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回家
“你是不是想和他一樣啊?”墨白望著他,說道。
“不,不,不”。青衫弟子顫抖的雙腳出賣了他內心的恐懼,嘴裏結結巴巴的說道。
墨白朝著躺在地上的青衫弟子,撇了一下嘴,說道:“你還不趕快把扶起來,趕快滾!”
“是,是,是。我這就滾。”那名青衫弟子連滾帶爬的跑到他同伴身旁,扶起已經暈迷的弟子,慌張的走出了樹林。
墨白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搖了搖頭。真不知道宗門內怎麽也不管一管這樣的事情。墨白在雲鶴門內待的時間不長,自然不知道宗門對於這些外門弟子隻是鬆散管理。聰明一些的外門弟子都會依附內門弟子,以求保護。
眼前的這兩位青衫弟子在背後的靠山,是昔日外門的老大梁師兄。這麽些年來的經營,他在外門的勢力很大。通過不斷勒索新進弟子的靈石和丹藥,進行修煉。早在幾年前,突破凝氣期三層,被宗門收為內門弟子。可是他的勢力在外門中依舊存在。
“多謝這位師兄相救。”勞姓弟子站起來,走到墨白麵前,連聲鞠躬作揖答謝。
“不必如此,大家同門師兄弟,理應相互幫忙。”墨白伸出雙手,把勞姓弟子扶了起來,說道:“以後要多加小心就是了。”
兩人都對門派中的事情都不太熟悉,隻是閑聊了幾句。知道他的全名叫勞德仁。
聽到他一個勁的感謝救命之恩,墨白便沒有聊下去的想法,急忙跟他說明,另有要事,告辭勞德仁往自家屋舍走去。
走近屋舍,發現他昔日布置的顛倒五行陣還在,心中大定。知道宗門並未因為他這幾年沒有回來,而收回他所居住的屋舍。在熔岩洞窟之中,墨白曾經讓鶴望教他陣法基礎知識,雖然沒學過一個完整的陣法。但現在在他看也得出,這個顛倒五行陣應該並不齊全。
當然,這個隻是低階弟子使用的陣符,自然也不會把整套的顛倒五行陣,製作出來。墨白穿過五行陣,走進屋舍。看見簡陋擺設,一張床榻,一張桌子依舊。此時,卻已有厚厚的灰塵遍布在了上麵。
墨白望著屋中那一張床榻,那一張桌子,心中回想起他第一天踏入了雲鶴門的情景,不自覺的,嘴角露出著絲絲笑意。
“這個就是你在雲鶴門的家嗎?”鶴望從墨白體內化作一道白光,閃身出來。
墨白沉默的點了點頭,上前兩步,手中法決掐起,一道法決在手中甩出,一條水龍在屋內穿行著,把屋內灰塵清洗一遍。又是一道法決打出,原本滿屋水汽,瞬間過後,立時被蒸發的幹幹淨淨了。
做完這一切,墨白便像第一次走進這間屋舍時一樣。一頭躺上屋舍中唯一的床榻上,雙手枕在頭上,說道:“好了,到家了,先睡一會。”
鶴望縱身跳上床上,用小手推了推墨白的身子,說道:“快點讓讓,我也要睡。”
“好,好,好。”墨白把屁股往外挪了挪,讓出位置給鶴望,說道。
“墨白,這雲鶴門也夠寒磣的,也就分那麽間破屋子給你們修煉。”鶴望躺在墨白身邊,學著墨白,兩個小手枕在他的小腦袋上,溜圓的大眼睛看著屋頂,說道。
“我們是來修煉,又不是來享受的,不講究,不講究。”墨白擺了擺手,說道,
“切。”鶴望的小嘴發出了這麽一聲,望著墨白的眼神中露出嚴重的鄙視。
墨白伸出手來,按在鶴望頭上,用力的揉了揉。把鶴望頭上的頭發弄亂。立時遭到到鶴望的強烈發對,兩隻小手不斷的拍打著墨白的手,嘴裏不斷嘀咕著:“頭可斷,血可流,頭發不可亂。”
“你這是什麽話。”墨白一愕,隨即加重手上的力道,一邊使勁的弄亂這鶴望頭上的頭發,一邊笑著對鶴望說道:“就是要弄亂你頭發,弄亂它。”鶴望自然也不甘示弱,一時間,那屋中不大的床榻上,四隻手在空中不斷的翻飛著。
“停、停,別鬧了。有人朝這邊走來了。”
墨白與鶴望停止了打鬧,神識向外掃去。發現他剛才放過的青衫弟子,正帶著三四個修士,朝他的屋舍走了過來。其中一個身著雲鶴門內門弟子的黃衫服飾。
梁貴,每逢這個日子,雷打不變的親自督辦,這可是關係到他修行。他的靈根資質隻屬於中等,在這雲鶴門中並不突出。可是憑借著他發展起來的勢力,他在短短十年內,就達到了凝氣期六層。
在這十年來,憑借著他的人脈,一直都是順風順水。想不到今日居然有一個凝氣期二層的外門弟子,擋住了他的財路,這口氣,他怎麽想都無法忍得住。
於是,他讓手下查清楚那名凝氣期二層的屋舍之後,帶上兩名凝氣期三層弟子和那名過來匯報的青衫弟子,就朝著墨白屋舍直奔而來。
剛走到屋舍門口,屋舍門便從裏麵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一個身著青衫劍眉星目的少年。身旁緊跟著一個四五歲大的垂髻童子。
“就……就是這個小子打傷馮伍的,就是這個小子破壞我們的事。”那名凝氣期二層的弟子指著站在屋舍門前,看著他們的墨白,對梁貴說道。
“我這裏簡陋不堪,不知道幾位師兄到此,有何貴幹啊?”墨白看到眼前這些人來勢洶洶,心中自然明白是怎麽個一回事。
梁貴看了一眼墨白,見他的確也就隻有凝氣期二層。心中不禁奇怪,轉過頭來,對著那名弟子問道:“賴偉,你確定嗎?”
