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解了手後,她走向洗手台,打開水龍頭,掬了一捧水,洗了把臉,忽然,她的手臂被一隻柔弱的手掌扣住,以及一個熟悉又冷漠的聲音驟然響起。


  “別動。”


  “蔣靜?”郭仙秀眉緊蹙,感受著手中有冰冷的器具緊挨著,她有些小緊張,“你想做什麽?”


  蔣靜冷笑,“我想做什麽,你很快會知道。現在先跟我一起離開這裏,別大聲喧嘩,否則,我會讓我好看,你該知道現在的我可不是以前的我。”


  郭仙當然知道,現在的蔣靜就跟一個黑暗死神一般,要真發起狠來,還真的是什麽事情都敢做。


  “我跟你走就是了,沒必要用這麽瘋狂的方式,被人看到了,你以為你能全身而退?”郭仙知道蔣靜有了目的後,反而沒那麽緊張。


  隻是不知道這目的是不是又跟傅雪有關係。


  倆人在外人看來,如同好姐妹似的攜著朝夜店門外走去。


  郭仙本來想去包廂裏跟眾人打聲招呼,也沒來得及,隻是不知道,她要是被挾持了,家裏人會不會怪辭言清,畢竟是辭言清組織的聚會。


  蔣靜一直將郭仙帶到了一個廢棄的倉庫,才停下行走的步伐,她非常利落地三下五除二,拿出提前準備好的繩子,將郭仙綁在倉庫的柱子上。


  郭仙沒有掙紮,心平靜氣地問:“你有什麽忙需要我幫,盡管說就是了,沒必要把我綁得這麽嚴實。”


  “綁架,總得有綁架的樣子。”蔣靜冷哼了一聲,“我會給你家裏送封信過去,要想贖回你,必須在我指定的地點放三十五萬。”


  “你瘋了?”郭仙平靜的臉蛋上露出一抹不可思議的神情。


  三十五萬是那麽好拿的嗎?

  “我瘋沒瘋,與你沒關係,堂堂陳家大小姐,若連三十五萬都不值,還算什麽大小姐,活著也是浪費空氣,在這裏被野狼叼了也不可惜。”


  “你……”郭仙無語地瞪了蔣靜一眼,不解地問,“你要那麽多錢做什麽?蔣家現在也不缺吃不缺穿,再說你這兩年一直在正和集團做著高管,應該也不少食不少衣,何必要冒險做這種事情。綁架罪一旦被定罪,你可是要吃牢獄飯的。”


  “你覺得我會怕這些?”蔣靜朝天翻了個大白眼,“屆時,我自會找到替我頂罪的人,你以為就憑你這張嘴,能把我推進牢房?做夢!”


  “……”郭仙。


  蔣靜真的變得讓人看不懂。


  不知道她的身後是誰在撐腰。


  索性郭仙也懶得再說話。


  “好好待著,在我拿到錢之前,你別想逃離,不論你逃到哪,我都能將你抓回來。”蔣靜惡狠狠地威脅。


  ……


  很快,陳家得知自己大女兒被綁架的消息,整個陳家亂成了一鍋粥。


  郭仙的媽媽範春梅哭得肝腸寸斷,讓自己男人趕緊將錢送到對方手裏。


  可三十五萬也不是筆小數目,倒不是說陳家拿不出來這筆錢,而是平白無故將這麽多錢拱手讓人,陳洞庭又如何舍得?

  那可是他打拚出來的家產,給了一個不明不白還欺負他女兒的人,他這心裏怎麽都不舒坦。


  “你這老頭子,女兒的命比什麽都重要,幾十萬沒了,你可以再掙,女兒沒了,你讓我還怎麽活?錢重要還是女兒重要?”範春梅看出了陳洞庭的猶豫,氣得拿拳頭直往陳洞庭身上砸。


  陳小雅喝得爛醉如泥,被送回家時,就聽到自己的爸爸媽媽在吵架,頓時酒氣都醒了一大半。


  她踉踉蹌蹌地奔向父母二人,打了個酒嗝,忙問,“爸媽,大半夜你們不睡覺,在這裏吵什麽?”


  一看二女兒滿身酒氣回來,大女兒出門又被綁架了,陳洞庭這心口的火氣越發大,他怒其不爭地吼道:“你們姐妹倆大半夜出門做什麽?瞧瞧你這身酒氣,被外人瞧見,又得說我陳洞庭不會教育女兒。”


  “爸,你火氣這麽大做什麽?辭言清好不容易請我和姐姐出去玩一次,我自然要去。”郭仙絲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爸,我也懶得跟您吵,您要吵就繼續,女兒回房睡了。”


  “等等。”陳洞庭攔住二女兒的去路。


  “爸。”


  “你剛說誰請你們出去玩?”


  “辭家公子,你們最看好的二女婿。”陳小雅一想到辭言清那風度翩翩的樣子,就忍不住雙眸冒桃花。


  這樣的極品男人要是娶了她,她在夢裏都要笑醒。


  看著二女兒一臉懷春,笑得傻愣傻愣的樣子,範春梅頓時心下一喜,握住二女兒的手,問道:“小雅,你跟辭家那孩子,有戲?”


