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怪人傀儡
柔和的白芒已經將墨白與那白霧圍裹了起來。而這時,墨白的身上起了變化。
一盞閃耀著白光的玉燈從墨白體內衝了出來,不做任何的停頓。直接迎著那道細小白霧衝了過去。刹那間,玉燈已經與那道白霧撞擊在了一起。
隻見玉燈的白芒猛然一閃,旋即便消失了。連同籠罩在墨白身上的白芒也消失殆盡。在細看飄浮在半空中的玉燈,一道微弱的火光在玉燈上亮了起來。
墨白頓時一愕,這一切隻是發生在電光火石間。還沒等到他反應過來,方才的危機似乎已經消失。墨白趕緊抬頭凝眸望向玉燈,隻見原本來勢洶洶的那一道細小的白霧,此刻變成了玉燈的一條燈芯,在不斷的燃燒著,發出著微弱的火光。
“隻是怎麽回事。”墨白揉了揉眼,望著靜靜地飄浮在半空中的玉燈,不解的喃喃說道。
“沒事了,沒事了。”鶴望已經出現在他的身旁,懷裏抱著紫貂,對墨白說道。
“真的沒事了嗎?”墨白雙眸仍舊沒有離開玉燈,對墨白問道。那可是歸元期修士,怎麽會如此輕易的便被紫玉收拾掉。
“真的沒事了。”鶴望站在墨白身旁,拉了拉墨白衣袖,對墨白說道:“這個人應該不是真身,剩下的事情,你就交給紫玉好了。”
“是嗎?”墨白聽到鶴望這麽一說,心中壓抑的巨石頓時放了下來。他擦了擦臉上的汗珠,整個人便跌坐在了地上,歸元期修為對於墨白來說,猶如一座難以逾越的大山,死死的壓在自己的身上,絲毫動彈不得。
墨白雖然幾經生死,可是從來不想現在這般,讓他感到心神動蕩。墨白坐在地上一動不動,臉上卻是悄然出現了驚恐之色。
在一旁看著墨白的鶴望頓時著急了起來。他看得出墨白此刻已經心魔頓生,如果墨白不能克服這個心魔,那麽他即便是終此一生,他的修為也不會有所進展。可是這個時候,沒有人能夠幫得了他,隻有他自己能夠幫助得了自己。
鶴望望著臉上陰晴不定的墨白,焦慮之色浮現在他的小臉蛋上。
這時的墨白從心底泛起陣陣寒意,那種離死亡擦肩而過的感覺讓他驚恐不已。雖然自己曾經與宗政斌想過同歸於盡,也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身體化作一團烈火朝著宗政斌撞擊過去。
可也沒有現在這般從心底生起寒意。
此刻,墨白也感覺到自己身體在微微的顫抖著。墨白知道他自己的狀態現在很不對勁,可是依舊歇止不住從內心深處泛起的陣陣驚恐。
這時,一旁焦慮的鶴望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如果墨白自己不能克服的話,那麽對他而言,問題就大了。而自己此刻又幫不上什麽忙,鶴望搖了搖頭,往一旁走去,盤膝坐了下來,看著墨白一言不發。
不過鶴望也清楚,如果墨白能夠挺過這一次,這也會讓他心性上得到不少進步。要知在這修仙路途中,心性的成長頗為重要,不是意誌堅韌之人,很難能夠往上踏進一步。
所以,這事情到底是禍是福,是好是壞。這完全要看墨白自己本身了。
一時間,溶洞之中,頓時寂靜了下來……
在距離雲鶴門坊市五十裏外的一個小山穀中。
“看來“珍寶閣”的掌櫃的,也不了解此人的情況。”宗政家族的黃衫男子低沉的對紫衣男子說道:“不過,掌櫃的倒是跟他做了不少的交易。”
黃衫男子從“珍寶閣”出來,便匆匆來到此地,與紫衣男子等人會合。
聞言,紫衣男子神色一動,一把抓住黃衫男子的說道:“你可曾打探清楚,他們都交易些什麽?”
