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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4章:大元帥虎符

  來的居然是韓世忠,他還是老樣子,邋裏邋遢不修邊幅,偏偏氣勢驚人,徐子楨這次來太原本就想著要找他,沒想到這麽巧會在這裏遇見了。


  韓世忠對身旁那些官兵視若無睹,大步走到徐子楨麵前大笑道:“兄弟,放心不下你的家當過來看看麽?”


  徐子楨也笑道:“有五哥你在太原罩著兄弟,我哪有什麽不放心的,話說你怎麽在這兒?”


  韓世忠臉上忽然現出一絲尷尬:“那個……正好路過,路過。”


  徐子楨好奇了,路過就路過,沒事害什麽臊啊?

  他們倆旁若無人的說著話,姚古卻惱了:“韓五,徐子楨當街傷人罪無可恕,莫非你敢護著他麽?”


  韓世忠扭頭瞥了他一眼,不屑地道:“我兄弟傷人了?老子怎麽沒看見?”


  “你……!”姚古怒氣上湧,指著陳員外道,“休對本官使你那潑皮性子,本官內弟被他傷成這樣,若不給個說法本官必不罷休!”


  韓世忠剛張嘴要說話,佟寅卻先插嘴道:“對,小人也看到了。”


  徐子楨和韓世忠頓覺奇怪,他們都認識佟寅,可佟寅絕不是個會出賣朋友的人,他這是演的哪一出?但很快他們就明白了。


  姚古也沒想到佟寅會幫腔,當即得意地順杆爬:“正是,此事乃佟捕頭親眼目睹!”


  可佟寅接著又道:“不過徐先生和陳員外都非軍中將領,所以這事姚大人您就不方便插手了,按大宋律例還得交由我們太原府衙門審理。”說完對那幾個跟著的衙役道,“來啊,把陳員外帶回衙門去,徐先生也隨我走一趟如何?”


  徐子楨哈哈一笑:“沒問題,不過你得管飯。”


  佟寅笑道:“那是自然,不光飯,還有酒。”


  姚古這才發現自己被耍了,開玩笑,讓他們去知府衙門審理?太原城裏誰他媽不知道徐子楨跟知府張孝純是穿一條褲子的,自己的內弟跟他們去了還能有好?恐怕耳朵被白割了不說,還得打一頓板子助助興。


  可是現在反悔改口已經來不及了,剛才他自己都承認佟寅親眼目睹了,難道還能把話吞回肚子裏?衙門的捕頭就在現場,不交給警方難道還給軍方?

  姚古就象吃了隻綠頭大蒼蠅般的惡心,偏又說不出苦來,徐子楨和韓世忠這才明白佟寅的用意,圍觀的百姓也都暗中偷笑了起來,要不是忌憚姚古的官威,估計都已笑出聲來了。


  徐子楨笑了笑,忽然說道:“姚大人,咱們素無冤仇,今天你家內弟這事也是個意外而已,要不這樣,咱們打個商量,讓你內弟把人家男人好好的放回來,再給這位大嫂賠個禮,我嘛,拿點銀子出來賠他那對耳朵,這事就算過了,您看怎麽樣?”


  姚古怒道:“本官將你耳朵割去再賠你些銀子如何?”


  徐子楨笑道:“姚大人您要這麽扯皮就沒意思了,既然這樣……對了姚大人,你是正四品?”


  姚古一愣,他被徐子楨跳躍性的思維弄得有點混亂,不過他還是傲然地說道:“正是!”


  徐子楨點點頭,從懷裏摸出一塊黑沉沉的不知什麽東西,用兩根手指捏著伸在姚古麵前,笑眯眯地道:“那你該認識這東西吧?”


  姚古疑惑地看去,隻見那是一塊精鐵鑄成的牌子,正麵是個猙獰咆哮著的虎頭,底下有一排蠅頭小字——天下兵馬大元帥,他頓時渾身一震,眼中滿是驚色:“這……這是……?”


  徐子楨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對了,這是天下兵馬大元帥的虎符,康王殿下特地交於我手,為的就是讓我這次山西之行節製整路兵馬,姚大人你是山西置製使,應該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吧?”


  姚古腦子忽然變得一片空白,徐子楨不是白身麽?充其量是個別國駙馬,怎麽會突然變成康王趙構的特使了?這不合常理啊!可是眼下他手裏的虎符是真的,姚古身為四品命官,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虎符是真的,意思就是說從今天起他手下那點兵馬就得轉交權力到徐子楨手裏了?那他姚古不就成了徐子楨的下屬?這……這算怎麽回事?


  徐子楨收起虎符,又回到剛才的話題,笑道:“那麽,姚大人還要管你內弟這事麽?”


  姚古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徐子楨搖身一變成了欽差,他哪還敢管?趕緊說道,“不不不,徐大人既然已有決議,下官照辦就是……啊不,此事乃下官內弟咎由自取,不敢要徐大人賠甚銀子。”


  “早答應多好,何必鬧得大家不高興是吧?”徐子楨笑眯眯地對佟寅說道,“佟捕頭辛苦一趟吧,將陳員外幫忙扶回家去如何?”


  佟寅心裏明白,徐子楨的意思是讓他跟著過去讓陳員外放人,反正這是他份內事,當即應了下來,假模假樣扶著陳員外走了,姚古被當眾扇了臉麵卻不敢多說,也隻得灰溜溜告辭,百姓們轟然爆發出一陣叫好聲,無不為徐子楨喝彩。


  那婦人和老嫗千恩萬謝後回了家,百姓們也都散了去,徐子楨和韓世忠相視一笑,剛要準備走人,卻見陳東猶豫著想過來說話又不敢的樣子,徐子楨忽然起了個念頭,笑道:“你也瞧見了,這虎符就是拳頭的一種,而且打得姚古沒半點脾氣,怎麽樣,對我的銀子拳頭理論還不服氣?”


  陳東咬了咬牙,還是說道:“先生雖乃大才,但這讀書無用論學生仍不敢苟同,無論治國治民,禮法二字少不得。”


  徐子楨道:“不錯,你還挺有原則,我有點欣賞你了,有個事不知你敢不敢去做。”


  隻要不是辯論,陳東的態度還是很恭謹:“不知先生有何吩咐。”


  徐子楨臉上似笑非笑,緩緩說道:“上書朝廷,參姚古。”


  陳東一驚,不由得又看了徐子楨一眼,可是怎麽看都不象在開玩笑,他想了想遲疑地道:“非學生不願,隻是學生尚未有功名,隻怕……”


  徐子楨打斷他的話頭:“沒功名又怎麽了,你是太學生不就可以了?”


  太學生就是國子監中的學生,將來可能會直接被朝廷擢用的,比如應天書院。


  陳東瞠目結舌:“可學生並非是……”


  徐子楨笑了:“我說你是,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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