。我吸了口涼氣,不忍再看下去,把頭縮了回來。
又看見腳下的小黑狗,它也在盯著我,我輕拍了拍它的頭,他親昵的舔了舔我的手,又閉上了眼睛。
司機上車後也沒多話,直接開動了汽車,我腦海裏不由想象輪胎壓過那條貓腸的情形……
途中我與司機中途在服務區吃了頓飯,還給那隻小黑狗弄了盤肉,之後就沒發生過什麽事了。
這一趟總共花了將近六個小時,我總算到了我家所在的那個縣城。付了錢,我牽著狗又坐上了摩的上山。
大概又是半個小時,摩的司機說前麵已經不能再開了,我隻好抱著狗下車換步行。
天不知何時陰了了下來,灰蒙蒙的,莫名有一股壓抑感籠罩在心頭,我加快步伐,總算是到了村口。
我低下頭看了一眼懷裏的小黑狗,它睡得很死,沒一點動靜。
這會兒村裏人應該剛下地回來正在家做飯,所以路上也沒碰到什麽人。
我們這邊蓋房子是要留一個大院子的,所以我一進家門,就看見我媽在和一位中年男人站在院子裏,那個男人還在不停地在向我媽說著什麽,兩隻手好像還在比劃著數字。
這個男人估計就是我媽請的僧人,可是和尚怎麽還有頭發。
還沒等我多想,我媽已經朝我走了過來。她本來向握我的手,但又看見了我懷裏的狗,又把手放在了我額頭上,輕輕的撫摸了幾下,怕是在擔心我生了什麽病。
母親又擔心的問我這一路上怎麽樣?我自然是搖了搖頭讓母親別擔心了。
這會兒那個中年人也向我們走了過來,我也看清了那個男人的樣子,穿著一身正裝,很幹淨,應該說幹淨至極,我從他身上找不出一絲灰塵。
他用他那厚重的鼻音說:“自然是沒事,你懷裏的東西,已經替你擋下這一劫了。”
我心一沉,趕忙將手指放在小黑狗鼻子下麵,果然已經感覺不到鼻息了。
怪不得自它下摩的後就沒了動靜,雖說我與這隻狗才認識了幾個小時,但是一想到一條生命因為我沒了,我的心裏還是覺得有些不適。
那中年男人拍了拍我的肩,又從我的懷裏接過了那隻小黑狗,將其平放在了地上。像是看出我的臉色不好,又安慰道:“這隻狗如果沒有跟來,它還是會被吃掉,這是它的命,雖然它因你而死,但起碼不會讓他感到巨大的痛苦。”
我點了點頭,話雖這麽說,可心裏還是有個疙瘩。突然我反應過來,我好像沒向這個男人說過我是在狗肉店買的這條狗吧。
我訝異的看了一眼那個男人,他也看著我,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母親又拉著我和那個男人朝屋子裏走,說要談談如何解決我頭發上的事情。
剛進屋子,我媽去廚房開始給我們準備飯菜。我則是帶著那個男人進了客廳,剛進客廳,那個男人向我伸出了右手,我自然明白,趕忙握了上去。
他又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名片,上麵隻寫了一個名字和一串手機號,名字是淨三。
他又向我說道:“這是我以前當和尚是印的名片,現在還俗了,你可以叫我的俗名,雷行。現在還請你講述一下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
沒想到眼前的這個男人居然是個還了俗的和尚,那這個男人身上的故事定是不少。
不過我也沒有傻到去問,當下最重要的還是我頭發的事。我招呼雷行坐下後,一五一十向他交代了所有的事情。
我能從雷行越來越凝重的表情之中察覺出來,這件事情肯定很棘手。
果然,我說完後,雷行半晌沒說話,就皺著眉頭盯著我的頭發。我被他盯得有些發毛,焦急地小聲詢問情況。
他這才咂摸著嘴開口:“看你這樣子,是被鬼給纏上了啊!”
我無語的點了點頭,傻子都能看出來的事情,還用你再強調一遍。我怕駁了他的麵子,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隻是輕聲詢問有什麽解決方法。
他咳了一下嗓子,又從衣服裏掏出來一盒煙:“不介意我抽根煙吧。”
我平靜的點了點頭,不過心裏已經把這個男人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他又慢悠悠的向遞過來一根,我擺了擺手示意不要,我不會抽煙。
他驚訝的看了我一眼,又點了點頭,自顧自的吞煙吐霧了起來,看起來對我的事情滿不在乎。
在他一根煙抽完之後,他又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然後說道:“小夥子耐性不錯,換做是我,估計早就把剛才的我趕出去了。”
我翻了白眼,心裏想要是你剛才敢抽第二根,我就直接去取菜刀了。
他又從我的頭上揪下來了一根頭發,從他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很小的玻璃瓶。裏麵裝著一些透明液體,他邊打開蓋子邊向我解釋:“這是屍水,棺材遇潮後形成的水,又浸泡過了屍體,有鑒別鬼物之效。”
他解釋完後,把我的頭發扔了進去。一瞬間我的頭發化成了一團黑霧,又一點點的消散。
我覺得神奇無比,不過雷行的臉上表情卻更加凝重:“看來你頭發上的這個東西怨氣之深超乎了我的判斷。”
我頓時慌了神,著急地拽住了雷行的手,他現在是我唯一能幫助我的人了。
雷行拍了拍我的手,又說:“先別著急,這鬼物擁有這等怨氣,你還能活到現在。那就證明它還不想殺你,或者說它想玩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