“隻是些法器,丹藥,藥草之類的。”黃衫男子點了點頭,說道:“不過數量看起來不少。”
“宗政文,你是否打探清楚了?”紫衣男子聽到隻是些法器,臉上露出失望之色,忍不住直呼黃衫男子的名字,說道。
“宗政寧,你要是不放心。你自己去問好了。”黃衫男子宗政文聽到紫衣男子直呼其名,心情甚是不悅。雖然對方在輩分上來說,比他大。可是兩人的修為相當,同為結丹期。自己憑什麽整天被他呼來喚去的。
“好了,你們兩個都是修行上百年的人了,都已經是結丹高階修士。怎麽還如此爭執?”這時,在他們身旁不遠處,一棵大樹之下,盤膝閉目養神的宗政子樂。猛然睜開雙目,眼中一道寒光掃向二人,陰冷的說道。
宗政文與宗政寧頓時感到身上被一股寒意圍裹。兩人頓時停下爭執,不敢發出半點聲音,老老實實的走到宗政子樂身旁,盤膝坐了下來。
宗政子樂乃是宗政家族為數不多的子虛期修士。雖然才是子虛初期,可是在家族中的地位已經是舉足輕重了。而他的修為也讓這兩名結丹期修士難望其背。
看了一眼老實下來的兩人,宗政子樂氣息驟然收起。宗政文與宗政寧身上頓時一暖,像是方才那陣寒意不曾存在過一般。
“你們兩個,好好的給我留意此人的行蹤。隻要他再出現,便第一時間通知我。”說完,宗政子樂便閉上了眼睛,不再理會二人。
宗政文與宗政寧不由相互對視了一眼。雙方都能看得出對方眼中的閃露出來的苦澀。要知道,他們對此人了解甚少,即便是手上有個巫昌,也無濟於事。巫昌對此人也了解不多。這次隻是運氣好,能夠偶然碰到。讓他們如此守株待兔,實在是有所不堪。
萬一此人隻是散修路過此地坊市,完成一次交易。或者說,此人是雲鶴門的人,完成與“珍寶閣”交易之後,如果他就此閉關。那麽他們的苦日子就要來了。需知修士閉關的時間一般並不會很短。
可宗政子樂並不理會這些,這次任務是宗政老祖親自下達的命令。不管情況如何,都要堅決的執行下去。他可不想回到家族之中,麵對著宗政老祖的怒火。
“是,知道。我們這就去辦。”宗政文與宗政寧相互苦笑一下,拱手對宗政子樂,施禮說道。
“那你們這就離去吧,另外那個人留下。”宗政子樂淡淡的說完,便閉上雙眼。不再理會宗政兄弟兩人。
見狀,宗政文與宗政寧兩人便默不作聲,身形不斷往後退著。退出一丈多遠,才轉過身來,朝著小山穀走去。
山穀中,隻留下了宗政子樂與站在不遠處,渾身正在顫抖的巫昌。
“你很害怕嗎?”宗政子樂突然睜開雙眼,望著巫昌淡淡的說道。
巫昌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旋即反應過來,似乎不太對勁。連忙搖了搖頭,可依舊不敢說話。
“其實,這也沒有丟臉的。當年我隻有築基期修為的時候,也曾經單獨麵對過子虛期修士。我也跟你現在的狀況一樣,讓我渾身發顫。不過我命好,最後老祖救了我一命。”宗政子樂淡淡的說道。
聞言,巫昌不覺的一怔,他並不明白為什麽對方會跟他說這些。
這時,又聽到宗政子樂繼續說道:“所以,我拚命的修煉,我付出了比其他人多得多的代價。有了現在的修為。終於讓其他人也像我當年一樣,看到我的時候,全身顫抖。”
巫昌此刻感覺到越來越不對勁,以對方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跟他說這些。
“如果你有這個機會的話,你可以試試。感覺真的很不錯。”宗政子樂臉上突然露出詭異的笑容,對巫昌說道。
看著他臉上詭異的笑容,巫昌不由的從心底升起一陣寒意。渾身發毛。
“可惜你永遠沒有這個機會了。”就在這個時候,宗政子樂突然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惡狠狠的對著巫昌說道。
巫昌從宗政子樂眼中看到了殺機。心頭大震,二話不說,手上法訣一掐,身形急忙往山穀出口處閃去。
“你認為你還能跑得了嗎?”巫昌耳邊突然出現了宗政子樂的聲音,近在咫尺。對方的話語剛剛落下,便感覺到眼前一黑,完全便失去了知覺。身體從半空之中摔落了下來。
而盤坐在樹下的宗政子樂,一揮衣袖。一股勁風吹過,便將巫昌卷到他的身旁。
麵無表情的宗政子樂,伸出他右手,張開五指,直接按在了巫昌的天靈蓋上。左手則在不斷的變幻著法訣,而口中卻是念念有詞。
隻見一股黑霧從他身上驟然升起,將他全身上下緊緊圍裹了起來。隨著黑霧的擴散,連同在地上橫躺著的巫昌也被圍裹了起來。
黑霧越來越濃,不斷閃爍著黑色的光芒。
過了一會兒,黑霧漸漸散去。隻見宗政子樂的臉上泛起血紅色,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氣,一團血霧噴湧而出。在望巫昌望去,巫昌整個人形已經變了模樣。
身上的血肉已經全無,隻剩下了一具骷髏架子。橫躺在宗政子樂的身前。
“看來巫昌說的沒錯,他對那人也並不是很熟悉。倒是黃家的那個丫頭,居然也隨著他父親失了蹤。等處理完那人之後,也該區找黃家算算這筆賬了。”宗政子樂目光閃動著,口中喃喃說道。
宗政子樂現在所使用的功法,並非宗政家族所傳的功法。而是他在築基時無意中所得一門叫“血煉修羅”邪門功法,起初剛剛修煉的時候,血光大作。可是隨著修為的加深,閃爍而出的便是這個層層的黑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