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並不順利,途中跟一輛車發生了刮蹭。
對方車主不依不饒,不管馬文願意陪多少錢,就要等交警過來處理。
“這個人有問題,我們不能呆在馬路中間。”馬文讓扈威擋住那個車主,自己護著梁晨晨和馬麗來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他們剛剛離開,便有一輛車衝撞過來。若不是扈威反應快,靈巧地躲開,非死即傷。
不幸讓馬文言中了。馬麗和梁晨晨都尖叫一聲,捂住了嘴巴。
“此地不宜久留!”馬文立刻把扈威叫過來,一同保護著兩人迅速離開。
……
馬文帶著他們上了一輛擁擠的公交車,到達下塔的酒店。
見到自己的女兒安然無恙,馬文長長地鬆了口氣。抱起了孩子,連連親了幾口。
雖然馬文沒有明說,但根據他的表現,馬麗能感覺到他的緊張。聯想到剛才的車禍,她不禁擔憂起未曾見麵的外公和外婆。於是湊到馬文身邊,問:“告訴我地址,我自己去。”
馬文遲疑片刻,來到扈威麵前,鄭重地說道:“帶她去,保護好她!”
扈威向來幹脆利落,此時也猶豫起來。同樣經曆過風風雨雨,他早已嗅到了危險的氣息。這種情況下,他不應該遠離自己的雇主。
“放心吧,我這邊不會有問題的。”馬文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著馬麗,道:“你的任務就是把她安全帶到目的地。”
“是!”扈威隻得答應。
馬文又對馬麗說道:“你也不用過度擔心。我想,他還不至於如此喪心病狂,對那兩個老人下手。因為這樣做不僅於事無補,還有欲蓋彌彰之嫌。他沒有這麽傻。”
……
事實也證明了馬文的推斷。兩個小時後,馬麗跟著扈威,在郊區的一個村子裏找到了她的外公外婆。兩個老人都很安全,也證實了馬文的說法。
次日清晨,馬麗回到了酒店。見到馬文之後,立即撲在他的懷裏哭了起來。她是如此的無助,如此的迷茫,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馬忠毅對她一直很寵愛,也一直精心培養她。可是,發生在親生母親身上的事,讓她難以接受。
馬文一臉的無奈,此番北上,就是為了要馬忠毅的命。隻可惜,這貨遠比他想象的強大,受了這麽重的刺激還安然無恙。根據醫院傳來的消息,他竟然奇跡般的出院了。
等馬麗哭夠了,馬文把她讓到沙發上,說道:“我很抱歉,把這件事揭了出來。”
馬麗搖了搖頭,不知要表達什麽。
馬文繼續說道:“我做這件事,是有個人目的的。所以,我不能替你拿主意。我想,如果你肯回頭,或許仍是眾宜的大小姐。畢竟,你是他唯一的繼承人。”
馬麗仍舊搖了搖頭,又趴在他肩頭哭了起來。
……
這一次,馬文說錯了。
就在他搭乘南下的高鐵回到海棠之後,便看到了一個消息——馬忠毅在眾宜的發布會上精神灼灼的出現,宣稱馬麗因身體原因卸任眾宜CEO,接任者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叫馬衝。不用記者提問,馬忠毅就告訴所有人,此人就是他的兒子。
接著,便有媒體扒出了馬衝的身世和履曆。他是馬忠毅下鄉期間跟一個鄉村女大夫的孩子;當過兵,退伍後在地方的文藝團體工作,而後又進入某電視台工作。
又有好事者寫了一篇《馬家的那些事》,從馬忠毅、馬仁毅的父親,扯到了馬麗、馬文和馬衝,順帶著又提到了馬衝的一雙兒女。一家四代人都可以算得上廣義的娛樂圈的人,但其中的恩恩怨怨似乎沒有盡頭。
這篇文章倒是啟發了馬文。他找到鄭海,問道:“馬忠毅好像屯了一大堆兒孫,馬仁毅會不會也是這樣?會不會突然有一天,你突然拿出一份遺囑,告訴我還有另外的兄弟姐妹,鑒於我沒能完成馬仁毅的遺願,讓他們取代我?”
“我不能說!”鄭海含糊其辭地回應了一句。
“什麽叫不能說?”馬文苦笑連連,“你分明已經說了。”
“我說了嗎?”鄭海裝傻。
“你本來可以回答‘有’或‘沒有’。”馬文死死地盯著他。
鄭海猶豫了片刻,笑道:“好吧,既然你已經猜到了,我也就實話實說了,你不是唯一的一個。據我所知,他也提醒過你。”
馬文的心中一蕩,回憶起馬仁毅說過的話。沒錯,他確實說過,不是非他不可。可是,他當時隻當作是一句氣話。
鄭海接著說道:“不要問我其他的繼承人是誰,因為我也不知道。我隻是你的遺產守護人,另外的繼承人由別的遺產守護人負責。在特定的時候,他們就會出現。這個特定的時候,就是你成功或失敗的時候。在你成功的那一天,他們會把所有的遺產奉上,也會把其他繼承人的名單交給你;在你失敗的那一天,他們會拿著遺囑過來奪走你所繼承的一切。”
馬文見他說得一本正經,忍不住問了一句:“還真有此事?”
鄭海道:“你覺得我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嗎?”
“大爺的!”馬文忍不住罵了一句。
鄭海皺了皺眉,勸道:“不過,你也不用緊張。你是第一人選,而且目前為止幹得還不錯。另外,我也會盡全力幫你。因為如果你最後獲勝了,我也能得到一筆價值不菲的獎勵。”
……
馬麗得知有一個叫馬衝的人接替了自己,又傷心的哭了一陣子。
她和馬文一樣,原本以為自己是獨一份。從這一點上來說,兩人也算是同病相憐。隻不過,馬文目前的地位還算穩固,暫時沒有被取代的危險。
馬麗傷心的不止是失去了繼承人的資格,而是馬忠毅對這件事的態度。她恨馬忠毅,並跟著馬文走了。但她的心裏並沒有想過要跟馬忠毅完全決裂。在此之前,他們一直是父慈子孝,感情也不可謂不深厚。她沒有想到馬忠毅早就留了後手。
正應了西方的一句話:“Businessisbusiness!”她終於明白,在馬忠毅的心裏,也許就沒有親情。如果有,也排在他的“帝國”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