“嗯,沒錯,就是他,一招之內就把馮伍弄趴下了。”賴偉點了點頭,肯定的說道。
得到了手下賴偉的肯定回答之後,梁貴回過頭,目露寒光,直盯著墨白。像這樣的凝氣期二層修為的修士,對他這個六層修士來說,隻要伸出一個手指頭,動一動,就可以把他給滅了。二層修為畢竟與六層修為相差太遠了。說到底,梁貴根本不把眼前的墨白放在眼裏。
“你竟敢破壞我的好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梁貴眼中掠過絲絲陰冷。低沉的說道。說完,將目光掃向墨白二人。見墨白與身旁垂髻童子二人好像沒看到他們一樣,若無其事的站在那。那個垂髻童子望著他們,小臉紅彤彤的,溜圓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像是碰到了什麽好玩的事情,極其興奮似的。
“你們最高修為也不就是凝氣期六層,也敢那麽囂張?”摸了摸鼻子。蕭炎譏諷著搖了搖頭。
“至少殺你。非常簡單。”微微一笑。梁貴地笑容中。殺意凜然。
“識趣點,把你身上的東西交出來,就算今天的事情了結了。”雙臂抱著胸口。梁貴陰冷地瞥向墨白。
墨白陰沉地扯了扯嘴。目光在那梁貴後麵站立三人臉上掃過,這幾名修士,一名隻有凝氣期二層,兩名三凝氣期三層,也就隻有眼前這個梁貴實力到了六層。
心中盤算了一下對方地陣容。墨白地心一陣笑意。對方也就那麽點修為,就敢在這裏耀武揚威。不過墨白不知道的是,在這雲夢山中,這塊外門弟子居住的山脈甚少超過凝氣期四層的人出現,更不要說是長老級別的人。如果不是梁貴的地盤在這裏,他也懶得再踏入這個山脈。
凡是進入了凝氣期四層,就算是踏入了內門的門檻,要到雲鶴門中的執事殿中,換取內門弟子的腰牌,在內門弟子居住的山脈另選住址。不會再與這些外門弟子打交道的。
這與雲夢子時期不同,雲夢子時期內門弟子的修為最少也要到築基期才行。近幾千年來,三大宗門的戰事越演越烈,修士隕落嚴重,為了保持宗門的實力,才導致了宗門不得不放寬進入的條件。
以墨白的資質,本來很難進入雲鶴門。當時驗測靈根的長老,也是基於這個考慮,才勉強讓墨白進入山門,也可以說墨白也是這樣條件的受益者之一。
所以這個居住著眾多外門弟子的山脈,雲鶴門上層基本不會去管理,任由他們自生自滅,這才導致了梁貴這樣的小團夥的出現。
“哼”本來一臉陰沉的梁貴,森然看到墨白這樣的表情,怒火噌的一下就上來了,厲聲喝道:“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休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你說的對,東西就在這,有本事你們就過來拿吧。”嘴裏泛著陰冷,墨白陰聲道。以墨白的性子,沒人惹到自己就罷了,如若想騎到他的頭上,那麽他也不會太過於客氣。
“很佩服你在這種情況下,還有向我露出敵意的勇氣,不過,這也同時更加深了我要把你除掉的決定。”梁貴怒極反笑道,眼瞳中,充斥著殺意。
以他在這外門弟子中的地位,居然有人敢在他麵前如此放肆,看來他是活得不耐煩了。
墨白抬了抬眼皮,漆黑的眼眸中,同樣是殺氣凜然。在墨白骨子裏流淌著世俗界的武林俠義的血。仁義禮智信。本來就對著梁貴等人所為,早已看不慣,現在居然公然在這宗門內要將他斬殺。對於這樣的人,墨白自然不會輕易就這麽算了。
“動手,殺了這個小子,別搞出太大的動靜。”望著眼前二人,梁貴森然的一揮手,冷喝道。“是”站在梁貴身後的兩位凝氣期三層的青衫弟子,走了出來。然後滿臉凶光的對著墨白兩人撲來。
看到站在自己眼前不斷地在手掐法決的青衫弟子,墨白衣袖一揮,一道法決打出。頓時在兩人周圍,狂風四起。將兩位青衫弟子吹得東倒西歪,無法運起靈氣,生生的掐斷他們的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