  “嗯,可能吧。”陳小雅模棱兩可地回應。


  “我去辭家。”陳洞庭不管女兒的少女懷春,邁步就要出門。


  範春梅喚住他,“去辭家做什麽?”


  “辭言清的聚會,為什麽我的大女兒會丟,這事情,辭家脫不了幹係。”


  “什麽?大姐丟了?”陳小雅此時的酒是完全被嚇醒了。


  “被人綁架了,索要三十萬。”範春梅一想到這個,眼淚一下子又衝了出來。


  陳小雅頓時六神無主地在原地打著轉轉,“我們都以為大姐是自己回來了,她可是一口酒都沒喝,嫌包廂悶就離開了包廂,這……這好好地,怎麽會被人綁架呢?”


  八十年代的時候,社會上出現了不少想掙快錢的人,綁架這種事情,他們也聽說了不少,要是不交贖金,是真的很有可能被撕票的。


  陳小雅急得不行,拽住要去辭家的陳洞庭,哭道:“爸爸,我的好爸爸,現在重要的不是去辭家,而是先將姐姐贖回來,萬一人家撕票了怎麽辦?再說這件事情也不可能跟辭家有關,您去了也沒意義啊。”


  “辭家少爺惹出的事情,贖金至少一人一半。”商人陳洞庭算計道。


  陳小雅腳步朝後退了半步,不敢相信地看著這個曾經無比疼愛自己和姐姐的父親,“爸,您怎麽能說出這種話?若是辭家不認,您是不是不打算救姐姐了?辭言清請我們所有人出去玩,隻有我姐一個人被綁架,這事情肯定是跟我姐有關,能跟辭家扯上什麽關係?

  再說了爸,您若惹怒了辭家,以後我還怎麽嫁入辭家,您這不是把我的婚姻和姐姐的人生安全一起毀了嗎?”


  “是啊,洞庭,你現在不能去辭家,我……我去取錢,去交贖金,女兒的性命比什麽都重要。”


  “這大晚上的,你去哪取錢?”陳洞庭也怒了。


  “錢隻能明天白天取,晚上,我正好去辭家說道說道。”


  陳洞庭是一家之主,範春梅和陳小雅哪裏能拉得住他,於是隻能眼睜睜看著陳洞庭離開了家門。


  “媽?現在可怎麽辦?晚上銀行沒上班,取不出來錢,萬一綁匪晚上撕票怎麽辦?”陳小雅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他們一向姐妹情深,此時姐姐有生命危機,她這個做妹妹的是一點都穩不住。


  “我去看看咱家裏還有多少現金,不夠的,先向朋友們借借。”範春梅說著就趕緊上了樓。


  開始一個保險箱一個保險箱地打開。


  保險箱裏放的大部分是黃金,現金不多。


  最終清點下來,隻有二十萬的現金。


  還差那麽多。


  範春梅這一時半會也想不出去向誰借那麽多。


  母女倆在家裏焦頭爛額。


  另一邊陳洞庭去了辭家,將辭家已經入睡的兩口子吵醒,不由分說就指責倆人的兒子,“半夜三更,邀我兩個女兒去夜店,現在我大女兒被綁架了,你們說這事情與你們兒子有沒有關係?”


  辭宏良不是商人,家裏世代都是知識分子,一直在國有企業上班,沒有陳洞庭的那股子銅臭味。


  但他也不是任由別人隨便坑的主,聽了陳洞庭的話,猜到了一些。


  便問:“洞庭,你這深更半夜跑來我家吵鬧,是為了什麽?”


  “對方要三十五萬,這事情由你們兒子牽起,怎麽說也得一人一半。”陳洞庭也擔心綁架犯會撕票,他知道家裏的現金隻有二十萬,所以必須找到幫忙出錢的人。


  “你女兒失蹤了,你不先找女兒,跑我這裏來要錢,這是什麽道理?就算是言清約了一幫朋友出去玩,總不可能朋友到處跑,他還得負責朋友的人身安全?大家都是成年人,又不是幾歲大的小丫頭,還要奶媽似的人照顧著她?


  若真的是幾歲大的小丫頭出了門,你們做大人的都不知道,做大人的責任不是更大?”


  辭宏良也是被陳洞庭的不可理喻給氣到了。


  楊思雙趕緊將自己的丈夫拉到一旁,和氣道:“陳大哥,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不是找誰過錯的時候,趕緊先把閨女贖回來要緊。”


  “說得簡單,三十五萬是個小數目嗎?你們家不出一半,這事情就解決不了。”


  “……”楊思雙。


  在這方麵,她自然是站在自己丈夫這邊。


  孩子二十幾歲了,誰也不可能為孩子的人身安全負責任。


  若這次他們妥協,出一半的贖金,下次他們家再有什麽事情,不是還得找他們家要錢?


  這世上沒有這樣的道理啊,誰家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


  “陳大哥,你的無理要求,恕我們不能接受,若真的擔心孩子安全,我們可以出力,若你現在拿不出那麽多錢,我們也可以借給你們一部分,但你說讓我們承擔一半,這個要求去哪裏說,都是不成立的。我們家言清沒有義務為你女兒負責人身安全。”楊思雙一向愛笑的眼睛,此時也迸出一抹冷硬,“若陳大哥還想提這件事情,麻煩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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